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卷里愣了,傻傻的就那么看着素手,不对,以后应该叫卷素。她有哥哥,有家人,有人护着她了。周身像是突然暖洋了起来,好像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卷素笑了,伸手捏住卷里的鼻子,入手小巧滑腻。“看傻了?是不是白捡了个哥哥还挺帅的,赚了吧。”其实他觉得是自己赚了。人,就是要有想保护的东西,活着,才会觉得有意义。湛戈远远的看去那俩人,动作极为亲昵,竟然有些吃味,可想想他们是兄妹,也就算了。“湛戈,她跟那时候的我几乎一模一样,是不是你...”江欺雪的话里满是期待,只要湛戈说一句是,这一次,她不会错下去。湛戈笑了,“是啊,她和十年前的你,几乎一模一样。”江欺雪的心提了起来,等着他的下一句。他摸了摸井豹,让井豹卧在地上,白色的身子匍匐在地蜷成半圈显得极为温...
《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卷里愣了,傻傻的就那么看着素手,不对,以后应该叫卷素。
她有哥哥,有家人,有人护着她了。
周身像是突然暖洋了起来,好像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卷素笑了,伸手捏住卷里的鼻子,入手小巧滑腻。
“看傻了?
是不是白捡了个哥哥还挺帅的,赚了吧。”
其实他觉得是自己赚了。
人,就是要有想保护的东西,活着,才会觉得有意义。
湛戈远远的看去那俩人,动作极为亲昵,竟然有些吃味,可想想他们是兄妹,也就算了。
“湛戈,她跟那时候的我几乎一模一样,是不是你...”江欺雪的话里满是期待,只要湛戈说一句是,这一次,她不会错下去。
湛戈笑了,“是啊,她和十年前的你,几乎一模一样。”
江欺雪的心提了起来,等着他的下一句。
他摸了摸井豹,让井豹卧在地上,白色的身子匍匐在地蜷成半圈显得极为温暖,然后起身走向卷里,声音散在夜空中明明若有若无,却像一根绳子把她整个人紧紧勒住。
“所以刚见面的时候,差点就折磨死她。”
提起的心陡然落到了谷底,摔的粉碎。
“江欺雪,你应该庆幸,我们重遇之前,我先遇见了她。”
一步一步朝着卷里走去,步履稳健,像是踏上另一条看得到尽头的路。
井豹的眼刚闭上,立马又睁开,湛戈走了几步便察觉到了不对劲,浑厚的马蹄声传来,这一次,才真正是刑风带着人马回来了。
刑风为首,翻身下马。
他的马匹的身后用绳子拖着一个人,而此刻那人是皮青脸肿,一身上下衣衫被磨了个破烂,后背的血肉泛血也沾着黑灰,基本上是气若游丝进气少出气多。
随手捞起一个扔到湛戈面前,地上苟延残喘的人发出闷哼一声。
“尊主,我们回到江家堡的时候,江衾已经遣散了整个江家堡的人。”
刑风一身上下也有些狼狈,显然是还发生了什么。
“江衾老奸巨猾,引我们入了密道,最后却动用机关炸毁了密道。”
于是他们前进不得,后退也来不及找江衾了。
湛戈点头,走上前,踹了那地上的人一脚,将他翻过身子。
那人面像显老,曰莫四五十岁,从那闷哼的一声便知道是个硬茬。
卷素和卷里听到后也是走了上前,而江欺雪却是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让人挡住了她的身子。
江毅睁开眼,环顾四周,语气强撑着道:“要杀就杀,魔教中人杀人难道还需要理由?
啰嗦个什么劲儿。”
“尊主,那密道只能从里面引爆,就是他等江衾离开后才按下机关,想必一定是江衾的心腹。”
得到湛戈一个赞赏的表情后,刑风立在了江毅身旁。
“死只能算是便宜你,你若交代出江衾去了哪儿,说不定我们还会放你一马。”
“我不知道。”
江毅咬牙。
刑风见状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内打开,却是爬满了正在蠕动的红色虫子,这是魈尸谷的蚀骨虫,只要给它一个伤口,它就能咬遍全身上下的血管,会随着吞吃腹中越来越大,会因为在人体内待的时间越来越长,而越来越膨胀。
“不知道?
你说一句不知道,我可就放一条了。”
踩住江毅的手,用匕首在他的手背上一划,顿时血流,再挑了一条小虫子放上去。
如果只是痛也就算了,可是它会不停的膨胀,一直吃到撑爆它为止。
江毅咬牙不开口,横竖就是一死罢了,从手背传来剧烈的疼痛,饶是他硬气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那蚀骨虫吃的可欢快了,嘎嘣脆。
它所食越多,身体便越是膨胀,很快,就要到江毅的胳膊肘时,就鼓成了一个小球。
而它只咬血管,江毅这觉得手臂的某一处,被生生的撕裂,动作缓慢,好不决绝,一点一点的,随着蚀骨虫的增大,它努力的将血管上的血肉给撑开,痛苦会随着它的身躯变大而睁大。
江毅的瞳孔陡然睁大,蚀骨虫还未撑破,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要撑破了,这动作缓慢撕裂的痛苦,难熬的不如一刀解决他,等到了臂膀上时,那小包已经有半个拳头那个大。
而接下来将越来越痛苦,直至蚀骨虫撑爆之前,皮肤近乎透明。
“我说。”
到底忍不住脱口。
刑风眼疾手快,干净利落的将匕首插入那小包内,潺潺的红色血流顺着臂膀而下,是蚀骨虫的尸身。
其实江毅的这只手算是废了,若是早一些不那么硬气,也许还有救。
蚀骨虫的可怕在于,不亲自感受一番,压根儿不知道它的恐怖,只会看到一团小小的包在江毅的手臂上不停的生长,往前。
“说吧。”
刑风嘴角弯起得意的一笑,将江毅全身的绳索解开。
一是他逃不了,而是,既然答应他只要他说了就放了他,定然要给出诚意。
江毅将地上的绳索拾起,绑在自己的胳膊上,方才蚀骨虫爬到的上方。
抬头看了看四周,看到卷里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番,有些疑惑但还是开口。
“我不相信你们会说了就放了我,我要跟欺雪说,欺雪,毅叔叔是看着你长大的,这里毅叔谁都不信,只信你。”
说的情深意动,卷里毫无反应。
而刑风一看,又将蚀骨虫放在江毅面前,“一条不够,要两条?
说了,我的马给你,不说,这一刀,我可就划在你的腿上了,是要命,还是不要腿?”
江毅眼下的面颊有些微抽,还是妥协道,“他去了剑宗。”
卷素听到剑宗俩字就是一脸纠结,卷里抬头,自是看了个清楚,忍不住闷笑出声,招来湛戈的眼神,略有不爽。
而躲在人后的江欺雪,却是直直盯着卷里纤细的背影,她的笑颜如花,是她所不曾有过的,甚至,比曾经的她更耀眼。
心里有些不舒服,这种感觉怪异的就像自己逐渐被另一个自己取代。
定了定神还是压下了心头的不适。
“小丫头,哥哥长得不丑吧,你怎么就那么嫌弃哥哥呢。”
素手吐了口中草低下头,桃花眼弯成一抹弧度看着她。
卷里翻了个白眼,谁会喜欢采花大盗,更何况她有喜欢的人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去找湛戈啊。”
不出意料的看见了卷里半信半疑的眼神,“我真带你去找湛戈,你跟湛戈关系匪浅吧。”
说道和湛戈的关系,卷自然是昂起头颅,“我是湛戈的女人。”
这话说的,就像她的全世界似的,素手停下了马,语气突然严肃道:“在没有找到湛戈之前,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是湛戈的女人,否则你活不到见到他的时候。”
这让卷里给愣神了,刚才不是还要采她吗,现在怎么就帮她了。
素手翻身下马,也将卷里给抱了下来,表情陡然又变回了原来不着调的模样,弯下腰,翘起了屁股,回过头对卷里抛了个媚眼,道:“对了,妹妹,来,往哥哥这里一踹。”
伸出手点点自己的屁股。
那闷骚的小模样,简直让卷里忍不住笑出声,“哈哈,你干嘛呢。”
素手眉头轻皱,“让你踹你就踹,你要不踹我就把你丢在这里,让真正的采花大盗采了你。”
嘿,真正的采花大盗?
感情他还是假的啊。
不过有人找踹在前,不踹白不踹,积蓄了力道,往那屁股上一踹,素手被一个大力给踹向了前,但那感觉,还真是,爽。
江湖采花大盗素手折香竟然有受虐倾向,这传出去,素手应该要捂脸了。
不过,这还是越漂亮的女人虐他,他越爽,丑的,那就算了。
“好了,你说往哪儿走。”
再次捞起卷里,让她背贴着自己,卷里指着一个方向,素手还真就乖乖往哪个方向走,一路上也没有再对卷里动手动脚。
不过卷里倒是好奇了,除了方才,感觉他也不坏啊。
“你真是采花大盗啊。”
美人出口询问,焉能不回答。
“不,真正说来我只是闻花大盗,不过花看见我都跟着我跑了,从枝干上自己折下来,人家就以为是我采的。”
比如剑宗那肥婆。
“那你刚才还想采我呢,现在怎么不动我呢。”
卷里想了想,其实他方才除了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出声外好像也什么都没做,现在想起,好像是在吓唬自己。
素手咧嘴一笑,“刚才见你是你好看,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我觉得我以后也遇不着比你更好看的了,索性占了你的清白,让你以后都跟着我。”
“那你现在怎么不碰我?”
直觉告诉卷里,她此刻还是很安全的,这人虽然方才做的事不好看,可是,好像人还是挺正的。
素手的嘴角抽了抽,知道她是湛戈的女人,谁还敢碰啊。
血楼不让他进去,但是若是他带着她找到湛戈就不一样了。
“我带你找到湛戈,到时候,你帮我说说,让我进血楼好不好。”
口吻煞是变的讨好,卷里闻言了然,感情是有事儿求她啊。
“你为什么要进血楼?”
也不是不能答应。
一说到理由,素手就欲哭无泪了,到底还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他无意间闯入了剑宗的地界,冒充了外门弟子,结果就听人说,大长老的曾孙女祁玉珠,长得那叫一个闭月羞花国色天香,一个心起,他就想瞧瞧。
谁知这祁玉珠还挺神秘,丫的左右见不着,成天呆在自己的校园里,奴婢一个比一个漂亮,搞的他以为祁玉珠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玉珠玉珠,这听起来就多么的珠圆玉润。
妈的,夜入闺房一探,还真特么是个“珠”。
偏偏此“珠”还被重点保护,上下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露了真面目,左右被人抓走非要让他娶了祁玉珠,他行遍大江南北,美女见过无数,虽说没真正上手,可是那眼光也是顶顶的,就想找个最好看的一辈子只采那么一朵,那颗“珠”,谁爱娶谁娶反正他不要。
然后,祁玉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说非他不嫁就非他不嫁。
那大长老可是年过百岁的隐士高手,前些日子才出关,儿子孙子一家都死了,就剩这么一个小孙女,他武功虽不深厚,但逃跑的功夫一流。
就这么,采花采到仙人掌,然后被剑宗下了剑追令,正道是去不得了,只求邪道收留了。
说完得来卷里噗嗤一笑。
这才真正是友好的一笑,“这么说,其实你也并没有真正采过谁啊。”
“那当然,我自己就长得这么好看,我还用得着到处采吗,我就想找个最好看的,然后采一辈子。”
说着挤眉弄眼的对着卷里,“比如说妹妹你就不错。”
卷里眨了眨眼,得意道,“我有爱人。”
换来的是素手不置可否的嗤声。
“喂,往那边。”
手指着一个方向。
“喂什么喂,要么叫哥哥,要么叫素手。”
说着手还是转了马头,朝着卷里所指的方向而去。
素手?
素手不是称号吗。
“咱们聊过天也算认识了吧,叫名号多不好。”
卷里拉关系,怎么说他也要带着自己去找湛戈呢。
头顶上的人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很久才说,“我没有名字,你就叫我素手吧。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这摆明了就是转移话题,人怎么会没有名字,她的也是自己取的呢。
“我叫卷里,你是人,是人都有爹娘生的,你怎么会没有名字!
你要是不说,那我就一直叫你喂了。”
卷里皱眉,拉着素手的衣襟。
“嘿嘿?
你叫卷里,你这名字也挺奇怪的,哪儿有姓卷的,什么叫我是人,说的就跟你不是人...”低下头,那双明亮的眸子,以及峨眉间皱的可以夹死蚊子,脸上就差没写上五个字:你继续试试?
不着痕迹的抬起头,咽了咽口水,那双眼睛还是一点没有惧怕的盯着自己。
卷里不是人,她没有一般女子怕的,她唯一怕的,就是湛戈不爱她,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能动摇她。
卷里的执着还是有回应了,等了许久才听到素手吊儿郎当的声音随风传来。
“我没有名字,从小无父无母,被丢在破庙的门口,几个乞丐好心养我到三岁就让我自己去乞讨,小时候人家叫我小乞丐,我喜欢看长得好看的人,一遇见好看的小姑娘就盯住不放,然后那些人就叫我小流氓,后来遇见了我师傅,我师傅也一直叫我小流氓,一直到他老人家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素手折香这个江湖称号才落到我身上。”
说完,没等卷里仔细咀嚼,浅浅囊了一句,“是这个方向对吧。”
然后加快速度,马匹在路上疾驰,带过的风也吹散了那些才说过的话。
卷里心头有些凉凉的,她好像一不小心踩着了禁区。
想了想,回过头,语气轻快道:“真巧,我也无父无母,我名字还是自己给取的呢。
好听吧。”
素手挑眉,这小丫头也是无父无母?
手下动作有些慢了,“小丫头,你该不会是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吧,要是咒了自己爹娘那可是大不孝。”
卷里笑了,看着马前平路,“真的,我真的无父无母,我从出世开始就是我一个人,在血山脚下,十年前,是我第一次看见湛戈,十年来,湛戈也是我唯一看过的人。”
“所以你就这么喜欢上湛戈,非他不可了?”
语气有些惋惜,这些话让素手自动把她也归类到被抛弃的那一方。
卷里点点头,“算,是吧。
十年,我念着的人就只有他,他是我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理由。”
没有湛戈就没有她。
“唉,我当年就怎么没出现在你面前呢,十年后就有这么个大美人儿追着我非我不可。”
素手不正经的高声叹息引来卷里噗嗤一笑。
出现了也没用啊,她是湛戈的情魂。
“喂。”
浅浅的唤了一声。
“喂什么喂,叫哥哥或者叫素手。”
素手不满。
卷里笑了,不知怎的,她就觉得素手不是坏人,“你是不是不会取名字啊,叫素手多不好,照你这样,等你死了出现了下一个素手,那是不是就没人记得你了。”
话音落,屁股底下的马匹陡然剧烈一跃,惹来卷里欢呼。
“没人记得我也很好,反正我没有家人。”
虽然是这么说,但卷里还是能听得出来一些失落。
他是人,是人就会渴望感情,渴望幸福。
她虽然不是,但是她也渴望,这样的期待是一样的。
“你跟着我姓吧。”
卷里洋洋得意,卷里卷里,她觉得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除了湛戈就是她自己的。
话出却是引来素手不着调的一笑,咧嘴,这小丫头,“姓卷?
你要给我取什么名儿?
卷心菜,还是卷萝卜?
或者卷被子?”
虽是这么说心下却是有些暖了,取名字。
还是算了,取了名字,白白给了个期待,以后却没有人叫了。
卷里小脸拧巴成了一团,刚还心疼这人呢,转眼他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许久了也没等来小丫头的下一句话,素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看了看天色,“小丫头,你和湛戈的心有灵犀有没有用啊,这若是再找不到,那可就天都黑了。”
卷里这才凝神,摸着耳垂,耳垂微微有些热。
“近了近了,没过多久就能到了。”
指着一个方向,素手只得全力策马。
卷里脑袋一片空白,像是有个人在她耳边说了很多很多话,可是她却记不得那人的面容,也记不清那些画面,浑噩中醒来。
环顾四周,是个房间,而她躺在床上,刚刚坐了起来,身子有些无力。
只是她面前坐着一位男子,脸上轮廓分明,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而他眼中带着狂热的欣喜,像是一把炙热的岩浆,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口中喃喃道:“你终于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心口感却空落落的。
“我...”想要开口,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要问什么?
那人抚上她的脸,动作小心翼翼,犹如呵护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珍宝,“卷里,卷里...”卷里眨了眨眼,长长的羽睫,带起了一阵风。
男子眼神中充满了希望,继续小心翼翼的开口,“我是湛戈,是你夫君。”
湛戈?
这两个字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片,哗的一下在卷里心口切开了一个口子。
让她忍不住脱口而出,“阿...阿湛?”
好像这个名字,就应该这么叫,极其顺口又极其自然。
换来的是湛戈一个巨大的拥抱,语气充满了欣慰,唇瓣带着温意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额头,眼睫,鼻翼,轻柔道:“我是你的阿湛,你一个人的阿湛。”
这话像让卷里陡然就酸涩了起来,好像有好多故事充斥着她的心扉,可是她却一个画面都想不起来。
只是灵魂深处就觉得,这个人重要。
拥抱时,怀中似有东西硌着,推开了湛戈,伸手摸向怀中,是一张折上的薄纸以及一块白玉令。
卷里翻开了薄纸,薄纸上有着几个正字,还有着一句话。
一定要找到湛戈,和云天一起。
卷里抬起头,这张纸从她山上找到,是她的无疑,面前的人说他是湛戈,那么她是找到了湛戈吗?
那云天,是个人名吗?
湛戈也想不到,卷里身上会有这一张纸。
“阿湛...云天是谁?”
无论是心头的感觉还是这张纸的存在,就算什么都想不起来,她仍旧对湛戈深信不疑。
湛戈起身从桌上端了一碗已经微凉的粥。
这些粥都是按着点吩咐店小二端上来,只等着卷里醒来。
“你睡了几日,喝些粥才有力气...”亲自将勺子放到卷里唇边,见她吞下,再继续。
“我是跟云天一起找到你的吗?”
卷里咽下了一口,还是接过了碗自己用,一边问着湛戈,见湛戈点点头,她连着用了好几口才继续,“那他呢?
他是谁?
你是我夫君,我为什么会跟他一起找你?”
湛戈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卷里的脑袋,“他是你师傅。”
卷里眨眨眼,最后的稀粥一饮而尽,“那我师傅呢?”
“你生了病,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情,你师傅治好了你却找不回你的记忆,所以他找到我后,把你交给我就离开了。”
顺手接过了卷里手中的空碗,起身放到了桌边。
“要不要我叫人抬热水给你洗个澡。”
卷里低着头,闻着自己身上,似乎是有点味儿,于是点点头。
因为卷里没有什么力气,洗澡什么的时候还是湛戈帮着她,衣衫下的白皙肌肤上,满是爬满了伤痕,都已经结痂,痕迹浅淡,却仍旧看的出来。
卷里开始还红着脸,可是看着湛戈眼中只有心疼之色,一股暖意从心中升起。
“阿湛,为什么我们不住家,要住客栈。”
指尖轻轻的拂过她的脊背,带起了酥痒的感觉,那一块儿卷里看不见,有一道长长的红色血痂,伤痕是新的,愈合也不过两天,是那一日云天挡在卷里身前,而卷里被力道重重击落在地,地上尖锐的石子划破的。
“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回家。”
卷里转过头,就看到湛戈对着她勾起的唇角,回家两个字他吐的极为绵长。
“阿湛,你长得真好看。”
卷里学着他的模样,勾起了唇角。
样子可爱而又不谙世事,眼中带着的些许茫然被压了下去,整个人莫名的感到高兴。
“你也很好看。”
湛戈轻笑着回道。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静谧美好的氛围骤然被打破,卷里一下显得局促不安,手放在浴桶边缘,狠狠的抓着。
湛戈立刻将薄被裹在她的身上,裹了个严实,直接报上了床,而门骤然被人推开。
“湛哥哥,果然是你!”
语气气喘,面上带着红,是景星。
“没人告诉你进来要得人允许吗?”
湛戈厉声皱眉而望。
景星大约跑的有些急,脸上还带着红晕,衣衫上有些褶皱,稍显狼狈。
她吐了吐舌头,“我打听到你们在这里,敲门半晌你也没回答,我怕你们离开了。”
眼尖,却看见了湛戈身后露出了半个头的卷里,立马就裂开嘴笑道,“湛哥哥,你果然找到嫂子了。”
卷里听了个所以然,柔柔的开口,“阿湛,她是你妹妹吗?”
湛戈点点头:“是。”
起身将一旁的屏风移到床前,对着景星道,“要说什么进来说,然后把门关上。”
景星还有些茫然,卷里这是,不认得她了。
但是得了湛戈一个凌厉的眼神后,也暂时未开口,只是看着屏风后两个隐隐约约的身影,湛戈动作极是温柔的为卷里换上衣衫。
“你特地来找我,不是为了看看我有没有找到她吧。”
湛戈拉着卷里出来,景星看着卷里眼角弯弯,面上有浅痕,却丝毫没有破坏美感,反而多了一些让人心疼的感觉。
听到湛戈的话,景星立马就想起来她到底为何来。
“不,我是要告诉你欧阳子那臭老头在景阳镇外设了阵法,我跟卷素不知道你们来了青阳镇,准备出去找他算账,结果落尽了欧阳子的阵法里,我破了他的阵,可是卷素受伤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听到欧阳叾的话才知道你们来了青阳镇,所以我来找你。”
准确来说,是欧阳叾让欧阳子把阵法引在湛戈身上,欧阳子看见了卷素,却是一心想要引景星出来,就提前引了阵法,用卷素的性命威胁景星。
景星将事情解释个清楚,湛戈抬头看着她,“我们可以从另一个方向离开,绕过他们,青阳镇并非只有这一个出口,只是饶的远一些罢了。”
景星急了,立马起身,“湛哥哥,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毕竟他们害的你们...报仇自然会报!
我会让他阵道一派,一人不留。”
湛戈厉声打断景星的话。
卷里虽然不知是什么仇,可是心里却是担心,拉住湛戈的眼角,见他回过头才开口:“阿湛,报仇会有危险吗?”
卷里直觉,报仇是有危险的。
她脑袋里空白一片,什么都不知道,对湛戈是极为依赖。
景星听出了卷里的不舍,几步向前:“小嫂嫂,卷素此刻还受伤躺在床上,何况还有...景星,我答应你会去报仇,你又何必还要说那么多。”
湛戈语气中带着冷意,卷里已经全部都忘记了,她什么都不记得,无论她怎么想都怪不了她,何况,她吃的苦也不比谁少,只是若是她不记得,反而更好。
景星赫赫的缩了缩脖子,不在提及那话题。
卷里蹙眉,“卷素,卷素是谁,跟我有关系吗?”
一个姓氏,是亲人?
“嗯...是你哥哥。”
湛戈顿了一顿。
“我哥哥?
那我可以去看看吗?”
卷里一听,果然是亲人,还受了伤。
二人都没有意见,但景星和卷素与他们并不再同一个客栈,倒是走了小半个青阳镇才去到二人下榻的客栈。
掌柜的还以为来了新客人,要上前却见三人直直向上进了同一间房。
一推门,就看见卷素正站在桌子旁边,只穿着亵衣,一只手打着夹板吊在脖子上,而脸上也贴着纱布,而他正提着水壶为自己倒水。
听到推门声时还颇有意见道:“景星,你去哪儿了,不知道小爷醒了,渴了也没人照顾,害的小爷...卷里!”
看到卷里和湛戈,卷素的表情突然就兴奋了起来,忍不住咧嘴开笑,却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痛的龇牙咧嘴,面上表情变得极其好笑。
但也拿起了桌旁的拐杖,再一瘸一拐的奋力向着卷里和湛戈。
景星连忙上去扶住他:“你不知道回床上躺着吗?”
“没事没事儿,看见熟人了我激动。”
卷素是忍不住,这些天来跟着景星追着欧阳子那老头儿报仇,却是半斤八两,谁也杀不了谁,但又能伤个三分骨,他一不小心就被欧阳叾偷袭,然后成了这副模样。
卷里愣愣的看着卷素,这人是她哥哥?
明明受了伤,却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样子颇有些滑稽,却让人豁然开朗。
最后还是带着浅疑开口:“哥哥?”
卷素有些愣,这反应有些不对劲儿,结果被景星捏了捏手,才没有直接开口,转而看着湛戈,却见他正打量完自己,目光刚收回。
“她忘记以前了以前事情。”
卷素怔了怔,随即大笑起来,“没事,只要人没事就行了,记忆可以再有。”
话里有些欣慰,记不得也好,只是有些可惜了...卷素不知道自己跟他是兄妹,不管从前关系是亲密还是不亲密,她现在也没法做到很熟悉,听到卷素语气有些遗憾:“哥哥你躺着吧,我虽然记不清了,可是你可以告诉我啊。”
却是没想到卷素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好告诉你的,你跟哥哥在一起的日子两只手都数的过来,后来嫁人了更是看都不看哥哥一眼,满心都只有湛戈。”
这语气带着些吃醋的意味,可是这话,却是八分实话,两分假话。
湛戈也就任由卷素吹着,左右卷里也不记得了。
只是谈及父母的时候,卷素说他们俩父母双亡,各自拜了师傅,卷里还为此有些伤感,最后湛戈要走,报仇的示意等回了血山再行商议,这才阻止了卷素的絮絮叨叨。
卷素是要修养几日,至少也得等腿好了再说。
回血山是在第三天,因为卷里想着毕竟哥哥受了伤,所以还陪了卷素两日。
不过想的比较多的就是,欧阳子等人并没有一直在青阳镇外候着。
因为湛戈已经找到了卷里,他们没有时间一直在这里浪费,回了阵道的地界做好一切防御准备,暗中联络着各派,这一次准备各个大派一起围攻血楼,湛戈报仇的手段十年前就已经体会过了,如今却是为了以防万一。
卷里白湛戈带着离开青阳镇的时候,路过了一条小溪边,小溪边有一个潦草的土包。
湛戈看了那个土包很久,最后却是只字未说,唤来井豹带着卷里向着血山而行。
云天走之前说:她既然忘记了,就不用再告诉她了,她一直想变成人,就不要让她知道,她曾经不是一个人。
他还说:他家在乾州雉县,父母老来得子,生他时母亲已经三十有五,父亲三十有九,如今已过六十三年,若是以后得空,能否替他去雉县看一看。
我出生的时候就是面部畸形,左眼上下眼皮连在一起,天生臃肿,一张脸上长满了脓包,坑坑洼洼,身上不停的掉着皮。
我爹我娘从没有嫌弃过我,可是随着长大,我却是越来越丑。
五岁时候,我爹我娘送我去书院,第一天就被孤立,被打骂,夫子也不待见我,第二天,尚书府就传来消息,说我吓住了他们的少公子,我爹我娘因此被牵连,一家人被赶出了平城。
后来我爹我娘还是偷偷摸摸的进了平城,让我遮住了脸,无法进书院,就在外面听着夫子的教诲,笔墨纸砚贵,我爹我娘省了银子买了一支别人不要的笔,我以水为墨,在石上练字,直至长大,有一日,我却不小心被书院的人发现了,我比当年更丑,可是那书院里无论是谁都没有我用功,抓住我的人是丞相府守在门外的家丁,那少公子又看见了我,可是这一次,他看见了我在石头上未来得及干的字迹,与我笑面相迎,我受宠若惊,他还为当年的事情道了歉。
于是,我就真正以为,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的父母因此也得以露与人面,但是我却不得行,他说,圣上面前容不得德荣亏损之人,我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分得清轻重。
他说,我才学如此,不如等他入了仕途,就请我为他做个幕僚,我自知这脸此生是不得进了朝堂,于是答应了。
一直到我弱冠之年,父母心急,让我成家立业,是他出了银子介绍给我霜花,说霜花答应嫁给我,霜花长得很好看,无论如何也不是我配得上,但是因为当年心中对娘子一词还有希冀,所以在她面前我一直是谦逊有礼,希望有一天她能不要以貌取人,可是霜花对我的厌恶却是一日比一日更甚,我们成亲后,甚至从未同房,我在地上,她在床上。
直至乙未七年,临近春闱的三个月前,我发现,霜花怀孕了,她已经有俩月没有来月事,因为家里的衣服一直是我娘在洗,我娘以为她要抱孙子了,所以非常高兴,从而偷偷的告诉了我。
霜花外面有人了,这个打击在看到我娘高兴的笑颜时,我也是苦笑着吞下,终归霜花看不上我,生个孩子我若是养大了也算是我亲生的,我也算有个孩子。
一个月后,少公子问了我一则策论和一则八股文论题,说是围绕朝堂的问题,我当时也想试试,不疑有他,于是专心研究,花了七天终于写出了一份我自己颇为满意的答案,两个月后的春闱,他高中,我为他欣喜。
他亦是如此,当天下午,便让我陪他去狩猎,难的高兴,这一去,马匹环绕,被他带到了密林后他却消失了。
这密林太大,我不知路,越走越深,四处又是丛林野兽,我身上只有一支毛笔,但无任何防身器具,只能东躲西藏,能吃的都吃了,被狼追捕逃命之间滚下了山谷,断了一条腿,心口上也被狼挖了好几爪,皮开肉绽,躺了几天额的实在是不行,我就随手从地上挖了一支奇怪的树根木杆啃,一路爬进了画魂谷,但是就算如此,我也迟早会饿死的。
当时我此生最大的遗憾是霜花,是没能给爹娘留个亲孙子,我想着,反正我也是将死,若是我面貌俊朗,我一定要娶这样的女子,画魂谷无墨无纸,我就随手用了心头血,画在了平坦的树桩上。”
她温柔,她善良,不会看不起我,一心一意只为我着想,我们会朝夕相伴,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在我落笔的那一瞬间,梅娘出现了。
玄道一脉我非祖始,但是因其玄奥,企图逆天改命得长生,落得个道根败落的下场,这画魂谷就是玄道之地,却已无人,梅娘是不是单纯的画魂,而是聚魂木的灵,我的血助她得了皮囊,而她因此教我玄道入门,却不教长生之术,因为会有天谴。
我得救了,却还要想着回去,玄术一学就是三年,我欲回去看看父母,想着霜花兴许生了孩子,就是不知我走后,霜花带着孩子是否照顾我的父母,梅娘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于是我做了画卷,让她以画卷的身份出了画魂谷。
却没想到,待我回家,却正看到我爹娘拉着一个三岁孩童不放,若干家丁强着要将孩童拉走,我稍一细想便知道那男童是谁,正要上前阻拦,那家丁却是一脚踹开了我娘,我娘因我而去的几年身子骨早就崩溃,这一脚要了她半条命,我爹欲和家丁拼命,却被打了一顿,我要上前却听他们说,那孩童是卞丞相的公子。
梅娘说,此次回去,了了遗憾,却是要回画魂谷守着了,毕竟我为玄道一脉,可是孩童是霜花的,说明孩子爹是卞丞相的,卞字,让我霎时就想到了他。
这个时候霜花出来了,却是头也不回的上了卞丞相的轿子,当时我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生死为天,人各有命,我想救我娘,却无能为力,身体已经衰弱到药石无救,没过几天她就去了,我爹佝偻着身子,我却是不敢出现了。
那时候大街小巷都传着三年前卞丞相一举中的所写的八股文,我才知道,我是被利用了。
我不敢出现,我这张脸绝无二人,若是明目张胆认了爹,说不定也会给爹带来麻烦。
但我的心头已经生起了一股恨意,想通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卞礼所为,我娘因此去世,霜花的孩子,我的在密林内的挣扎,他当初的礼贤下士全是假的,我要拆穿他!
我要报仇!
梅娘一直不同意我报仇,说如此就非玄道根本,我怒火烧心,已经被恨意弥漫,入了魔道,梅娘也阻挡不得,只能默默的帮着我。
梅娘虽是木灵,但也是被我所画,所以也加了我喜欢的模样,但那时候我没发现,梅娘善良,因此不忍心我恨着,她就帮我去了卞礼身旁,收集卞礼欺世盗名的证据。
我要让卞礼身败名裂,杀他已经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却没想到,我到底还是太简单了,卞礼在看到我与梅娘相会时无疑留下的字迹后就疑心,他本就心有觊觎,怕有心之人发现,救了我,最后来个反击,现在更是一步一步的看着梅娘找他的罪证,而他亲手奉上。
卞礼在朝堂运筹帷幄步步心机,若非如此,他怎能三年就登上丞相之位,最终我还是败了,我要干脆杀了卞礼,却没想到卞礼直接用我爹要挟我。
卞礼说,只要我死他就放了我爹,我爹听到我和卞礼的对话后就明白了我和卞礼之间的恩怨,不愿因他而让我受到威胁,一个转身就着侍卫架在脖子上的刀抹了脖子,我当时心被恨意蒙蔽,就要杀了卞礼,却没想到梅娘突然出现,阻止了我。
我修玄道若是杀人,那么天谴比长生会来的更快,今日卞礼死,明日就是我死。
就是,我杀不得人,却只能看着父母就此而去,而卞礼仰天大笑,最后目光却是落在了梅娘身上,打着梅娘的注意,我心下一惊,怕他对梅娘做什么,在梅娘的帮助下带她回画魂谷。
而那时候,我还未意识到我对媚娘是怎样的情感,我的一心,只想着腐臭。
后来我才知,梅娘喜欢上了我,想要变成人,但是因我心有不甘,对梅娘的情意无法纯粹,所以梅娘只能感觉到我压抑在体内的恨意,这恨意逐年递增。
终于有一天,梅娘说,“乔生,你想报仇吗?”
我毫不犹豫的说:“想。”
她说,融她之魂,用她画魂之皮便可动用魂力。
所以我们交换了,她的魂换到了我的身上,而我出去报仇。
我用梅娘的皮囊,勾引了卞礼,心下恶心,可是,我就是想要他失去一切,家破人亡。
他为丞相,三妻四妾不在少数,我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让那群嫉妒扑脑的女子自相残杀,你死我活。
可是,梅娘没有告诉我,这皮囊一换,就再也回不来,她也没有与我商量,就跟在我身后出了画魂谷,看着我用她的皮囊报复着卞礼。
可是她被人发现了,被人当做了我。
我知道的时候,她被人割了一身伤口,囚禁在万水地牢中,浑身上下已经腐烂,看到的那一瞬间,像是无数把利刃插在了我的心口。
我抱着她离开,离开之前,我终究是忍不住,杀了卞府所有的人。
这一身孽意与恨让我的皮囊加速开裂,回到画魂谷的时候,梅娘奄奄一息,我看着自己的丑陋,那双眸子却不再带着恨,而是深情款款。
梅娘用她的最后的灵魄,修补了我的皮囊。
我此生再出不的画魂谷,而梅娘的灵智却消失,聚魂木灵回到了聚魂木中。
年岁久久,画魂谷内无镜无水,我的记忆中,竟然辗转也再想不起来梅娘到底是什么样子,我开始惧怕,这惧怕让我的恨意,我的不甘再次被撩拨了起来。
被梅娘压下的孽意也因为我而再次涌动起来。
我不得不把自己封印,以保这皮囊完好,而我要等的,就是下一个画魂,换她皮囊,再让我看一看,我的梅娘到底是何种温婉贤惠,深情对我的模样。
我还记得,我的最初,是想要娶一个像梅娘一样的女子,她善良,温婉,不会因为满脸疮痍而歧视我,她能看见我的满腹经纶,能看见我的鸿鹄之志。
我等到了,却没有珍惜。
也许是江欺雪,也许是卷里。
但在这一刻,湛戈就是沉迷了,那一天是卷里的一句话让他清醒,而这一次,卷里没有机会开口,也不会开口。
你追我赶中,湛戈睁着眼睛看着她闭眼泛红的娇羞,眼中更是一黯,毫不客气的似要将她的唇舌一应吞下。
手也不自觉的在她身上游弋,暧昧的气息丛生,娇喘中卷里是只能出气,不能进气,气喘吁吁的娇憨模样让湛戈无声笑了,放过她的唇瓣,转战白皙的颈脖。
赤下没客气的开咬,卷里呼痛,瞬间不满的睁开美眸,嘤咛道:“疼。”
那力道送了些,不在啃噬,转而舔吮。
周围的人似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场面,此刻都选择背对而立。
一手伸进觊觎已久的锁骨,细腻的触感让他越想往下,衣衫滑落,露出半个雪白的胳膊和整个精致的锁骨,热气吐在锁骨之上,随着舔舐逐渐湿润,大手伸进她的衣襟内揉搓,卷里半眯着眼,脸颊染上桃红,模糊中却看到一袭红衣的妖娆美人逐步走进。
“尊主,魅姬特地来看看新妹妹,想不到尊主还是这么野蛮,一点都不知道怜惜人,好歹也是第一美人呢。”
语气娇笑,带了一点魅惑人心的魔力。
方才还无法自拔的人陡然停下了动作,似有冷意迎面而来,让卷里也瞬间看清了面前的人。
她五官算不上绝美,偏偏凑在一起就是异常的魅惑人心,一身半遮半露的红衣更是衬的她妖娆无比,细腰虽比不上卷里,可是胸前的沟壑却足以溺死了人,红色绣鞋的脚腕上,红色的晶链极为熟悉。
湛戈直起身子,面色已经平静,但是他还搂抱着卷里,卷里方才还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炽热,却似瞬间平复了欲火,让给卷里心头有些冷然。
“尊主,您这可不行,让妹妹有些失望了呢。”
魅姬笑的得意。
湛戈深深的凝视了卷里的脸,却让卷里觉得他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透过这张脸在看另一个人。
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拥着魅姬的纤腰离去。
卷里从没有这么一刻,讨厌这一张有着倾城之姿的第一美人的脸。
“我说过,今晚要去你那边的。”
声音嘶哑,另带一股魅惑之意,背影却让卷里觉得有些苍凉。
魅姬笑了,嘴角上翘,似有似无的瞥了卷里一眼,双手已经极为妖媚的抚上湛戈的脖子,双腿缠上了湛戈的腰,衣襟怕是从没想过要系好,这一刻,自动脱落,红色的肚兜晃着湛戈的眼,也晃着卷里的眼。
拿到背影离自己逐渐远去,而自己身上还残留着他方才短暂沉迷的痕迹。
缓缓抬手摸上了这一张脸,她可不可以不要它,换一张,换一张也许不那么好看,但是不会让他讨厌的脸。
答案是不可能的,这一张脸,无论她能不能成人,都将伴她一生。
现在已经这样,如果有一天,她和真正的第一美人相见时,又当如何?
不对,拍了拍自己的面颊,她不应该这么想。
是这张脸让他记得,也是这张脸让他带回她,即便是利用,那也是因为这张脸。
如果她没有这张脸,也许那天的相遇就会擦肩而过,从此他的眼神落不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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