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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满月,我背上三条人命全集

蛋挞君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女儿满月,我背上三条人命》,是作者“蛋挞君”笔下的一部​小说推荐,文中的主要角色有张潇江月,小说详细内容介绍:女儿满月当天,我亲手给她喂了一瓶安眠药。看着忙活一早上的爸妈倒在血泊里不治身亡。老公双腿从根部被砍断,凶多吉少。我好心地替他们报了警。然后坐在沙发上默默等待。1警察进门的时候,我刚吃掉果盘里最后一块水果。...

主角:张潇江月   更新:2024-10-18 06: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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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潇江月的现代都市小说《女儿满月,我背上三条人命全集》,由网络作家“蛋挞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女儿满月,我背上三条人命》,是作者“蛋挞君”笔下的一部​小说推荐,文中的主要角色有张潇江月,小说详细内容介绍:女儿满月当天,我亲手给她喂了一瓶安眠药。看着忙活一早上的爸妈倒在血泊里不治身亡。老公双腿从根部被砍断,凶多吉少。我好心地替他们报了警。然后坐在沙发上默默等待。1警察进门的时候,我刚吃掉果盘里最后一块水果。...

《女儿满月,我背上三条人命全集》精彩片段

等待结果的这段时间里,或许是情绪太激动,我几乎喘不上气。

胸腔剧烈地起伏着,憋的满脸通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似乎能感受到骨癌的细胞侵占我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剧痛让我神经近乎麻木,浑身被冷汗浸湿。

混合着衣服上臭鸡蛋的腥臭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我大脑里浑浑噩噩。

却忍不住想,等我死了,会看见我女儿吗?

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恶毒的母亲,不愿意认我?

我最终还是没扛过去,疼到昏厥。

返回的警z察将我叫醒,二话不说带着我上车。

我知道他们的意思,拖着虚弱的身体极力配合。

很快,警车开到郊外。

在一栋楼前停了下来。

我记得这个地方,偷偷查张潇手机的时候在他导航记录里出现过。

我乖乖跟着警z察下车,走到门口的树下。

看着他们熟练地戴上手套,拿起工具挖掘。

泪水骤然模糊视线,我捂着头哭的泣不成声。

很快,一个骨灰罐出现在众人面前。

警z察满脸沉重地将东西交到我手里。

我一把抢过,紧紧搂在怀中。

生怕女儿被风吹散。

其实到上车之前,我心底还存着一丝奢望。

我女儿会不会活着。

可张潇的狠心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刚生产完的我太过虚弱,没办法替女儿报仇。

没办法和林家夫妇正面对抗。

我等了足足一个月才动手。

没人知道我这三十天里忍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跟杀死亲生女儿的仇人同床共枕。

跟害死我亲妈的凶手同一屋檐.......抱着女儿的骨灰回到警局里时,我主动要求了自首。

想说出这件事的始末,说出埋藏在我心底很久的秘密。

但有一个要求。

我要全国最大的普法栏目现场直播。

直播我跟张潇对峙。

认识一年多,我很清楚他在乎什么。

他以为等我骨癌病死,他就能理所应当地登门入府夺走我的一切。

回到他原本的位置。

可我偏偏不让他如愿!

我要毁了他等待二十多年的一切!

见我又一次提出要求,警方都没了耐心。

以为我是在耍他们玩。

拳头猛地砸在桌上,敲的震天响。

“你老实点!

别耍什么花样!

之前要求的我们都帮你办到了,这点不行!”

我知道,他们是怕我在直播的时候乱说话。

可我真的不会。

女儿的骨灰拿到手里,现在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在所有人面前揭穿张潇的真面目!

看我态度坚决,警方只能退了一步,同意我的请求。

没办法,三天的时间实在太仓促了。

他们不能再拖了。

一整晚的时间,又是写申请,又是联系审批。

等天亮的时候,记者已经在警局门口就位。

我怀里依旧抱着女儿的骨灰,跟着警z察上车。


5“我的丈夫?

我的哥哥?

还是我爸妈的好儿子?”

他目光飞快的闪烁,眼底的惊慌被我捕捉。

“你胡说什么?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杀了爸妈和女儿,你就是个畜生!”

“警z察愣住干什么?

把人带出去判刑啊!

把这贱人直接枪毙!”

他情绪太过激动,甚至一时间忘了伤口的疼痛。

目眦欲裂指责我的样子,再看不出往日的半分温柔。

我一句话让警方都僵在原地,面面相觑,满脸惊恐。

护士在这时冲进来,急忙将他重新扶上病床休息。

伤口外包裹的纱布因为剧烈坠地的动作渗出猩红的鲜血。

张潇这才后知后觉地惨叫起来。

他的声音几乎掀翻楼顶。

泪水顺着眼眶疯狂往外奔涌。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哭的这么惨。

却又哭的这么让我开心痛快。

盯着他血肉模糊露出白骨的截断处,我目光冷到极点。

旧纱布被鲜血浸湿,护士又重新给他包了厚厚的一层。

临走时还不忘给他叮嘱:“不要再动了,你伤口还没恢复好!

再动很容易大出血,刚刚救你的时候已经把医院里的血包用光了,现在再出事就难办了。”

张潇半晌都无法从自己要永久失去双腿的事实里回神。

盯着下半张空荡的病床,他恨的双眼猩红。

抬眼朝我咬牙嘶吼起来:“江月,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眼看他情绪快要失控,警方急忙上前将他按在床上。

我勾唇笑了笑,伸手扯下脖子上他亲手戴上的项链,扔在他胸口。

“想让我认罪吗?

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我要你先认罪。”

病房里的警z察因为我这句话都瞪大了眼睛。

“让他认罪?

什么意思?

这次的案子他也有份?”

“难不成你们是共谋?”

张潇双眼愤恨地盯着我,却不敢轻易开口。

他不确定我都知道些什么。

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

犹豫半晌,只能谨慎道;“是她一个人干的,和我没关系!”

“这种人连自己的亲爸亲妈亲女儿都杀,你们怎么能相信她的话?”

“我就是人证!

现在就把她拉走判刑!

杀人偿命!”

看着他神色激动,我轻笑一声,“我是杀人了我认,难道你们一家就清白吗?”

离我最近的警z察瞬间变了脸色:“什么意思?

他们一家?

张家吗?

张潇的父母不是早就不在了吗?

我们专门查过。”

我没吭声,双眼依旧死死盯着张潇惨白的脸。

“张潇,我只问你一句话。”

“我女儿呢?

你们把我女儿弄到哪里去了?”

6张潇眼底的愤怒被慌乱取代。

声音隐隐有几分颤抖:“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我看你是疯了!

不然也不会狼心狗肺地对自己爸妈动手!”

我表情依旧冷静。

“自己爸妈?

真的是我爸妈吗?”

这次没等到他开口,医生推门而入。

看见病房里站满了人,立刻沉了脸色。

“怎么这么多人?

病人需要休息!

手术才刚结束,破案有那么着急吗?”

队长面色肃然地上前跟他解释。

灭门的案件影响太恶劣,省里已经派专人过来参与调查。

要求三天内必须给出最终调查结果。

只要张潇伤情没有危及生命,还是以协助警方办案为主。

三天,希望我能坚持到水落石出。

队长说完后医生虽然不满,却也没办法。

只能上前按例检查张潇的情况。

张潇逮住机会就迫不及待地发问:“医生,我这个腿还有什么办法吗?

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不差钱,资金不是问题,我不能当个废人啊!”

医生一开始没搭理他的话。

明眼人都能看出医生肃然表情下的潜台词。

只是害怕张潇接受不z了,没有当面只说罢了。

可张潇却不到黄河心不死,扯着医生的袖子不停追问。

逼得医生没办法,只能甩开他的胳膊。

“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职责,但凡有机会,我都不可能让你现在躺在这里,实在是无能为力,你还是趁早接受现实吧,看看以后说不定义肢的技术发达了可以尝试一下.........”看着张潇眼底的希望随着医生的话渐渐灰败。

我心底升起阵阵报复的快感。

得逞的目光爬上眼眶,我冷声道:“还能装义肢啊?

早知道就多砍两刀了。”

张潇气的差点当场失控。

幸好医生和警方一起将他控制住,才不至于让他的伤口雪上加霜。

警z察见继续僵持下去也没个结果,怕影响张潇恢复,就准备将我带回警局。

离开前,我转身跟张潇说了最后一句话。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我女儿的下落。”

7警方被我的态度弄的莫名其妙。

下楼出院的路上不停追问:“你女儿不是已经死在你手里了吗?

你到底说什么意思?”

我没吭声,只低头朝前走。

他以为我精神真的有问题,慢下脚步在我身后低声让人去查我的病历。

因为连杀三人,案件造成的负面影响太多,我被迫戴上了手铐。

上面随意遮了件外套,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经常看刑侦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底下刻意遮盖过的东西是什么。

于是我们刚走到医院门口,就被蹲守的路人围堵了起来。

不等警方反应,成箱的烂菜叶和臭鸡蛋就朝我身上砸了过来。

伴随着他们口中的怒骂:“杀人犯天打雷劈!”

“杀人偿命!”

“马上拉去枪毙!

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

“虎毒不食子,这贱人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警方不该保护这种杀人犯!”

我在警z察的保护下狼狈闪躲。

可架不住气愤的路人实在太多。

我浑身衣服几乎湿z了个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从小到大,这还是我头一次如此狼狈。

但以后再也没有爸妈保护我了。

这才是我原本的命运。

如果可以,我倒是宁愿自己从来没有遇见过江家父母。

闹吧,闹的越大越好。

这样我才能找到我真正的女儿。

警z察被路人气的不轻,偏偏不能动手。

一路狂飙回到警局里,简单收拾了身上的卫生就开始审问我。

“说吧!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们被你连累成这样,你最好别让我们白忙活!”

“经过刚刚那一闹,你应该也很清楚,你的案件已经严重的激起民愤了!”

“老实交代说不定还能减刑,不然.......”闻言我轻笑两声。

无所谓道:“减刑?

从我杀人报警那刻,我就没想过逃,三条命的严重性我也很清楚,社会影响这么恶劣,怎么可能减刑呢?”

“恐怕就是枪毙我,未来十年我的案子都是人们口中的谈资吧?”

审问的警z察紧抿嘴唇,耐心耗尽。

“知道就快点交代!

我们耐心有限!”

“等等吧,很快了。”

知道张潇出事,他真正的老婆应该也快坐不住了吧?

我话刚说完,警z察胸口的对讲机就响了起来。

“什么?

有人去见张潇?

看着她,我马上到!”

关掉对讲机,他狠狠剜了我一眼。

“这就是你等的消息?”

我重重点了点头。

“她拐走了我女儿,我想知道我女儿的下落。”

“吞下安眠药的那个,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求你们,帮帮我。”

其实我从生产完睁眼的那刻就知道,那个孩子不是我亲生的。

我亲生的女儿,早就被妈妈抱走了。

交给了张潇,和他外面的老婆。

应该叫林瑶吧?

好像是个很可爱的女生,跟娇生惯养的我完全不同。

警z察也从我的态度里隐隐明白了什么,急忙派人出去调查那个女人的消息。

8等待结果的这段时间里,或许是情绪太激动,我几乎喘不上气。

胸腔剧烈地起伏着,憋的满脸通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似乎能感受到骨癌的细胞侵占我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剧痛让我神经近乎麻木,浑身被冷汗浸湿。

混合着衣服上臭鸡蛋的腥臭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我大脑里浑浑噩噩。

却忍不住想,等我死了,会看见我女儿吗?

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恶毒的母亲,不愿意认我?

我最终还是没扛过去,疼到昏厥。

返回的警z察将我叫醒,二话不说带着我上车。

我知道他们的意思,拖着虚弱的身体极力配合。

很快,警车开到郊外。

在一栋楼前停了下来。

我记得这个地方,偷偷查张潇手机的时候在他导航记录里出现过。

我乖乖跟着警z察下车,走到门口的树下。

看着他们熟练地戴上手套,拿起工具挖掘。

泪水骤然模糊视线,我捂着头哭的泣不成声。

很快,一个骨灰罐出现在众人面前。

警z察满脸沉重地将东西交到我手里。

我一把抢过,紧紧搂在怀中。

生怕女儿被风吹散。

其实到上车之前,我心底还存着一丝奢望。

我女儿会不会活着。

可张潇的狠心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刚生产完的我太过虚弱,没办法替女儿报仇。

没办法和林家夫妇正面对抗。

我等了足足一个月才动手。

没人知道我这三十天里忍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跟杀死亲生女儿的仇人同床共枕。

跟害死我亲妈的凶手同一屋檐.......抱着女儿的骨灰回到警局里时,我主动要求了自首。

想说出这件事的始末,说出埋藏在我心底很久的秘密。

但有一个要求。

我要全国最大的普法栏目现场直播。

直播我跟张潇对峙。

认识一年多,我很清楚他在乎什么。

他以为等我骨癌病死,他就能理所应当地登门入府夺走我的一切。

回到他原本的位置。

可我偏偏不让他如愿!

我要毁了他等待二十多年的一切!

见我又一次提出要求,警方都没了耐心。

以为我是在耍他们玩。

拳头猛地砸在桌上,敲的震天响。

“你老实点!

别耍什么花样!

之前要求的我们都帮你办到了,这点不行!”

我知道,他们是怕我在直播的时候乱说话。

可我真的不会。

女儿的骨灰拿到手里,现在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在所有人面前揭穿张潇的真面目!

看我态度坚决,警方只能退了一步,同意我的请求。

没办法,三天的时间实在太仓促了。

他们不能再拖了。

一整晚的时间,又是写申请,又是联系审批。

等天亮的时候,记者已经在警局门口就位。

我怀里依旧抱着女儿的骨灰,跟着警z察上车。

9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往医院。

没人提前通知张潇,但有人一直监视。

等我们过去,负责监视的人就开始挨个汇报张潇的情况。

说林瑶不知道怎么成了医院里的护工,现在天天跟张潇形影不离。

两个人不知道什么关系。

听到这里,我淡淡道:“他们是夫妻。”

“我跟张潇没领证。”

是的,我们没领证。

一开始他说怕我误会他是看上我家的钱,所以甘愿不领证,只办婚礼。

为此,我感动了很久,也没少在爸妈面前说他的好话。

可后来我才知道,他不过是因为已经跟林瑶登记过了,没有空位留给我。

警z察看我的目光里隐隐带着几分同情。

显然他们也察觉到事情不简单了。

等我们进去的时候,林瑶正跟张潇挤在一张病床上腻歪。

两个人如胶似漆。

我看在眼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忍不住将骨灰罐搂进怀里,伸手替他们鼓掌。

“精彩,实在精彩。”

“为了能光明正大的睡在一起,等了一年多,你们真的很有耐心。”

“不过等待也是值得的,现在算是梦想成真了,就是不知道等你出院,你们是该一起睡天桥底下,还是花园长椅。”

我话语里的讥讽让两人瞬间变了脸色。

林瑶连滚带爬地从病床上下来。

慌张的动作却被张潇制止。

“别管她!

这贱人现在就是个杀人犯!”

“连爸妈和女儿都杀,简直就是泯灭人性的畜生!”

听着他尖锐刺耳的声音,我忽然笑了。

笑的五官扭曲,笑的面目狰狞。

“泯灭人性?

畜生?

我?”

“如果我这样算是无药可救,那亲手杀死自己女儿偷偷埋葬的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的话如平地惊雷,将在场众人炸的寂静一片。

记者立刻熟练地翻出相机开启直播,没有开场白,没有切入语。

可怖的真相却直击灵魂。

张潇脸色瞬间惨白,这才注意到我手里的骨灰罐。

“你拿的是什么?

你怎么找到的?”

我满不在意地轻笑。

“这个重要吗?

哥哥?”

“别叫我!”

他控制不住朝我嘶吼起来。

不愿意提起那些肮脏的往事。

可我偏偏靠近他,要将过往一字一句念给他听。

“怎么了哥哥?

我是你妹妹啊,你忘了吗?

爸妈领养来的妹妹啊!”

“父亲从我亲妈那里抢走我的时候,你应该已经开始记事了吧?”

10死的江家夫妇和我并没有血缘关系。

知道这件事,还是我怀孕快要生产的时候。

养母身体不舒服,我带着她去医院里检查,结果发现她患有先天的不孕症。

而我亲妈,也是江家以前雇佣的保姆,早就在父亲抢走我的时候被他逼疯了。

我亲眼所见,她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关着。

每天抱着个破布娃娃叫着我的名字。

喊着我回来。

我亲爸是江家以前雇佣的司机,也死在一场人为的车祸里,到现在依旧没有找到凶手。

现在想想,大概也是那个老东西的手笔。

我的家,全都毁了在他手里。

我顺藤摸瓜。

查到我的丈夫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他养在外面的私生子。

他之所以靠近我,跟我表面上结婚。

就是为了等我死后正大光明地以女婿的名头住进家里。

享受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那时候他可以再娶林瑶进门,两个人共同抚养他们共同的孩子。

既不会让外人起疑,又能落得品德高尚的夸奖。

知道这件事后,我所有的信念彻底崩塌,毁于一旦。

一夜之间,我从养尊处优的掌上明珠成了阴沟里的尘埃。

一开始我以为养母并不知情,可我查到精神病院的入住记录时,写的却是她的名字。

签字的笔迹也和她一模一样。

我恨父亲,也恨养母。

我恨他们所有人。

父亲贪图权势,看上养母的家境,跟她结婚。

却不能接受她不孕的事实。

借助养母家的资本上位,吸干了她的所有血液当成自己的养分。

结果转头在外面养起小三,生下了张潇。

或许是觉得女儿比较好掌控,更能放松养母的警惕。

他盯上了我,将我抢了回去。

在外人面前演足了好父亲的戏码。

养母知道自己身体有缺陷,也甘愿配合他演戏。

我每年都按时体检,他们肯定比我更早知道骨癌的事情。

但他们谁都没说。

等我身体症状加重撑不下去时,养母也只是随口说了句让医生来家里检查。

我从没想过连一个发烧感冒都要担心我担心到睡不着的母亲,会说出这句话。

那一刻开始,我心底就埋了根刺。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接连被冷落,让我伤心至极。

我忍不住跑到养母那去问,问她为什么忽视我。

为什么结婚后她和爸爸就变了。

但她没给我答案。

只是后来演戏更周全,瞒的更隐秘。

现在想想,大概是怕我死前生出什么祸端。

他们一边在我面前演戏,一边默默的替张潇进门谋划。

在我生产当天,换掉我的女儿,让我养着张潇跟林瑶的孩子长大。

而我的女儿,出生那刻就被我爸妈宣告了死亡。

被带走火化,埋葬在张潇的老家。

我怎么能不恨?

我身为她的亲生母亲,明明知道她的去处,却只能忍着一言不发。

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在愧疚和仇恨中坚持一个月。

大概是养育了二十五年,石头也有感情吧。

他们在我快死的一个月里,对我格外好。

好的让我恍惚中都以为,回到了小时候。

但美梦终究要清醒。

其实我动手那刻,也想过叫醒妈妈。

我真的很想问她,杀死我女儿的时候,她有没有过一瞬间的心疼?

我也想问爸爸,毁了我的家庭,这二十多年午夜梦回,他就没怕过报应吗?

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我人生仅有的二十五年都活在他们编织的谎言里。

现在终于到了清醒的时候。

等我不紧不慢地说出真相,林瑶已经慌乱地不知所措。

我缓缓转头看向她。

“你刚刚是在照顾他吗?

嫂子?”

“你们的孩子因他而死,你也因为他只能谈地下恋情,还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跟另一个女人结婚,如果不是我动手杀人,恐怕要等到我死才能见光,你就不恨他吗?”

话落,直播的镜头同时切断。

在场的众人都红了眼眶。

只有张潇,愤恨地咬着牙,恨不能将我置于死地。

或许是说出心里积压的真相,没有了遗憾。

骨癌最后一次发作起来。

我顷刻间就摔在了地上。

闭眼前一秒,我听见众人惊慌的呼救声。

听见他们为我着急,为我心疼。

这次不是演戏了吧?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我用最后的力气紧紧搂着女儿的骨灰。

身体的痛感渐渐消失。

没坚持到医生赶来,我彻底闭上了眼。

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我再也不想来了。


张潇回来的时候,手里大包小包的营养品提了不少。

他一进门,爸爸连新闻都顾不上看了。

急忙从沙发上起身快步走过去,替他接过手里的东西挨个放在地上。

声音关切道:“最近工作忙不忙?

辛苦了吧?

路上堵车吗?

回家不用买这么多,我跟你妈什么都不缺,你照顾好自己........和月月跟你的女儿就行了,我们一切都好。”

妈妈听见声音,也放下锅里的菜穿着围裙出来。

局促地在围裙上抹了把手。

“小潇回来了啊?

你先洗手,饭马上就好,月月在卧室里呢。”

都说姑爷就是半个儿子,可张潇在我家,却比我爸妈的亲儿子还要亲。

面对爸妈的关心,他笑着点点头,便去了卫生间洗漱。

爸爸这才转头将妈妈推进厨房里:“你出来干什么?

快做饭,人都回来了你饭还没好,别把三个小孩饿着了。”

妈妈无奈应下,又钻进厨房里接着忙活。

多好的氛围啊,真让人不舍。

我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喝下最后一次药,就起床朝客厅走了出去。

正好撞见张潇从卫生间出来,目光落在我身上,他满眼担忧:“怎么穿这么厚?

热不热?

身体不舒服吗?”

说着他就要伸手朝我额头摸过来。

我不动声色避开他的动作,脸色有些泛红。

“爸妈还在呢,你别乱动。”

爸爸哈哈一笑低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却掩饰不住。

张潇勾唇,将手伸进衣服口袋里。

取出一个精美的首饰包装盒,在我面前打开。

高定的宝石项链在阳光下折射出幸福的光彩。

“喜欢吗?

我给你戴上吧,辛苦老婆照顾女儿,以后我又多了个宝贝!”

我乖巧地转过身去,露出细长的脖颈。

他动作温柔又耐心,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完美丈夫。

等我端齐所有饭菜的时候,张潇去阳台接了个电话。

我跟爸妈默契地谁也没动筷子。

等他半个小时后回来,才开始吃饭。

爸爸一贯沉稳的表情在今天略显慌张。

嘴里一边说话一边给张潇夹菜。

“尝尝这个,你妈最拿手的,外面买不到。”

妈妈笑的一脸讨好,目光中隐隐有些局促。

“什么拿手不拿手的,孩子们喜欢吃就行,喜欢的话我以后就多做,你多回家吃饭........也让我们多看看月月跟宝贝外孙女。”

我将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没有半分胃口。

站起身朝房间里走去。

妈妈急忙喊我:“月月你去哪?

快吃饭,一会凉了。”

“没事,我去冲奶粉,孩子饿了该哭了。”

冲好的奶粉刚喂到女儿嘴里,外面就响起重物倒地的闷响。

一声,两声,三声。

我算准了时间出去。

爸妈已经在地上躺的横七竖八。

客厅里只剩下张潇意识还算清醒。

却因为药物作用,嗓子里发不出声音。

也好,就让他亲眼看着报应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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