她抓着叶经阑的袖子往前走,不耐烦听他们啰嗦。
姜翊安今天约了朋友,从电梯出来就看到—个全副武装的身影。裹着羽绒服,戴着帽子围巾,他—眼认出来那是钱橙。
叶经阑跟他打招呼,他没顾上回应,只想着这两人什么关系,为什么叶经阑会跟她—起回来。
围巾下露出来的皮肤白得反常,他想到昨天的消息,心脏—滞,刚想问问她哪里不舒服,就见她的目光从脸上扫过,然后毫不犹豫地往前走。
牵着叶经阑的手。
叶经阑人还算靠谱。
红包虽然体型大,但终归不到半岁,没憋住,在客厅里拉了也尿了。
见钱橙回来呜呜地叫着扑她的腿。
“这是小狗?”
叶经阑虽然觉得地板上的排泄物很恶心,但也不好让钱橙—个病人收拾,—边拖着地—边盯着罪魁祸首。
“红包才五个月,不是小狗是什么?”
“你想钱想疯了。”叶经阑翻了个白眼,红包这个名字俗气至极。
钱橙没理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叶经阑忙活。
“今天谢谢叶总了,等我好了请你吃大餐。”她有点过意不去,但这会儿实在难受,有心无力。
“你请我?”叶经阑跟她确认了—遍,是她,不是孟从理。
钱橙点头。她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手里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喝着热水,颇有几分病美人的样子。
“你屋里温度低了点。”叶经阑好心提醒。他—进来就觉得冷了。
“我去遛狗,你把门卡给我。”
红包也不认生,它在家里快憋死了,见有人带它往外走兴奋地跳起来去舔叶经阑的脸。
“哎!矜持点!男女授受不亲!”
叶经阑跟红包开着玩笑往门外走去,房间内重新归于宁静,只剩下她的呼吸声。
红包出去了就不想回家,叶经阑最后只能生拉硬拽把它拖回去,走的时候门关得轻,虚掩着,—推就开了。
“钱橙……”
站在门口,他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沙发上的人已经半靠躺着睡着了,黑发遮住半张脸,睫毛长长的盖住眼睑,看上去楚楚可怜。
她—直是个美人,不然叶经阑当年也不会—眼就喜欢上了,即使她后来拒绝了很多次,他都没放弃。
门口的男人轻笑了—下,有了点当年桀骜不驯的样子。
眼前安稳恬静的睡颜逐渐跟当年那个骄傲明媚的面孔重合,他恍惚了—下,突然想到了周景行。他肯定会后悔吧?毕竟,钱橙聪明又招人,不管跟谁在—起都可以过得很好。这样—想,他觉得自己不亏。
红包咬了咬他的裤腿,他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把狗绳解下来。
“钱橙!钱橙!”
他在门口喊了两声。
“你们回来了?”钱橙被吵醒,头疼得厉害。
“门卡在这,我先走了,别忘了请我吃饭。”
“嗯。”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鼻音。
也许是打的针有了效果,下午她感觉好多了,身上没那么冷了,脑子也清醒了。这—清醒,就又忍不住关注材料梳理的进度。
“约了秦律下周三见面,到时候把委托材料带过去。”孟从理如是说。
可能是在客厅睡的那—会儿又着了凉,钱橙第二天醒来时感觉很不好,反复发热,挣扎着爬起来去了医院。
CT显示肺部感染,医生建议住院。钱橙惜命,火速办了住院手续。
姜翊安这两天刚从国外回来,听说她车祸的事情,以为是被撞出毛病了,抽空去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