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昭强撑着坐起来,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
他额前刘海微分,绑着一条镶着紫色宝石的编织抹额,头发高高束起,和紫色的发带一起随意搭在肩上。
见姬如昭愣着没答话,他又问道。
“怎么,吓到了?”
“我长的很可怕吗?”
姬如昭回过神,看了看他,他皮肤白皙,眼尾上挑,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虽然面色很冷,但是,实在称不上可怕。
她摇了摇头。
“那我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姬如昭裹了裹被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只穿着一件肚兜和贴身短裤。
她有些激动,质问道,“谁给我换的衣服?!”
“婢女。”
男子冷言答道。
“还好还好…”姬如昭拂了拂胸口,略踏实了些,但是男子又开口。
“不过,这几天,都是我给你治的伤。”
“什么?!”
姬如昭裹紧被子,有些不愿意相信。
“那你岂不是…没错,看了个遍,也摸了一遍。”
男子不以为意的靠在椅背,“不然,怎么给你治伤?”
“你…你…你!”
得知自己的身体被陌生男人触碰过,姬如昭心里一时无法接受,悲愤异常。
她裹上被子下了床,跌跌撞撞的便想离开。
受了伤本就虚弱,这被子又长,拖在地上,她又不小心绊倒了。
男子缓缓走过去,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半晌,捏住她的下巴扬起她的头。
“想逃?”
“没有生人能活着从我魏商寨子里出去!”
姬如昭盯着他,心里盘算,原来,他就是魏商。
不过这魏商当时不是没有救自己吗?
魏商甩开她的脸,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撂下一句话。
“不想死,就去榻上老实躺着。”
姬如昭趴在地上,想着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内心充斥着委屈,肩膀一抖,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她哪受过这样的屈辱?
要依着她的脾气,像魏商这种人,她早一拳甩过去了。
魏商低头看着哭的正起劲的姬如昭,眉头一皱,又说道。
“在山上被两路人马的追杀的时候,你不是挺厉害的吗?”
姬如昭闻言,倒是真的疑惑,所以后来要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
“两路人马?”
“你当真不知?”
魏商坐回椅子上,继续问道。
姬如昭强撑着起身,拭去脸颊的泪水,坐回榻上,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我家里遭了强盗,难道,还有两伙强盗吗?”
魏商冷笑一声,根本不信。
“强盗?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锦枢院的人会追杀你?”
锦枢院?
姬如昭彻底懵了,锦枢院虽然与谢安不合,但是毕竟隶属于皇上管辖,这皇上和谢安的关系可是很好的。
再加上她来卧底这件事,是秘密任务,只有她和谢安知道,锦枢院和皇上也不可能知道啊!
她假装听不懂,问道,“锦枢院是?”
魏商冷笑一声,深邃的眸子盯着她,像要把她看穿。
“骗我,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
姬如昭对上他的眸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真的,我没有说谎,你可以去查。”
反正她的身份,谢安早就安排好了,魏商查不出什么。
看她说的坚定,魏商一时也不再多问。
“你身上最后几道剑伤,出自锦枢院首领叶凌云自创的叶氏剑法。”
“这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姬如昭又发问,不过下一秒,她就有些后悔。
魏商问她的问题,她没答几个,却一首反问。
她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这魏商阴晴不定,说不定一个不开心就会杀了她。
不过还好,魏商并没有发火。
“你还没告诉我,锦枢院的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姬如昭缩了缩肩膀,演了起来,柔声细语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内心嘀咕,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不骗你。
魏商好似没了耐心,一把伸过手掐住她的脖领,“你这演技,有待提高。”
姬如昭被掐的喘不过气,双手拼命的扑棱,对魏商来说,只不过像挠痒痒一般,她的脖子也只如魏商的胳膊粗罢了。
魏商见她眼白上翻,马上就要晕倒,松开了手。
姬如昭揉着发红的脖领,调整罢了呼吸,极力辩解道。
“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有什么理由要骗你呢?”
魏商看了她一眼,似信非信。
“不过不管如何,你都别想离开这里。”
姬如昭心里暗想,我当然不想离开了,我巴不得留在你身边!
“好啊,反正我全家都被强盗杀了,我出去也是孤身一人,留在这,也没什么不好。”
“哦?”
魏商俯视着她,单薄的肚兜根本裹不住她的身体,她生的极美,脸上又带着点点泪痕,更加惹人怜爱。
又想起为她治伤之时,那如凝脂的肌肤,和姣好的身形,他倒是来了兴趣。
“好啊,那你就留下,做我的压寨夫人吧。”
“我至今还未娶妻,也不算委屈了你。”
*“这人有病吧?”
见魏商走远了,姬如昭才敢吐槽。
她裹着被子,去衣柜里翻找,衣柜里都是一些男人衣服,她随便扯下一件,套上。
这时,开门声又响起,她赶紧回头看去。
又是魏商。
“找什么?”
他声音还是一贯的冰冷。
姬如昭懒得搭理他,赶紧把身上的衣服穿好。
“你的衣服都破了,又都是血,己经扔了。”
姬如昭闻言转身,提着长袍,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焦急问道。
“那我的玉佩呢?”
那可是我保命的玩意!
“在我这。”
魏商说着,松开手,一枚白玉玉佩便从他手掌中落下。
姬如昭一把夺过,塞到胸前。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对我很重要,多谢了。”
魏商冷眼盯着她一会,似笑非笑,“那你可一定要,收好了。”
说罢转身,迈着大步,离开了。
见他这次是真的离开了,姬如昭走到门口,西处看了看。
这院子里种着各色的花草,虽然都是一些奇花异草,在京都很少见到,但是她也识得,这都是一些药材。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没什么人。
身上的衣服有些大,她整理了一下裙摆,又挽了挽袖子,便出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其他几处寨子,不过很奇怪,除了厨房有阵阵白烟冒出,其他地方,都没什么人。
“奇怪,人都去哪了?”
她一边走着,一边西处观察。
这寨子西周都是高耸的山脉,一眼望去,看不见出口,也不知哪里是入口。
前面是一崖洞,崖洞上有一吊桥,吊桥之下水流潺潺。
她沿着吊桥一路向前,前面是一个山洞。
山洞是被整修过的,再往前走,就是洞口,有两名带刀侍卫把守着。
她刚想继续往前,看看山洞里有什么,却听到山洞之中传来阵阵人声。
那是男人哀嚎的声音,很是痛苦,回荡在山崖之中,甚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