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哥哥长得不丑吧,你怎么就那么嫌弃哥哥呢。”
素手吐了口中草低下头,桃花眼弯成一抹弧度看着她。
卷里翻了个白眼,谁会喜欢采花大盗,更何况她有喜欢的人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去找湛戈啊。”
不出意料的看见了卷里半信半疑的眼神,“我真带你去找湛戈,你跟湛戈关系匪浅吧。”
说道和湛戈的关系,卷自然是昂起头颅,“我是湛戈的女人。”
这话说的,就像她的全世界似的,素手停下了马,语气突然严肃道:“在没有找到湛戈之前,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是湛戈的女人,否则你活不到见到他的时候。”
这让卷里给愣神了,刚才不是还要采她吗,现在怎么就帮她了。
素手翻身下马,也将卷里给抱了下来,表情陡然又变回了原来不着调的模样,弯下腰,翘起了屁股,回过头对卷里抛了个媚眼,道:“对了,妹妹,来,往哥哥这里一踹。”
伸出手点点自己的屁股。
那闷骚的小模样,简直让卷里忍不住笑出声,“哈哈,你干嘛呢。”
素手眉头轻皱,“让你踹你就踹,你要不踹我就把你丢在这里,让真正的采花大盗采了你。”
嘿,真正的采花大盗?
感情他还是假的啊。
不过有人找踹在前,不踹白不踹,积蓄了力道,往那屁股上一踹,素手被一个大力给踹向了前,但那感觉,还真是,爽。
江湖采花大盗素手折香竟然有受虐倾向,这传出去,素手应该要捂脸了。
不过,这还是越漂亮的女人虐他,他越爽,丑的,那就算了。
“好了,你说往哪儿走。”
再次捞起卷里,让她背贴着自己,卷里指着一个方向,素手还真就乖乖往哪个方向走,一路上也没有再对卷里动手动脚。
不过卷里倒是好奇了,除了方才,感觉他也不坏啊。
“你真是采花大盗啊。”
美人出口询问,焉能不回答。
“不,真正说来我只是闻花大盗,不过花看见我都跟着我跑了,从枝干上自己折下来,人家就以为是我采的。”
比如剑宗那肥婆。
“那你刚才还想采我呢,现在怎么不动我呢。”
卷里想了想,其实他方才除了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出声外好像也什么都没做,现在想起,好像是在吓唬自己。
素手咧嘴一笑,“刚才见你是你好看,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我觉得我以后也遇不着比你更好看的了,索性占了你的清白,让你以后都跟着我。”
“那你现在怎么不碰我?”
直觉告诉卷里,她此刻还是很安全的,这人虽然方才做的事不好看,可是,好像人还是挺正的。
素手的嘴角抽了抽,知道她是湛戈的女人,谁还敢碰啊。
血楼不让他进去,但是若是他带着她找到湛戈就不一样了。
“我带你找到湛戈,到时候,你帮我说说,让我进血楼好不好。”
口吻煞是变的讨好,卷里闻言了然,感情是有事儿求她啊。
“你为什么要进血楼?”
也不是不能答应。
一说到理由,素手就欲哭无泪了,到底还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他无意间闯入了剑宗的地界,冒充了外门弟子,结果就听人说,大长老的曾孙女祁玉珠,长得那叫一个闭月羞花国色天香,一个心起,他就想瞧瞧。
谁知这祁玉珠还挺神秘,丫的左右见不着,成天呆在自己的校园里,奴婢一个比一个漂亮,搞的他以为祁玉珠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玉珠玉珠,这听起来就多么的珠圆玉润。
妈的,夜入闺房一探,还真特么是个“珠”。
偏偏此“珠”还被重点保护,上下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露了真面目,左右被人抓走非要让他娶了祁玉珠,他行遍大江南北,美女见过无数,虽说没真正上手,可是那眼光也是顶顶的,就想找个最好看的一辈子只采那么一朵,那颗“珠”,谁爱娶谁娶反正他不要。
然后,祁玉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说非他不嫁就非他不嫁。
那大长老可是年过百岁的隐士高手,前些日子才出关,儿子孙子一家都死了,就剩这么一个小孙女,他武功虽不深厚,但逃跑的功夫一流。
就这么,采花采到仙人掌,然后被剑宗下了剑追令,正道是去不得了,只求邪道收留了。
说完得来卷里噗嗤一笑。
这才真正是友好的一笑,“这么说,其实你也并没有真正采过谁啊。”
“那当然,我自己就长得这么好看,我还用得着到处采吗,我就想找个最好看的,然后采一辈子。”
说着挤眉弄眼的对着卷里,“比如说妹妹你就不错。”
卷里眨了眨眼,得意道,“我有爱人。”
换来的是素手不置可否的嗤声。
“喂,往那边。”
手指着一个方向。
“喂什么喂,要么叫哥哥,要么叫素手。”
说着手还是转了马头,朝着卷里所指的方向而去。
素手?
素手不是称号吗。
“咱们聊过天也算认识了吧,叫名号多不好。”
卷里拉关系,怎么说他也要带着自己去找湛戈呢。
头顶上的人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很久才说,“我没有名字,你就叫我素手吧。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这摆明了就是转移话题,人怎么会没有名字,她的也是自己取的呢。
“我叫卷里,你是人,是人都有爹娘生的,你怎么会没有名字!
你要是不说,那我就一直叫你喂了。”
卷里皱眉,拉着素手的衣襟。
“嘿嘿?
你叫卷里,你这名字也挺奇怪的,哪儿有姓卷的,什么叫我是人,说的就跟你不是人...”低下头,那双明亮的眸子,以及峨眉间皱的可以夹死蚊子,脸上就差没写上五个字:你继续试试?
不着痕迹的抬起头,咽了咽口水,那双眼睛还是一点没有惧怕的盯着自己。
卷里不是人,她没有一般女子怕的,她唯一怕的,就是湛戈不爱她,除此之外,没有什么能动摇她。
卷里的执着还是有回应了,等了许久才听到素手吊儿郎当的声音随风传来。
“我没有名字,从小无父无母,被丢在破庙的门口,几个乞丐好心养我到三岁就让我自己去乞讨,小时候人家叫我小乞丐,我喜欢看长得好看的人,一遇见好看的小姑娘就盯住不放,然后那些人就叫我小流氓,后来遇见了我师傅,我师傅也一直叫我小流氓,一直到他老人家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素手折香这个江湖称号才落到我身上。”
说完,没等卷里仔细咀嚼,浅浅囊了一句,“是这个方向对吧。”
然后加快速度,马匹在路上疾驰,带过的风也吹散了那些才说过的话。
卷里心头有些凉凉的,她好像一不小心踩着了禁区。
想了想,回过头,语气轻快道:“真巧,我也无父无母,我名字还是自己给取的呢。
好听吧。”
素手挑眉,这小丫头也是无父无母?
手下动作有些慢了,“小丫头,你该不会是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吧,要是咒了自己爹娘那可是大不孝。”
卷里笑了,看着马前平路,“真的,我真的无父无母,我从出世开始就是我一个人,在血山脚下,十年前,是我第一次看见湛戈,十年来,湛戈也是我唯一看过的人。”
“所以你就这么喜欢上湛戈,非他不可了?”
语气有些惋惜,这些话让素手自动把她也归类到被抛弃的那一方。
卷里点点头,“算,是吧。
十年,我念着的人就只有他,他是我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理由。”
没有湛戈就没有她。
“唉,我当年就怎么没出现在你面前呢,十年后就有这么个大美人儿追着我非我不可。”
素手不正经的高声叹息引来卷里噗嗤一笑。
出现了也没用啊,她是湛戈的情魂。
“喂。”
浅浅的唤了一声。
“喂什么喂,叫哥哥或者叫素手。”
素手不满。
卷里笑了,不知怎的,她就觉得素手不是坏人,“你是不是不会取名字啊,叫素手多不好,照你这样,等你死了出现了下一个素手,那是不是就没人记得你了。”
话音落,屁股底下的马匹陡然剧烈一跃,惹来卷里欢呼。
“没人记得我也很好,反正我没有家人。”
虽然是这么说,但卷里还是能听得出来一些失落。
他是人,是人就会渴望感情,渴望幸福。
她虽然不是,但是她也渴望,这样的期待是一样的。
“你跟着我姓吧。”
卷里洋洋得意,卷里卷里,她觉得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除了湛戈就是她自己的。
话出却是引来素手不着调的一笑,咧嘴,这小丫头,“姓卷?
你要给我取什么名儿?
卷心菜,还是卷萝卜?
或者卷被子?”
虽是这么说心下却是有些暖了,取名字。
还是算了,取了名字,白白给了个期待,以后却没有人叫了。
卷里小脸拧巴成了一团,刚还心疼这人呢,转眼他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许久了也没等来小丫头的下一句话,素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看了看天色,“小丫头,你和湛戈的心有灵犀有没有用啊,这若是再找不到,那可就天都黑了。”
卷里这才凝神,摸着耳垂,耳垂微微有些热。
“近了近了,没过多久就能到了。”
指着一个方向,素手只得全力策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