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得的是,成婚三年,他始终守着我一人,身边清一色的书童伺候,从不让别的女子近身。
凌居安年纪轻轻又身居高位,就连圣上都曾有意给他后院塞几个美人。
他却当众拒绝,硬生生挨了一百棍,此事才作罢。
看着他皮开肉绽,瘦削的脊背上没有一块好肉,我哭着骂他傻。
他却忍着痛,笑着安慰我:“楚儿不哭,居安愿负天下人,也绝不负你。”
那时,我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可方才那个叫曲娘的女子,第一次让我觉得相爱多年的夫君竟如此陌生。
这些年的情意难道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心?
我不信,却又不得不信。
凌居安替我仔细掖好被角,在我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直到呼吸声渐沉,我在黑暗中睁开眼。
身旁的男子夜半呓语都是在唤我的名字,他分明那般爱我,怎么会是假的呢?
第二日晨起,凌居安兴致勃勃要带我去逛庙会。
妇人们长日无聊,难得有机会能出府游玩,我心中也无端开朗了几分。
不等我开口,有人在门外求见。
那人刚吐出两个字,凌居安眉头紧蹙,慌忙呵斥道:“我说过今日要陪楚儿,谁也不许来打扰……”
我抬眸望去,那人被凌居安挡得严严实实,风扬起发丝,耳后的嫩肉白皙无暇,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曲娘。
我扯扯他的衣袖,“夫君,让他进来吧,许是有要紧事。”
闻言,那人激动地起身,就在他抬头的瞬间,凌居安满眼怒火,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往门外丢去。
“听不懂吗?我让你滚!”
门外传来一声委屈的闷哼,那人捂着额头扭头就走。
凌居安喘着粗气,胸膛激烈起伏着,许久,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忍,有些为难地看着我。
“楚儿,我突然想起来,的确有要紧的事未曾处理……我去去就来……”
“还有,库房的钥匙可否拿来一用,官场上难免需要打点……”
我定定看着他,成婚以来,凌居安将府中值钱之物尽数交由我打理,从未向我讨要过库房钥匙。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动声色,淡淡开口:“既然是要紧的事,你还是去一趟吧,不必急着回来。”
又将钥匙塞到他手里。
凌居安听我这么说,连忙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在眼前消失,我嘴角泛出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