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完全有可能是那片紧急避孕药的效果!
可即便风险只有百分之一,她也不敢赌。
万一真中了呢?
她不能什么也不做。
于是拿起手机,赶忙搜索“米非司酮”西个字,从没如此认真研究过一款药。
上面写,一次服药的确有可能导致长久月经紊乱,但这不常见。
最常见的,还是恶心、腹痛、皮肤过敏这一类比较小的身体不良反应。
而她身上,这种十分常见的副作用,却一个都没有。
她本来以为是草药的功劳。
“大夫,我问一下,我喝的那种药,具体成分是什么?”
“打听这个干什么?
肯定都是对你症状的药,具体的很难跟你说清。”
“您把药方给我就行。”
医院药方抓药都有详细打印的药单,之前她没有收集,但这并不是什么无礼的要求。
她的主治医生却表现出极为不耐烦,反复强调她知道这些没用,又不懂,瞎研究会给医生添乱的。
“其实,我是感觉身体有些不太舒服。”
星宜只能灵机一动说。
小老太太立马紧张起来:“哪儿不舒服?
什么时候开始的?
难受厉害吗?”
她下意识看向她的腹部,星宜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但毕竟,没有医学的相关背景,细究起来,也只能含糊其辞。
“就是……不舒服,具体感觉描述不太出来,我想看看药方,是不是有什么我用不了的成分?”
小老太太停下手中的笔,无语至极。
“多半是你的心理作用,实在不放心去查个过敏源。”
星宜知道自己拙劣的谎言被识破了,“哦”一声,走出了医生问诊室。
她呆呆地在自己病房前杵了会儿,心思一转走向电梯,想要下楼转转。
楼下花园弄得气派,她此刻不想闷在屋子里,随手打开了微信朋友圈。
沈宁熙在国外跟组,赶着年底前拍完,一分钟恨不能掰成两分钟来用。
虞澄南下采风,画里碧蓝的海,高阔的天,自由自在的云跟海鸟,她羡慕地点了个赞。
然后打开与虞澄的聊天框,可是打出几个字,又删除了。
虞澄艺术家性格,也不是个能帮她拿主意想办法的人。
而桑迎大小姐,正与cruah约会上头呢,她就更不愿意诉苦去当电灯泡了。
“唰”一下电梯门打开了。
她也刚好把手机收起来,幽幽叹口气,抬起头来。
不觉间,望见了那道挺拔高大的身影,剪裁精良的黑衬衣恰如其分穿在身上,清寒矜贵的大佬气场,外套跟领带悬挂在左臂上。
轻微懒散的站姿,似是刚结束行程,有些累,另一只手夹着香烟,状态整体称得上松弛,而又自带生人勿进的冷感。
他本来不甚在意地抬了抬眸,当瞅见她时,锦绣烧灰般的倦淡眼光稍顿,指尖的烟雾弥散了一些到空气中。
“蒋先生。”
她哑然。
狗男人竟然……回国了!
真见鬼!
也不给个通知,自己现在真心怵他。
也是怕什么来什么。
随后,男人走进了电梯,身体也是骤然逼近她。
他身高本来就高出她一大截。
浓厚的压迫感,让她透不过气。
他则用手抵住她后脑勺,重重吻了下来。
不管不顾的架势,让星宜感觉,他不是低头想亲自己的,而是想撕碎自己!
“咳咳——”电梯门外,有个身穿机车夹克的寸头男,故意发出打扰人的声音。
另一个穿牛仔外套,戴帽子戴墨镜戴口罩的男生,则用胳膊肘怼了下对方。
“瞎哼哼什么,蒋哥吃小点心吃正开心呢,没看到啊。”
“呦,大明星,我眼神儿不是没你好嘛。”
“得了吧,十米气步枪,能击中十环的除了蒋哥就属你。”
“所以说咯,我不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秦耀时的小未婚妻吗?
蒋哥上对家盘子里扒拉剩饭,还不许我哼了,我就哼!
哼!”
“刚拆完石膏的腿,我看你是忘记疼了。”
“就算蒋哥收拾我,我也是要说的。”
这两个家伙说话真难听!
说她是剩饭,还有什么小点心,反正都没把她当人。
被吻得气喘吁吁,脚也发软,男人扶着她,她才没有倒下去。
外边,被挂手臂的外套往脸上一甩,跟被暗器抡了差不多,疼得倒抽满满凉气。
两个人捂着各自的脸,眼瞧着蒋聿洲顶着相当可怕的脸色,关了电梯门。
轿厢缓慢爬升。
失重感让星宜本就缺氧的大脑愈发迷迷糊糊的。
“英程……?”
牛仔褂的墨镜跟帽子都被打掉了,她不确定那是不是顶流本人,沈宁熙不止一次念叨着想合作的那位。
“宋星宜。”
……但能确定的是,眼前这位肯定是她那新晋的极其不好惹的金主本主。
每次他连名带姓喊她,她都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
“对不起,我错了。”
干脆先发制人好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服软道歉再说。
随后只听狗男人一声低笑。
似乎当真心情略有好转。
“嗯,错在哪了?”
“哪哪都错了。”
星宜从心而不走心地说。
“……”蒋聿洲明显无语。
低眸,拇指摩挲着她的脸,从头顶打下来的光照着他长长的睫毛。
本就深邃的眼窝处留下浅暗的阴影,令人更对他的眼色捉摸不透。
“看别人做什么,看着我。”
“哦。”
原来是因为这,多大点事儿啊。
星宜听话地抬起被吻的水光潋滟的眼眸。
然后,她就被男人狠狠按进了怀里。
听他不知何故沙哑的嗓音问:“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