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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从长平之战开始成战神赵括田单全文

随云逸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田单略略思索一番,颇有些黯然地回答道:“此战,若无奇谋,恐怕非我一国之力可止之也。”“可是……”田单欲言又止道。“可是,能援之诸国,此时恐怕也不会轻易出兵了!”赵括接续田单不好言说的话语继续说道。“怎会如此?”廉颇有些不解地问道。一直在赵国朝廷中枢的赵括与田单当然知道怎会如此,但两人却似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相视一眼,其中无奈之色尽显。能因为啥?还不是因为英明的赵王,中了秦人的离间计,把好好的盟友给T出了群聊。可是身为臣子的赵括,如今却也不能抱怨王上的不是。稍稍组织好语言,赵括缓缓说道:“其中自然又秦人之诡计的原因,致使与我国交好之魏、楚等国误会我与秦之间互有勾连,这才未能及时出兵相救。”“然而此却也不是最根本之原因。”赵括将赵王...

主角:赵括田单   更新:2024-12-03 1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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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括田单的现代都市小说《战国:从长平之战开始成战神赵括田单全文》,由网络作家“随云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田单略略思索一番,颇有些黯然地回答道:“此战,若无奇谋,恐怕非我一国之力可止之也。”“可是……”田单欲言又止道。“可是,能援之诸国,此时恐怕也不会轻易出兵了!”赵括接续田单不好言说的话语继续说道。“怎会如此?”廉颇有些不解地问道。一直在赵国朝廷中枢的赵括与田单当然知道怎会如此,但两人却似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相视一眼,其中无奈之色尽显。能因为啥?还不是因为英明的赵王,中了秦人的离间计,把好好的盟友给T出了群聊。可是身为臣子的赵括,如今却也不能抱怨王上的不是。稍稍组织好语言,赵括缓缓说道:“其中自然又秦人之诡计的原因,致使与我国交好之魏、楚等国误会我与秦之间互有勾连,这才未能及时出兵相救。”“然而此却也不是最根本之原因。”赵括将赵王...

《战国:从长平之战开始成战神赵括田单全文》精彩片段


田单略略思索一番,颇有些黯然地回答道:“此战,若无奇谋,恐怕非我一国之力可止之也。”

“可是……”田单欲言又止道。

“可是,能援之诸国,此时恐怕也不会轻易出兵了!”赵括接续田单不好言说的话语继续说道。

“怎会如此?”廉颇有些不解地问道。

一直在赵国朝廷中枢的赵括与田单当然知道怎会如此,但两人却似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相视一眼,其中无奈之色尽显。

能因为啥?

还不是因为英明的赵王,中了秦人的离间计,把好好的盟友给T出了群聊。

可是身为臣子的赵括,如今却也不能抱怨王上的不是。

稍稍组织好语言,赵括缓缓说道:“其中自然又秦人之诡计的原因,致使与我国交好之魏、楚等国误会我与秦之间互有勾连,这才未能及时出兵相救。”

“然而此却也不是最根本之原因。”赵括将赵王的问题一语带过,随即继续剖析道:“五国如今之心思,不在救援赵国,而在秦赵共弱也。”

“若是此时五国出兵函谷,函谷告警,秦军自上党退兵,赵全取上党之地,强秦未去,复有强赵,于其他国家无所益处也?”赵括索性敞开了说道:“可若坐等秦赵国大军决战,纵赵大败,以廉老将军之能,秦军定不好受,损兵折将不在话下。此时不管援赵也好攻秦也好,损兵折将的秦军则必退也,而是时,赵即便得地亦已失其军力,秦国虽胜赵国却也无所得,此谓之秦赵共弱也!”

赵括一番话语,令众人如梦初醒的同时,也不由得暗骂诸国的无耻。当然,也预示着田单尚未说出口的计划,已经胎死腹中。

“非人哉!怎可如此欺我赵国!”廉颇须发皆张,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稍稍冷静后,却发现:原来是自己,这位战神把赵国推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三年对峙,耗尽了赵国的国库,也耗尽了秦国的耐心,更令诸国绝了援助赵国的意思。

若是自己能够早些听从赵王的王命,及时发动总攻,即便最后失败了,即便上党之地落入了秦军之手,若有他国参与,上党失而复得不过眨眼之间而已。

可恨,自己一直执着于守住上党要地;

可恼,自己一直执拗于上党一城一地之得失,却不知天下之大势;

可恶,自己仅凭武断的认知去谋划一场旷日之战。

想及此处,廉颇几乎要捶胸顿足。好在,为将多年的本能将心中的狂躁郁闷统统压下,双手撑着沙盘的边缘,双眼死死盯着沙盘上犬牙交错的敌我态势,试图在那纷乱的圈圈圆圆圈圈之中为红色的赵军理出一条生路。

“绕道袭击粮道?不行、不行,这个已经被否定了!”

“退守百里石长城?不行、不行,与丹水无异,仍是被拖死的局面。”

“直接攻击丹水?不行、不行,战力根本不足,武安君白起已至,再硬碰硬恐怕就是个被歼灭的结果。”

不行,还是不行,到底要怎么办。

老将军在沙盘前一顿比划,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破局,豆大的汗珠从发白的发须之中不住地留下,苍老的脸上更添几分沮丧。

“难道天要亡我赵国吗!”廉颇望着两军沙盘,心中尽是绝望之色,双脚几乎已经不能站立,眼看着就要瘫坐在地。

却见身旁的年青人正淡定地看着自己,脸色虽是凝重,却毫不慌乱……这份淡定仿佛黑暗中的一束光亮,直接穿透了廉颇晦暗的胸膛!

“上将军可有救国之策?”廉颇定定地看着赵括,仿佛溺水中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

就连一旁的田单将军也随即看了过来,从二位老将军的眼中,赵括看到了期盼、希望甚至一丝丝的威胁之意。但凡说出半个“不”字,二位将军势必要自己知道什么叫“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老将军说笑了。二位将军尚且……”赵括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眼前的气场生生地给逼迫了回去。

只见眼前之人,双眼已是赤红之色,随时都有暴起伤人的可能。

赵括明白,二将已经算是被自己所收服,只要自己的计划有一丝胜利的可能,二位老将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

而这,也正是赵括在故关之中举办这一场高级别军议的用意所在。

是时候将自己的计划托盘而出的时候了!

随即,接过田将军双手递上的指挥棒,围绕着沙盘走了两圈,随即缓缓开口道:“其一,此战,避无可避,退则上党既失,大军危殆,而邯郸将亡,故必战之也!”

在场之人皆缓缓点头。

赵括随即又继续说道:“其二,战之则为胜,而田将军所言之事,极为有理。事到如今,上党之战,秦赵投入之兵力不下百万,可谓旷古绝今,而我赵国已经无力单独赢下此战,因此寻求外援,乃是唯一之希望。”

众人再度点头,赵括所言之事,皆是军议中已经得出的结论,只是,如何寻求外援,这才是重中之重,难中之难。

眼见着就要说到紧要之处,三人也是屏气凝神,死死盯着赵括,唯恐错漏了一个字词。

只见赵括微微一笑,拿着手中指挥棒,朝着沙盘之上,遥遥一指,众人循着轨迹看去,竟是对峙三年之久丹水防线。

不待三人发问,赵括的话语已经响彻耳旁:“本将之法,便是——进攻!”

……

“进攻?”在场三人皆是懵在了原地。

怎么攻?

往哪里攻!

丹水防线?!自己如今自守尚且不足,如何能攻?不是自取灭亡吗!

“要求得他国之助力,我军非得头破血流不可,既然如此,不若让这头破在吾等想要破损之处,至少没有了性命的关隘。”赵括略略解释道。

然而,这样的解释,显然并不足以满足三人,尤其是廉颇和田单的好奇心,而想要二人的密切配合,赵括也只得继续详尽地诉说起自己的计划。


甚至,“有粮还怕没人”这样的想法,在秦国上层也是颇有市场的说法,毕竟,秦人以粮秣为诱,这些年没少从各国吸引来人口。

所以,在秦人的损失与粮秣的损耗之间,秦国上层稍稍偏向了后者。这也才有了迫赵换将的间计。

当然,秦国上层的想法也不能说全部都是错,历史上秦国就是用人命硬生生堆出了这场长平之胜——尽发河东一十五岁以上男子至军中效力。

最终的效果也还不错,至少从今以后,再无人能挡秦军东出的脚步了。

而这样决断的胜利,必须建立在一个基础之上,那就是:秦军获得最终的胜利。

胜利之后,人口不够,三年五载也就恢复了,粮食不够,秋粮收获这就补充好了;可一旦此战失败,那么失去粮秣倒问题不大,可一旦失去大量的士卒、人口,那数年之内恐怕再难东出了,甚至河东、河内等地都将受到来自各个方向上的敌对势力的威胁。

当然,失败并不在秦国人的考虑范围之内。

正是出于损耗最小的考虑,秦人才出此间计,诱惑赵军决战。

换句话来说,从秦人怂恿赵国换将的那一刻起,秦人打的就是全歼赵军主力的主意。

如今赵军居然有一战而撤的想法,秦军势必不允许这样的思想存在。而要打消赵国这样的想法,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赵国进攻更加顺利一些,从而彻底将赵军的主力牢牢吸引在丹水西岸。

而田单的出现也从事实上更加坚定了秦军的这一打算。

若是按照历史原轨迹,派兵偷袭长平关—故关一线,显然已经不太现实。毕竟田单在那儿守着,那可是比之廉颇还要擅守一些的人物啊,即便白起亲至也没有把握以少量兵力,在短时间内突破田单的防御。

原本泫氏—长平关—故关—泫氏这片方圆五十余公里的三角地带包围圈,因为故关-长平关有田单把手的缘故,显然已经缺了一条边而不能继续再用。

若是秦军想继续在东岸设伏,则无论怎么做,都有可能受到故关的田单所部的袭扰,极容易功亏一篑。

所以,从这个角度出发,赵括排兵布阵几乎是在迫使着秦军将包围圈设到丹水西岸。

而要将包围圈设在西岸,壁垒之战就不得不狠狠放水,而一旦放水,秦军就很难看出赵军整体战力的极度下降,从而彻底掩盖住己方“偷天换日”的阴谋。

层层布局,利用秦军打歼灭战的心理,掩盖己方真正的杀招,赵括将他所知晓的历史,发挥出了最大的作用。

如今布局已成,剩下的便不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能做的都做了,其他只能付诸造化了。”赵括在心中暗暗想着。

环视一圈之后,赵括随即下令道:“诸将回去好生整备,随时听令而行。”

“诺!”众将齐齐应声答道。

挥挥手,示意退帐,众将随即鱼贯而出,因为还需保密的缘故,众将倒也不敢就此讨论些什么,纷纷眼神示意着彼此,那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老哥要是不小心陷入重围,你可不许拉稀摆带.”

“安啦!老兄,我们哥俩谁跟谁?弓箭覆盖攻击,就老哥一句话的事儿.”

“覆盖攻击,你这是要我死啊!老子没死在秦人手里,死在你小子手里,你等着吧。”


昏黄的月光之下,一阵整齐的马蹄声在丹水西岸的秦军军营外响起。

一群笼罩在大氅之下的骑兵正向着秦军军营奔腾而往,朦胧的月光下,宽大的大氅几乎将人全部收束其中,只漏出一双双锐利的眼睛。

那是一双双平静而深邃的眼神,如同千年的寒冰一般,似乎任何事情能够激起他们的兴趣。而平静的眼神之中又有一丝的狠辣与决绝,显然这是一双真正见过尸山血海的眼神,一双视人民如草芥的眼睛。

“来人止步!”一名哨兵手举着长戈,向着来人大声呵斥道。看那样式,但凡对面之人有半点不轨的举动,手中的戈矛便要随之舞动,毫不留情地取其性命。尽管在月色之下,哨兵已经看清对面之人,身后插着的乃是秦军的军旗。

秦法之严,秦军之肃,从之可见一斑。

来人倒也没有想要硬闯,缓缓降下马速,随着其中一人的一声“下马”之令一下,数十人如同一人般,咔嚓地两声,便已集体翻下马来。

见此情形,秦军的哨兵心中也随之一定,心中大抵已经确定来人是朋非敌。负责的什长随即将手中微横着的长戈立起,当然但为防万一,刀剑都未曾归鞘。

其中一名骑兵几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一物,单手举在什长的面前。

借着寨门口上两个火把飘飘忽忽地光亮,什长好容易才看清眼前中之物:黝黑色的条状物体,恍恍惚惚竟然是一只下山虎的模样——虎符!

什长心中一惊,眼神不自觉地就往骑兵身后的众人看去,只见众人簇拥之间,大氅帽兜之下,隐隐约约地尽是一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容——略显苍老的脸上挂着几分长途跋涉的疲惫,花白的发须在火光中泛着银光,一双眼神如从尸山血海中走出。

不正是大秦的骄傲,永远的军神——武安君,白起。

不自觉地,什长就要给眼前之人行大礼,却被眼疾手快的骑兵一把拽住了即将下沉的胳膊,生生将即将拜倒的什长给拉了起来。

“勿泄风声。”一道严厉的声音随即传到什长的耳中。

“是!”什长闻言,显然是想到了什么,立即站起了身子,抱拳答应道。

随即向着自己手下打了个手势,刀剑瞬间入鞘。

“将军,请!”什长也不再废话,当即打开寨门,便亲自将来人往中军帐中引入。

有什长和令牌的开路,一袭黑衣的众人很快来到了中军帐外,得知消息的主将王龁,刚好穿戴整齐,正出帐迎接。

营帐之内,篝火已经燃起,身罩大氅的老者正缓缓脱下黑袍,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庞出现在了王龁的面前。

“见过武安君。”王龁双手抱拳,身子微微伏低,向着来人问候道。

“无需多礼。”白起将手中黑袍随意一丢,亲卫刚好接住。

随即,白起又向另一侍卫微微点头,亲卫对王龁将军随即双手奉上虎符,以供校验。

王龁也不含糊,当即从怀中拿出自己的一半虎符,两相一并,严丝合缝。

“虎符勘验无误。末将王龁,率上党四十万大军,敬听武安君号令!”王龁双手递上虎符,躬身答道。

其实,以武安君的威望,根本无需什么验符,他自己更比虎符有效得多,但白起依然按照正式的流程,一丝不苟地做着。

原因无他,只因白起深知:朝堂之上,远比战场凶险万分。而所谓谨慎之心,不仅是只在战场之上,更在日常点滴之中。

只是可惜的是,即便白起时时注意,刻刻循规,他却是忘了:功高盖主便是不可饶恕的原罪,哪怕你再忠心,哪怕你再谦恭。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伸了个懒腰,晃了晃已经有些许僵硬的臂膀,白起当即便下令道:“自此刻起,本将依王命,接管上党地区所有军政,全军上下一体听令而行!”

“是!”在场诸人皆齐声答应道。

白起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下达了他进入长平战场后的第一道军令:“传令:敢有泄本将至军中者,族之。”

闻言的王龁显然有些懵,怎么一来不论战事,先塞情报?

不过训练有素的秦将王龁,虽然心中或有疑问,但嘴上却没有丝毫地耽搁,当即应道:“是!敢泄武安君者,族之。”

“嗯,传令军中都尉以上将领中军议事。”白起随即踱着步子,来到主位上坐下,继续下令道。

“是!”王龁显然知道自己这位老上司的风格,半点不敢耽误,当即便答应道。

短短两句对话,已经泄露了太多的信息。

夤夜前来营中,又召见所有高级将领,显然是要跟对岸的赵军发起决战了。

而一来就将行踪保密,显然是想要令对面的赵军认为秦军的主将仍是王龁,好坑对面一把。可若是赵军坚守不出,即便是白起显然也不会有太多的办法,唯一可能坑到对方的情形便是赵军换将、改守为攻!

一旦赵军出了那该死的壁垒,那还不是自己想捏成圆的捏成圆的,想捏成方的便捏成方的……

一旦壁垒告破,赵军大败,我军趁胜掩杀过去,后续长平关、故关势必相继告破,则上党尽如我手;

一旦上党易手,邯郸城外便是一马平川,任由我秦军驰骋矣!

光是想想就令人兴奋不已啊!

不由得王龁传令的脚步都快了几分。

很快,得令的众秦军将领穿戴整齐便向中军帐中集中而来,虽是夤夜传令,但众将领倒也没有丝毫的不满。

不一会儿的功夫,三三两两的秦军将领已经抵达中军之中。

远远看去,已经能看出今日中军帐中不同,原本熟悉的卫士被一群更为高大、冷峻的卫士顶替,若非看到王龁将军正肃立在帐外相接,并无被挟持之意,众将领几乎要以为中军帐为贼人所破了。

等,等等……

大军的主将王龁将军在帐外迎接吾等?

那,帐内之人是谁!

答案似乎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众将相视一眼,眼中尽是激动与震惊的神情,根本无需多言,显然诸将都已明白了过来,没有丝毫的迟疑,端正好帽兜,检查好每一块的鳞甲,向着中军帐中快步走去。

“末将,虎贲都尉胡伤,请入中军。”

“末将,前军裨将嬴摎,请入中军。”

……

众将士在帐外依次报名请入。

只听得帐中一个浑厚而熟悉的声音随即响起:“进。”

众将闻听此音,如闻天籁,心中猜测果然不差,当即一个个依品级鱼贯而入。

主位之上,星星点点的灯火之中,白起正一手托着军报细细查看着,众将见状,当即拜倒一地,曰:“末将,见过武安君!”

白起缓缓提起头颅,点头道:“诸位将军辛苦,且起。”

“是!”诸将应声而起道。

“王龁将军,可曾到齐?”白起问道。

“禀武安君,大军都尉以上三十一人,皆已到齐,请武安君示下。”站立于白起下手第一位的王龁当即出班答道。

“好!”说着,白起将手中军报放下,站起身来,环视在场主人,缓缓说道:“诸位想必也已经猜到了本将所来何事。”

能不知道吗!

武安君所至之处,除了大战还能有何事?

闻言的在场众人皆是难掩心中激动之情,毕竟武安君既来,大胜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大胜便意味着功劳、意味着晋升……

众将领三年对峙中渐渐冷却的好战之心,就在白起的一句话中,被重新熊熊燃起。

人屠白起,恐怖如斯也!

“没错!”白起缓缓走下主位,拍着一位裨将的肩膀笑着说道:“三年对峙,是时候结束了。本将此来,只为一事,破赵!”

“诸君可愿随本将一同破敌焉?”白起犀利的眼神又环视一周道。

“愿意!”众将领轰然领命道,显然,那是真切地发自肺腑的应诺。

眼见着军心已经收拢,战意已经点燃,白起也不再多说废话,当即开始讲述起此战的准备情况来:“据可靠消息:赵王已中吾离间之计,以马服君赵奢之子赵括,替换老将廉颇,主持上党之战。如今已至故关,预计明日可至丹水前线。”

“哦?赵括?”

“认识吗?”

“好像听说过。”

“马服君还是有点子东西的。”

“不知其儿孙是何等成色了。”

秦军众将领顿时小声地议论纷纷,毕竟对于“赵括”这个名字,大家都还有些陌生。

白起显然也早就料到了此事,也不卖关子,对着众人说道:“赵括之代廉颇者,乃是我王与本将精心设计之陷阱也。”

“赵括之人也,其虽为马服君之子,自幼熟读兵书,兵法所云,皆头头是道。每每论战,便是马服君也未必能胜他一头。”说着说着,白起的嘴角便露出一抹难得的微笑,显然他对于自己此次的离间之计很是满意:“因此,马服子在赵国上下也颇有名气。”

“然,若是细细察之,其虽恐有一肚兵法,却几无实战之用,用兵多出于儿戏之语,将生死之兵家大事当成儿戏之作,故其父马服君赵奢临终前三令五申不得其入军中为将。”白起继续说道。

“所谓知子莫若父也。马服子之人,空有其名,却无其实,正是替换廉颇之最佳人选也。因此本将与大王商议后,趁赵王心生换将之念时,大肆宣扬马服子之英名,赵王果然上当,以赵括替换廉颇为将。”白起捋了捋有些发白的长须,笃定地说道:“此一换,赵军败矣。”


“魏军却是不可全然信任也,然兵之何出焉?”田单继续问道。

“便从军中出也!”赵括淡淡地说道:“丹水对峙多日,想来秦军也已探明韩王山中为我军精锐,而大粮山中为我军辎重所在,其多民壮也。”

廉颇闻言,也不避讳,当即点点头说道:“秦军探马日夜探查,想来此事并不能瞒过秦军也。”

赵括随即说道:“那便好,要的就是秦军知晓。”

见二人还不是很明白,赵括也不藏着掖着,继续解释道:“本将到后,即行决定要转守为攻,调兵遣将在所难免,那此时将廉颇老将军的一些战将换下,换成本将之人,当是再自然不过,秦军定然不致生疑,然否?”

“然也!”廉颇与田单双双点头。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既欲行进攻诸事,本将派军押送大粮山中粮秣前来营中,亦是应有之意否?”赵括继续循循善诱道。

“那是自然!”廉颇继续点头道。

“既然如此,廉颇将军麾下之将及其本部之兵马,被本将派去运粮也是合情合理的了?同时,趁着廉颇将军的心腹被徐徐派出,本将对大军重新整编,以进一步消除廉颇将军的影响,想必武安君白起也是能理解的了?”赵括继续说道。

闻言的廉颇刚想继续答应,忽的脑海之中精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便看向了一旁的田单。

只见田单也是略略点头,显然已经想到了赵括的想法,缓缓说道:“李代桃僵。”

“然也!”赵括点点头说道:“去时数万精兵,回时掺入半数民壮,便是以秦军探马之能,仅从服饰观察也不足以察之,且我军混编之后,想要察觉,更是难上加难。而不过三两日,西渡,探马便会将重点放到我西渡之大军之上,只要大粮山中低调行事,藏个一两月却也不是问题。”

“只是如此,西渡之大军,战力再度削弱,在包围圈中,恐怕……”廉颇有些担心地说道,但话未说完便已经反应了过来——慈不掌兵!

掐断话头的廉颇,随即继续与赵括讨论起换兵的细节来,显然已经默认了赵括“李代桃僵”的做法。

虽然赵军之中堪称精锐的部队尚不足二十万,其余的部队战力都算是一般,但即便是再一般的部队,经历过三年的血雨洗礼,也不是一般的青壮所能够比拟的。

青壮与一般的军士的差距,几乎是一眼可见,更何况赵括的意思显然是用青壮替代真正精锐的大军,其战力的减损可见一斑。

也因此如何换是个问题,换出多少来更是问题。

换少了吧,冒着被秦军识破,整个战役功亏一篑的巨大风险,显然有些不值当,更是无法左右之后的战事;

可若是换得多了,一来容易被秦军所侦知,而来羸弱的战力,容易导致一触即溃,若是因此造成连锁反应,那就更是悔之莫及了。

赵括这个“始作俑者”自然明白,而田单、廉颇两位宿将更是清楚,也正是因为如此,二人对这个数字迟迟争论不下。

“十万!”赵括一开口便是王炸,一口气就要将近半的精锐部队抽出,若是按照战力细细算来,这十万精锐大军几乎是如今赵军总战力的三分之一了。一旦抽出,对整个战线的影响不可谓影响不大。

赵括的决断也不是无的放矢地贸然行动。赵括判断,秦军为了诱惑自己孤军深入,丹水壁垒虽然会很惨烈,但所剩下的精锐足以攻破之,而到了被困之后,自己的大军既被围困,又将面临着断粮的危急,战力下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当然,更重要的是赵括认为,非十万精锐不足以定鼎最终之胜局。

此言既出,田单与廉颇顿时哑然,自己这些人千方百计地不就是想要扭转必败的乾坤吗?若是最后不足以一锤定音,这些谋划还有什么意义。

想及此处,廉颇和田单也不再争论,纷纷认可了赵括的决断。

最大的问题讨论清楚,剩下地便是些细节的东西,当然,在这场旷古绝今的大战之中,任何的细节都值得细细推敲,任何的细节也足以决定这场关系到华夏大地最终归属的战争的最终走向。

……

一场军议,从午后一直讨论到了深夜,普通的士卒,哪怕是亲兵也不被允许靠近大帐三丈之内,就连饭食也只由许历将军亲自带入。

这或许便是许历将军在此次军议论之中最大的贡献了。

当然,闻听三位大佬的唇枪舌剑,也令许历大开了眼界,毕竟往日跟随赵奢之时,几乎都是听命行事,可没有经历过如此激烈、复杂并细致的讨论。

可以说,这一场辩论式的军议,其中受益最多的便是许历了。

而这,正是赵括所需要的。毕竟廉颇也好、田单也好,即便真心折服于自己,但毕竟年纪和资历摆在那里,大事上或许会给予自己支持,但绝不会像个狗腿子一般为自己鞍前马后、事事操心。

显然,如今的许历,正是赵括手下的第一马仔。许历的能力提升,能够为将来的赵括省下很多的事情。

许历,自然也不会放过如此上佳的机会,从一开始便如同一块海绵一般尽情地吸收着三人之所长:赵括布局谋篇之波澜壮阔,廉颇派兵布阵之精巧细致,田单把握时机之恰到好处。

天马行空的谋划与脚踏实地地布置,竟毫无违和地结合到了一处;熟谙人心的设想与出人意表的进击,肆意地在沙盘之上挥洒;细致到什伍的排布,广阔到数十里战线的攻防,也几乎在同时落实到了战场。

军帐之中的一幕幕,如同一篇篇绝世的兵书,肆意地冲刷着许历原有的经验——原来战还可以这么打的!

而就在赵国的三巨头细细布置着长平之战的走向之时,月夜之下,一群人数并不算多的黑衣的兵马,也悄然进入了丹水西岸的壁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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