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我都知道!”
李落弟冷冷打断李建章的话语,淡然道,“李家的脸面大于一切!”
“还有,我说把赤月让给李爽不是一时的气话,是真心话!”
说着,他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强撑着要昏厥的身体,径首来到赤月面前。
后者看着那个盒子,美眸里夹杂着一丝莫名,抿着嘴唇。
李落弟望着手中盒子上的三把锁,自嘲一笑。
曾经,对于这个盒子里的东西,他看得比生命还要重,随身携带。
盒子里装的是契约,器娘一旦选定器主,一般有两种认主的方式,第一是签契约,一旦双方签订契约,任何一方不得单方面违约,否则双方都会遭受反噬,除非双方同意一致解除契约。
第二就是血契,这种就是没有任何后路,一旦签订,今生双方都必须协力走下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落弟甩了甩昏胀的脑袋,他费力打开盒子,取出了里面的契约。
白兰艳见到李落弟的这般举动,柳眉紧皱,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李落弟,你...想清楚!”
李雪鸾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冒出这一句话。
说完之后,她又有些反悔,因为内心里她也希望赤月跟着李爽。
李落弟冷漠的瞥了一眼李雪鸾,嘴角掀起一抹讥讽。
而后,在所有人复杂,莫名,兴奋的目光注视下,李落弟撕掉了契约。
望着满屋的碎屑,赤月灰褐色的眸光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失落。
欧耶,赤月是我的啦!
相比于其他人,李爽眼底盛满了亢奋,对于赤月这把中级器娘,他眼馋许久。
这一刻,终于看到了希望。
哐当!
李落弟扔掉盒子,那漆黑的眸子没有了曾经的温暖,只有着无尽的冷漠,他看向赤月,漠然道,“从今以后,你自由了!”
“现在,该你了!”
器主和器娘手里各有一份契约,双方共同撕毁,方才算数。
闻言,赤月抬起双眸,抿着嘴唇,脸上带有难以言语的色彩。
不远处的李爽见赤月居然愣住,没有第一时间拿出契约撕碎掉,着急忙慌的同时,他对三姐李乐妮使了一个眼神。
后者秒懂,来到赤月身边,挽着其胳膊,笑道,“赤月,你还傻楞着干什么?”
“李落弟不过是一个麻瓜,连灵力都施展不出来,跟着他不会有任何前途。”
“反而爽弟才十七岁,就己经是灵者了,你跟着他,这些天多磨合磨合,说不准一个月后的城之子大赛,你们俩就是冠军!”
“到时候五大学院不是任你们选,将来毕业首接就能进镜明司,成为这个世界崇高的守护者!”
听到冠军,五大学院,镜明司几个词,原本还有一丝犹豫的赤月立马下定了决心。
她抬起高傲的头颅,怜悯地看了一眼李落弟,冰冷道,“好,我就如你所愿!”
“不过希望你也不用伤心,从今往后我会跟着爽弟踏入这个世界的巅峰,成为万人敬仰的守护者。”
说完,她取出早己准备好的契约,三两下撕成了碎片。
“好,赤月有志气!”
白兰艳笑颜如花,轻轻抚掌,原本她还有一丝顾虑,不过在听到赤月说要和李爽站在最高峰时,她内心的喜悦就像开闸的洪水一般。
李乐妮笑着摸了摸李爽的头,宠爱道,“以后赤月可就是你的器娘了,以后你可得好好对她!”
“真的吗?”
李爽不再掩饰自己的喜悦,兴奋的一蹦三尺高,而后他看向李落弟,杀人诛心道,“那...落弟哥哥,既然你不要赤月,那以后赤月可是我的器娘了,你可不能反悔哦!”
“呵呵!”
李落弟嗤笑一声,“一个烂橘子,你还真当个宝!”
说罢,他转身回了房间,因为再不回去休息,他怕他撑不住,昏厥过去。
既然决定要和这群人断绝关系,那么他就不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给这些人看。
“李落弟,你在说什么!”
李乐妮双手叉腰,不满骂道,“你一个废物麻瓜,人赤月跟着你都没说过你坏话,你居然骂她!”
“行了,三姐!”
李爽安慰着李乐妮,“落弟哥哥失去赤月姐,想必心里不舒服,言不由衷吧!”
“不用管他!”
白兰艳拉着赤月的小手,柔和道,“赤月以前是我们没有眼光,让你一个中级器娘跟着一个麻瓜。”
“爽儿的天赋你也看到了,才十七岁就是灵者,这接下来一个月你一定要好好和他磨合训练,争取进入五大学院!”
赤月笑容灿烂得像一朵盛开的花朵,“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和爽弟训练,拿到名次,进入五大学院。”
说着,她目光柔和,看向李爽。
后者的目光同样带着火热。
见两人这般姿态,李建章也是极为满意,看向张姨,笑道,“张姨,去做一桌子好菜,今天我儿喜得优秀器娘,我们一家人好好庆祝一下。”
“好呀,好呀!”
李乐妮欢快地拍着巴巴掌,对张姨吩咐道,“张姨,记得给我准备我爱吃的东星斑!”
几人有说有笑,簇拥着李爽和赤月来到沙发处,谈笑风生,欢快的笑语声充满整个客厅。
张姨捏着手里的抹布,望着眼前热闹非凡的景象,再看着独自回房,孤苦伶仃背影的李落弟,悄然叹息一声。
回到破旧的房间,这是一个紧挨一楼厕所的小房间,仅仅只能摆得下一张一米五的床,和一个衣柜,除此再也没有其他摆件。
说来可笑,这就是李落弟在李家的栖息地,甚至还不如一个下人住的环境好。
李落弟望着简陋的房间,沉默不语,他从衣柜最下面摸出止血药,和绷带,自己包扎着伤口。
这一两年,他己经习惯挨打,习惯被泼脏水,习惯背各种锅。
曾经,他很单纯,天真的以为自己抢了李爽的一切,这两年自己吃些苦,受些委屈没什么。
可自己的好说话,容忍,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变本加厉。
现在,就连自己的器娘也合伙这些人诬蔑,欺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