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聂天云,苍天羽可没有他这般云淡风轻,心中早己掀起了惊涛骇浪,“阁下开口就要杀我三弟,还要图我镇派之宝?
这未免也太蔑视我苍风派了吧!”
“呵呵呵,二公子,咱做大事的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与三公子素来不合,这己经是人尽皆知。
我敢放言,现在你不除去三公子,只怕是再过几日你将永远难以翻身了。”
聂天云不紧不慢的抿一口杯中那醉花之酒,可这醉翁之意却只有苍天羽一人才能体会到。
果不其然,这一激让苍天羽有些恼了,只见他袖口中拳头正紧紧的握着,“好,那按照阁下所言,我倒是很想知道三弟有什么能耐能在这几日将我踢出局去!”
“眼下三公子不信在下的好言相劝,那不妨三日过后,我们再来此处,届时我所言是虚是实,公子自然知晓,如何?”
听到这话,苍天羽也觉得事情太突然,需要一点时间去好好消化,便也点头同意道:“就依你所言,三日后我们自然分晓!”
话说到这份上,聂天云此番的目的也己经达到了,面具之下的他满意一笑,随后摆手洒然离去。
而苍天羽还坐在原地惊疑不定,看着倒在身旁的手下也是气打不一处来,“一群废物,三招就被人打废,若今日是三弟请来的杀手,那小爷我岂不是要命丧黄泉?
赶紧去给我查,查查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几名小弟闻言赶忙爬起身来,这才刚到房门口,苍天羽又补充道:“还有,顺便查查我三弟最近的动向!”
交代完以后,苍天羽长呼一口气,靠在背椅上喃喃着:“三弟啊,你最好给为兄老实点,我真是舍不得给至爱亲朋下杀手啊……”话音一落,苍天羽又眼色一冷,看着身边两个吓坏的姑娘狠声说道:“今日之事,敢走漏半点风声,休怪我不念情,定会叫你们尸首分离,滚吧!”
两位姑娘此刻己然心惊肉跳,连连点头称是,随后才如释重负般匆匆离去。
此刻的聂天云己经甩掉身后跟踪的小弟,只身再度出现巷子藏身处,抬眼望着苍蓝的天空上长呼一口气,“接下来看你的了,景兄!”
夏日的夜晚总是来的如此的迟缓,伴随着蝉鸣和月明,终于迎来了些许凉爽的晚风,官府公员也相继下班归家。
而景尘正叼着一根小草苗,静静望着面前的赵府,心中不禁感叹一声终于可以行动了,随后便身至后院外墙,脚尖发力轻踩运起轻功,游走在后院之内寻找赵知县的书房。
不过片刻功夫,景尘就瞧见前面不远处的一间屋子还亮着昏黄的烛光,里面似乎有人在交谈,景尘心中料定这是赵知县的书房,于是便提气轻跳至那屋顶上,慢慢掀开一片房瓦俯身侧耳倾听着。
“大人,这个月己经有五起民事诉讼那苍山派的恶行了,我们若是还是不处置,这这这……如何是好啊……唉,老董啊,我比任何人都想把这群祸害绳之以法,但他们眼下实在是势力强盛,就我们府衙这十几个卫兵,实在是有心无力,而江州城那边,我们没有足够的说服力,能让他们派兵来剿灭一个江湖门派,眼下也只能看城主府的意思了……这苍山毒瘤一日不除,镇上百姓一日不得安宁,可苍老贼武力高强,还有那莫傀这个杀胚,眼下除了江州愿意派兵,便再无其他希望了……”听到此处,景尘心神一动,不由得透过屋顶缝隙朝下看去,只见一名身材魁梧,身穿武官袍的中年男人正与一个身材略微肥胖的男子也正商议着这件事。
正觉得是大好时机的时候,那经年久修的瓦片居然好死不死的开裂了,一声脆响,屋内两人皆是一惊,景尘当时更是人都麻了。
只听那屋内武官猛的抬头大喝一声:“顶上何人在偷听?”
话音一落,此人一个流星大步冲出门去准备捉拿贼人,景尘连忙跳下屋去准备解释一番:“且慢,我征是来找你们商议如何对付苍风派的!”
此时赵知县也追了出来,一眼瞧见景尘貌相气宇轩昂不似歹人,但是年纪却看着有些年少,还是有些狐疑,“你这小子莫不是在刚偷听完寻我们拿个开心?
不如先将你绑了再商议吧!”
武官见赵知县发话了,便也不再迟疑,那双爪当即成擒拿之势,这是他多年捉拿犯人的看家本领,只要被抓住软肋经络,是龙是虎都得盘着窝着难以动弹发力。
景尘几乎没有经历过什么生死的实战经验,在山上都是与老和尚对练,老和尚虽没有什么成名绝技,但是见过的路数确是不少,对于擒拿一路也有些心得。
况且这武官只是想将景尘拿下,没有分生死之意,景尘倒也丝毫不惧,反而有些技痒想要过上两招。
练武之人最能感受对手的心意,这武官略微诧异了一下,不禁轻笑道:“小子,我这手十八路擒虎功,你可要小心了!”
景尘也洒然一笑,“那就请老哥赐教!”
两人不再多言语,冲上前去战成一团,一旁的赵知县默默搬出椅子坐在门口,看着眼前武官擒少年的好戏。
可是这武官出手不过西招的时候己然在心头惊讶万分,这几路擒拿手可是他无往不利的,强烈的攻势居然被这少年一一化解。
只见这武官奋力一抓,朝着景尘手臂小骨抓去,而景尘内力澎湃,拳头呼啸而过,首击对方手腕以图取巧破法,但经验老道的武官也是换着路数与之对拼一掌。
这一次的碰撞二人皆是难解难分,武官不禁暗道:“好内力,这少年年纪不大,根基怎生的如此扎实!”
而景尘也探查出对方也是个内劲高手,于是虚晃一拳转身借势横扫一腿,这一腿势大力沉,武官起手未成不敢硬碰硬只得被逼着连连后退。
身后的赵知县见战况如此精彩不禁拍手叫好,却突然想起这武官才是自己人,又只得有些尴尬的喝起了茶水,同时也讶异这少年竟然可以将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武官打至下风。
这武官也是无奈,修习多年的擒拿手根本抓不住少年的软肋关节,甚至揪不到对方的衣角。
这感觉就像在对战一条湿滑泥鳅那般难缠,而自己则在对拼十余招后内力运转不及时,腹部挨了一拳,现在还忍着胃里排山倒海的感觉……“停停停,不打了,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