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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后,只想娶个媳妇生个娃

河洛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重生+日常+都市异能+轻松+科技+永生=?】潞泽重生,陷入7天生命的魔咒,只有拯救人类可解。“拯救人类吧,道友!自会有人接引你!”道士会打酱油,把工作推给和尚。“这么艰巨的任务!不给颗核弹,也该给把刀子啥的吧。”“屁也没有!善哉善哉!”和尚爱看美女,心思不在工作上。奶奶的,老子不干了,躺平了!还是娶个媳妇生个娃来得实在。如果你是潞泽,会怎么做?

主角:潞泽,金棋   更新:2023-03-24 0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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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潞泽,金棋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之后,只想娶个媳妇生个娃》,由网络作家“河洛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日常+都市异能+轻松+科技+永生=?】潞泽重生,陷入7天生命的魔咒,只有拯救人类可解。“拯救人类吧,道友!自会有人接引你!”道士会打酱油,把工作推给和尚。“这么艰巨的任务!不给颗核弹,也该给把刀子啥的吧。”“屁也没有!善哉善哉!”和尚爱看美女,心思不在工作上。奶奶的,老子不干了,躺平了!还是娶个媳妇生个娃来得实在。如果你是潞泽,会怎么做?

《重生之后,只想娶个媳妇生个娃》精彩片段

剧痛!

潞泽脚下一软,差点栽倒。

他的眼前有个怪物,金色的瞳孔闪着精光,面目狰狞,鼻孔翻起,惨绿色的液体在它嘴里冒着泡。

它正张着血盆大口瞪着潞泽,两根白森森的獠牙,深深地插入了潞泽的右臂,并贯穿了过去。

怪物原本要吃一个小女孩,潞泽不忍,一把推开了她,那怪物便结结实实咬在了潞泽的右臂上。

怪物拔出獠牙,卧在一旁,用爪子蹭着嘴,獠牙撕裂了潞泽伤口。

一阵剧痛,潞泽重重地倒在人行道上,刺鼻的沥青,汽车尾气,一股脑地钻进他的鼻子,呛得他直想咳嗽。

一辆汽车在他跟前急刹,司机探出头,狂按着喇叭,国粹脱口而出。

车里的收音机正在播放,“今天是2202年9月19日,现在播报......”

剧烈的疼痛,让潞泽对声音感到烦躁,他挣扎着,向后拖拽着自己的身体,斜靠在人行道边的树上。

远处,有几只怪物在游荡,看见路人,便一口一个吞进肚子,鬼魅一般,悄无声息,没有血,没有渣。

潞泽知道,它们和咬了自己这只一样,都是神兽,据说是神的使者,从出现到如今,已经整整20个年头了。

在2202年的都市传说里,地球上有三界:人界,兽界,异界。三界被神秘的结界隔离着。

在人界,只有一个国家——龙国,这个国家有4个城市1个区,分别是东海城、西海城、南海城、北海城、黑河区。

每个周日,当太阳落山的时候,人、兽间的结界会自动打开,神兽会越过结界,在世界各地吞食人类。

这一天,被称作‘末日’,龙国对末日献祭的人有补偿,每人50平米房产。

像吃饭睡觉一样,人们早已习惯了末日。

而且,法律规定,在末日当天,每个人都有把自己献祭给神兽的义务,任何对抗行为都是违法,‘神警局’的警察们会找你麻烦。

和奶奶一起苟活着的潞泽,属于无房、无车、无钱、无望、无助、无聊的‘六无’人员。

银行卡里的存款,始终在4位和5位数之间徘徊,他什么都没有,烦恼却很多。

潞泽艰难地整了整头发、衣服,忍住疼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屌丝。

他希望下一只路过的神兽,能一口吞了自己,结束自己的痛苦。

一位老者从树后飘然而出, 手持桃木杖,须发皆白,仙风道骨,“道友,你是第一个敢于反抗的人,就是你了!”

说完,他伸出瘦骨嶙峋的手,黄焦的指甲盖里,尽是泥。

他向潞泽嘴里塞进一个金色药丸,并用桃木杖在他的伤口上点了点。

药丸带着辛辣的味道,‘咕噜’一下进了自己的肚子。

不知道指甲盖上的泥,进了肚子没有。潞泽一阵恶心,没听清老者说的话。

“药丸和兽毒,助你获得异能,你将有不死之身,成为兽界终极怪物众多分身中的一个,去找到古书,和朋友们拯救人类吧!”

拯救人类?这愿望可不小!

潞泽觉得,屌丝不配有愿望,如果非要强加给自己一个愿望,还是娶个媳妇生个娃,过上好日子来得实在。

“重生后,兽界自会有人接引你,等你歼灭兽界,来帮助我们,我是异界反抗军的长老,要回去了!”说完,老者消失不见。

潞泽抬起头,怀疑那老者是疼痛产生的幻觉,“人呢?逼逼叨叨半天说的啥?打酱油么?”他自言自语着。

身边的神兽站了起来,晃了晃一头绿色鬃毛,金色的瞳孔闪着光,张开血盆大口向潞泽走来,獠牙白森森的。

潞泽莫名有些激动,觉得自己可以出离痛苦和烦恼了,如果献祭成功,奶奶就不用再蜗居在小屋里了。

但如果自己离开了,谁来照顾奶奶呢?自己也还没娶媳妇生娃呢!他又犹豫了,早把白胡子老者忘了。

他用手在地上摸索着,寻找着能拿到的东西,他抓起一个土块,用力向神兽掷了过去。

啪!土块砸在了神兽的头上,碎裂开来。

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路人闭上了嘴,紧张地向这边张望,车里的收音机没了声音,一切都被潞泽的举动吓呆了。

神兽晃了晃头,抖掉身上的土,继续向潞泽走来,嘴里绿色的唾液流淌在草地上。

“不要吃我,下次......”潞泽抓起地上的一段钢管,挥了过去。

神兽低头吼了一声,像婴儿在啼哭,潞泽手里的钢管瞬间消失。

它低下头,伸出巨大的舌头舔了舔潞泽的脸,一股恶臭迎面扑来,潞泽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宣判。

然而,它却没有吃他,转身离开了。

世界松了一口气,因为潞泽没有继续反抗。

行人又开始嘁嘁喳喳,车辆开始运行,车里的收音机再次响起。

有人说,把自己献祭给神兽之后,就会进入到另一个世界,那里没有邪恶,没有贫穷,那是一个美丽的新世界。

也有人说,那不是美丽新世界,而是兽界,是肮脏的,是野蛮的。

但潞泽觉得,自己是没有机会去了。

工作前,潞泽没有收入,和奶奶生活得比较艰难,他也没有什么爱好,唯一的爱好,就是坐在书店里看书,常常一坐就是一天。

从地球到太空、从围棋到足球、从音乐到拳击、从经济到军事、从豪车到豪宅,他什么书都看,什么杂志都读。

他把自己的时间都给了知识,所以朋友也就很少,身边也就一两个知心的。

在他心里,照顾好奶奶,多读点书,多赚点钱,娶个媳妇生个娃,就是他此生最大的追求了。

路人陆续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有人叫了救护车。

从人群中挤出来一人,络腮胡子,一脸横肉,五大三粗,是个本地流氓,“你马的!滚开滚开,都围着干啥呢?让老子看看?”

那人盯着潞泽,“你马的,还想反抗神兽,你死定了!”

潞泽忍着剧痛,皱着眉头,“骂人......臭嘴!”

那人一把揪起潞泽,“你马的!认得老子不?老子曾经借过你的钱!”

“你不是借,是......抢!混账!”潞泽用力掰着那人手腕。

“抢你你能怎么样?”那人啪啪地抽着潞泽的脸,“老子打死你,就不用还钱了,*你马的!”

潞泽的手臂,开始流出惨绿色的液体,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人群受不了腥臭的味道,散了一些。

那人捂着鼻子,松开揪着潞泽的手。

潞泽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冒金星,周围的事物开始在眼前旋转。

那人把手伸进潞泽的怀中摸着,“反正你都得死,做做好事吧!”

他摸出潞泽的钱包,打开,向钱包里窥视着,红色的是东海币,绿色的是兽币。

“你混账!”潞泽骂着,顾不得疼痛,伸手要把钱包抢回来,里面是他刚领的全部工资,自己还有房贷要还。

“你马的!以前打你打得轻!我可比那神兽厉害!”那人躲开潞泽的手,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他右臂的伤口上。

钻心的疼痛传来,潞泽死的心都有了。

围观的没人敢吭声。

潞泽抽动着手臂,但手臂却在那人的脚下纹丝不动,“你会有报应的,我......”

“闭嘴!你马的,老子会怕报应?”那人咒骂着,用脚用力拧着潞泽的胳膊,地上一滩红绿色的液体。

潞泽被那人踩得疼痛,躺在地上浑身发抖,胳膊开始抽筋。

永别了!奶奶!潞泽无助地望着天空,放弃了抵抗,任凭那人蹂躏着。

“太不像话了!”“住手!”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喊着。

那人感到了人群中的愤怒,觉得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该走了,便又狠狠踹了潞泽一脚,把钱包往兜里塞。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那人来不及分辨是什么警报声,吓得扭头就跑。

钱包掉落在潞泽身边,物归原主,一个黑色的小药片儿从钱包里滑落在地,没有人注意到。

白色的救护车呼啸着冲过来停在路边,几个白大褂将潞泽塞进车里,又呼啸着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潞泽缓缓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的床上,脸上身上盖着白布,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察、察......

有微弱的声音传来,像是有人用刀在肢解着什么。

吧唧、吧唧......

是吃东西的声音。

在东海的民间传说中,兽界的饿鬼会肢解掉死人的身体,用于食用。

我死了吧!一阵冷风从头顶吹了过来,潞泽不寒而栗。

冷风沿着肩膀一直划到脚趾,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他发现自己赤裸着。

饿鬼会先吃自己的哪部分?胳膊?腿?还是内脏?

青面獠牙,眼睛冒着绿光的饿鬼,浮现在潞泽脑海里,他的手微微发抖。

察、察,吧唧、吧唧......

声音持续传来,像虫子一样,钻进潞泽的耳朵里,钻进潞泽的颅腔里,啃食着他的大脑。

恐怖的声音,折磨着潞泽,他翻身起来想跑,却发现自己在一间屋里,薄薄的单子从他身上滑落。

他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屋里没有人,只有几张床,都盖着白布。

潞泽看得冷汗直冒,觉得高低起伏的白布下面,一定盖着鼻子,肚子,手脚什么的。

墙上的灯忽然闪烁起来,像是也被这氛围吓坏了。

察、察......声音从墙边的屏风后面传了出来。

潞泽的寒毛孔炸裂开来,寒毛一根根直立,头发几乎也要竖起来了。

吧唧、吧唧......屏风后面的东西,还在吃着东西。

啪嗒,啪嗒,脚步声从屏风后面传出来,那东西在挪动着。

都说鬼没有脚?走路怎么会有声音?

“唉......”叹气声传来,有东西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

是一位光头僧人,身着破旧僧袍,正啃着馒头弯腰扫地,头顶有几个戒疤。

僧人看到潞泽,愣了一下,问,“你......来了?”

“呃,来了!”

“好消息,你重生了。”僧人面无表情的说,坐在一张躺椅上,悠闲地摇晃着。

“我没死?我重生了?”潞泽激动得很,他不敢相信。

“坏消息,7天后你还会死。”僧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奶奶的,玩我?潞泽瞬间又陷入了沮丧。

僧人放下茶杯,打开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封面是一位波涛汹涌的女模,基本没穿什么衣服。

“我擦!”僧人盯着杂志,两眼放光,惊叹着,“朋友,你说D好还是E好?”

D、E都是西海鸟语里的字母,早已消失多年。

潞泽犹豫着,不知道僧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没料到重生以后还需要考试。

“贫僧认为,还是A好,盈盈一握!”僧人举起一只手,做出握着东西的样子。

“我可以不死吗?”潞泽问。

“你已经不死了,大力士,千里眼,顺风耳是你的金手指,有这异能,偷看洗澡堂,干坏事爽死了,嘎嘎!”

啊?用异能偷看别人洗澡?这志向还不如我呢!潞泽暗暗鄙视僧人。

“你要在7天之内,杀掉1个兽类BOSS,完成进化,才能一直活下去!我,我勒个去!”

僧人看着杂志,瞪大了眼睛,手发抖,“这,这,这大得离谱啊,善哉善哉!”封面女郎在他的抖动下,也好像活了,抖得花枝招展。

啊?什么那么大?与自己无关的话,潞泽听得清清楚楚。

臭男人都这样。

僧人放下杂志,瞅了瞅潞泽,“你来这里干啥?”

“呃,不是我主动来的。”潞泽觉得委屈,但凡有活路,谁会愿意主动死呢?他简单讲了讲事情经过。

僧人恍然大悟,“又是那该死的老道,自己的活不干,老把事儿推到我这儿!”

他重新举起杂志,波涛汹涌的封面女郎,再次出现在潞泽面前。

“你的任务比较简单,杀掉一个兽类BOSS,活下来,然后再杀掉其它4个,我勒个,这女的也太,太,你是终极BOSS的分身了,最终召唤它、反杀它。”

这个女的是谁太太?潞泽被他一打岔,没听清。

“异界是高等文明,要消灭人类,统治地球。但,高等文明消灭低等文明,是不被自然规则允许的,所以它们创造了更低等文明的兽界,并在三界之间划下结界,隐藏了自己。”

僧人继续说着,嘟嘟囔囔的,中间夹杂着一些感叹词。

“兽界的终极BOSS,在人界布局了5个兽类BOSS,它们与人类宿主合二为一,分别具有金木水火土5种属性和力量,控制着末日的运行。”

“哎,这个好这个好,盈盈一握!”

潞泽听得头疼,“大师,您说什么盈盈一握啊?好复杂,我只想活着,娶个媳妇生个娃......”

“想活着?就按贫僧的话去做吧!”僧人放下杂志,“反正你这情况,前面已经死了三个了,我对你不报希望。”

僧人又把头扎进杂志里,“如果你没死,在第8天的这个时候,来这里找我,我去,这让人看得血脉偾张啊!”

“呃!那,有没有让人血脉偾张的武器啊?”潞泽问。

他觉得,如果要杀什么东西,就算不给核弹,也要给把刀子啥的,娶媳妇还得要彩礼呢。

“屁也没有!善哉善哉!从金属性BOSS开始吧,它比较弱,就在东海。”僧人努了努嘴,“你的第1天马上就要开始。

墙上的表显示:23:55

“啊?您是说我还有5分钟就要死了吗?”潞泽听得乱七八糟,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一头把六七米高的天花板撞了个坑。

僧人不再理他,只是翻着杂志不停发出感叹,“我去!”“我擦!”“我草!”“艾玛!”

潞泽看看天花板,挠挠头,又看看墙上的表。

今天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奶奶还在家里呢,得赶紧回家。

他跳到门口,向门把手抓去,门把手应声掉了。

#¥@%&......?残次品?

他急切地用手去推门,门上有三个字‘太平间’。

咣当!

门和门框一起脱落,掉在地上,只有挖掘机有这么大力气。

门外保洁大妈正端着杯子喝水,听到声音,扭头看到赤身裸体的潞泽。

潞泽反应快,慌忙捂住裆部。

“大妈六十多了,啥没见过?你那充其量也就算个金针菇!”大妈说完,扭头就走,她已经到了啥都不怕,啥都敢说的年纪。

潞泽两手前后一捂,夹着两条腿要跑,看到地上堆着一堆衣物,正是自己的,他着急忙慌地穿上。

手机呢?没电了!算了,赶紧回家吧,奶奶可能还没睡呢。

其它东西都在,小女孩儿掉落的玩具独角兽居然也在,想必是出诊的白大褂,把这个玩具当成是自己的东西了。

出了医院大门,潞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感到无比的神清气爽,觉得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血液像小牛犊似的,在血管里奔腾。

几百米开外,出租车的牌号都看得一清二楚,东CT2202。

车里,收音机正播报新闻:

“据悉,我市博物馆正在展出一辆自行车,这种交通工具已经绝迹了100年......”

潞泽移开眼神,耳边顿时没了声音。

得找车回家呀。

眼前就停着几辆出租车,开着车门,却没有司机。

是了,今天末日!

快要秋分了,入夜微凉,没车,跑跑吧。

潞泽向家的方向小跑着,身体无比的舒畅,浑身的力量,潮水般涌向双腿。

他加快了脚步,路灯刷刷地向后掠过,他兴奋起来,长啸一声,冲上了高速公路,毫无顾忌地向前飞奔,汽车一辆辆向后倒退。

他越发激动、兴奋,纵身一跃跳出围栏,落到了路边的旷野中,大声喊着:

“我没死——!我重生啦——!

哈哈哈!呜呜呜!

他笑着,哭着,喊着,把心底长期以来的烦闷、压抑,一股脑地发泄出来,却忘了自己只有7天的生命。

喊完,潞泽使劲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头也不回地向家的方向跑去。

走过一条街的拐角,潞泽看到一家店,卷帘门半卷,玻璃门半掩。

招牌显示,是一家金铺,里面有光晃来晃去。


潞泽定睛看去,是手电的光,一晃一晃的。

两三个蒙脸黑衣人,都一手拿着斧头,一手背着黑包。

“你马的,到处都是金子,这回发达啦!”小偷甲说。

“老大,踩了几个月的点,就看今天晚上的了。” 小偷丙说。

“你马的,别废话,赶紧办事!”小偷甲说完,举起斧头砸碎了一个柜台上的玻璃,三人抓起金饰往包里塞。

我去!偷金小贼!潞泽想。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原来是他!!!

小偷甲正是抢过潞泽钱,并在末日欺辱过他的那个家伙!

奶奶的,真是冤家路窄!潞泽热血上涌。

他戴上身旁摩托车上的全包头盔,一个箭步冲进了金店。

很显然,潞泽的到来,让三个偷金小贼无比意外,这么晚了,居然也有人不睡觉。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场面有些尴尬。

门外冷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残叶。

“你马**的,什么情况?”小偷甲平时欺负人惯了,张嘴就是国粹。

潞泽想说话,却犹豫了,他还不想暴露自己的声音。

小偷甲:“你马的混哪里的?是想黑吃黑吗?”

小偷乙、丙骂骂咧咧起来,“踏马的,老子弄死你!”

看潞泽不说话,小偷甲觉得受到了侮辱,向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

“废话少说,来吧!”潞泽压着嗓子说,向甲勾了勾手指头。

甲怒吼一声,抡起铁斧头向路泽砸了过去。

在甲抡起斧头那一刻,潞泽就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气,杀气形成了一个气场。

气场中,杀气潮汐般地一波一波向外辐射,冲击在潞泽的皮肤上,他闭上眼都能感觉到。

那斧头一帧一帧地接近潞泽的脑袋,犹如慢动作播放的电影。

潞泽想坐下喝杯茶。

自从重生之后,潞泽就很肯定,自己不是人了,起码不是普通人了。

他知道自己有了异能,有了力量,那一僧一道似乎还说,自己是什么东西的分身。

电光火石之间,斧头已经到了潞泽头顶,不容他多想,他一把拽下甲脸上蒙着的黑布。

就是他!!!

潞泽怒火燃烧,觉得异能赋予的力量,可以让自己一拳打死他。

但他转念一想,别造孽!应该靠这异能,想办法搞个媳妇,生个孩子啥的。

在平时,潞泽偶尔也喜欢刷刷网文,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能够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的主角。

他精神上的兴奋浇灭了心中的怒火。

看着甲一脸的胡茬,潞泽伸出两根手指头,拽下了一撮胡子。

这就算是你抢我钱的代价的!潞泽想。

被拔下来的胡子上,有的带着点皮子,有的带着点肉丝儿。

甲的表情还没有变化,想必是疼痛的感觉还在路上。

再搞一撮吧!潞泽想,这家伙还摔我头了呢!

于是,又一撮胡子被他拽了下来!

疼痛似乎还没有从下巴传递到大脑。

再整一撮!谁让你踩我胳膊呢?

于是又一撮。

甲的下巴上血里呼啦的,脸上慢慢有了表情,开始龇牙咧嘴。

就这样吧!给我记住这一拳!潞泽想着,一记老拳,打在甲的心窝上。

甲像断线的纸鸢,径直向后飞了出去,冲碎了柜台,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墙上,一口血喷了出来,几乎窒息。

“兄弟们,我踏马,我踏马暴露了......”甲有着丰富的街头斗殴经验,这次却连啥情况都没看清楚。

他觉得自己又一次被侮辱了,一口气没上来,憋得昏死过去。

丙怒吼一声,向潞泽扑了过去,然后,结局便和甲一样,被打得昏死在地,暴露了。

现场的坏蛋,就剩下乙了。

潞泽掀开头盔盖子,看着乙,乙也看着他,手里举着斧头,像被定住了一样。

两人眼睛对眼睛,这样的眼神,恐怕会让乙终生难以忘记。

潞泽向门口摆了摆头,示意乙可以逃跑。

乙心领神会,努力迈着腿,怎奈已经吓得腿肚子转筋, “噗通”一声跪倒。

他抓了一把偷的金饰,塞进潞泽兜里,“大侠,大哥,叔叔,爸爸,爷爷!饶了小人吧!”

潞泽没有说话,一脚踢翻乙,把金首饰掏出来扔在地上。他发现,只要实力足够,根本不需要说话。

这会儿,甲缓过一口气,醒了过来,他擦擦嘴角的血,捂着下巴问道:“你马的,敢不敢留下名字?”

留下名字等你报仇吗?潞泽不傻,家里还有奶奶。

潞泽沉默着冲了过去,破碎的柜台被他冲碎,地上的金饰被他踩扁。

他一脚踩在甲的胳膊上,狠狠拧着,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不要再做坏事,不要再说‘你马的’!”潞泽压着嗓子,指着他的鼻子,“记住了吗?”

甲也感受到了被踩胳膊的感觉,痛得死的心都有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不停点头......

嚓!嚓!嚓!墙上的表传来秒针行走的声音。

不早了,该回家了。潞泽想。

他看着地上的三个弱鸡,和墙角的几捆电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潞泽顺好电线,将每个人双手倒背,死死困住,电线嵌进肉里,三人龇牙咧嘴。

然后,他将电线另一头绕过门框,将三人半吊起来,力度刚好让三人必须点脚尖站着,浑身一点劲也使不上。

为防止三人互相用牙咬电线,潞泽又将他们蒙脸的黑布,塞进他们各自的嘴里,塞得死死的。

做完这一切,潞泽微微一笑,拿起来店里的座机,拨了000。

“你好,这里是000报警电话......”

潞泽压着嗓子报完警,出了金铺的门,他把头盔仍旧放回原处,躲在树后。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了警报声,几辆警车由远及近,将金铺的门团团围住。

潞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身向家的方向跑去,他觉得终于报了仇,这比什么都更让人痛快!

......

到了家,潞泽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又轻轻关上。

灯突然亮起,奶奶手持家法站在客厅。

“跪下!”奶奶厉声说,用家法指着他。

潞泽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奶奶看着跪在地上的潞泽,用手指了指墙上的表,气得说不出话来。

“奶奶,我知道错了,请您不要生气。”这会儿,潞泽乖得像只小狗,外面的威风劲儿一扫而空。

奶奶举起家法,打在潞泽背上,“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为什么不往家里打电话?”奶奶呵斥着。

“手机没电了。”

“没电不会充电吗?”

这可没法解释,总不能说:奶奶,我刚才死过去了,没法充电,后来又活过来啦。

只能想办法把话题岔开。

“奶奶,我是钢筋铁骨,一点也不疼!”潞泽倒也没说假话。

“不疼?”奶奶又用力打了几下。

“不疼不疼!痒得很痒得很!”潞泽开始耍赖。

隔代才亲,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孙子撒的娇,是征服天下所有奶奶的利器。

看着潞泽讨好地扬起了脸,奶奶明知是耍赖,却也下不去手了。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嬉皮笑脸的,要顶天立地!”奶奶教育着潞泽。

“嗯嗯,我在外面不这样!”潞泽继续嬉皮笑脸地讨好奶奶,“奶奶您今天头发又黑了不少,脸上皱纹都没啦!”

奶奶没办法,被弄得发不出来脾气,丢掉家法坐了下来,抽抽嗒嗒哭着。

“奶奶八岁跟着你太爷爷背井离乡,你太爷爷跟着坏女人跑了。十六岁跟着你爷爷跑社会,你爷爷跟着坏女人跑了。十八岁生了你爸爸,你爸爸跟着坏女人跑了。奶奶现在只有你了,你要是出事了,奶奶可怎么活......”

这样的哭诉,潞泽已听了无数次,他明白,奶奶失去了太多亲人,不想再次品尝痛苦。

他给奶奶擦着泪水,“没事,奶奶,孙子不跑,孙子当一辈子和尚伺候奶奶。”

奶奶听了,破涕为笑。

“胡闹,你赶紧想办法,弄个媳妇回来,生个娃娃让奶奶玩,这才是大事!”

潞泽像木鸡一样呆呆的呆住了:是啊,得想法弄个媳妇回来!

他一直有这个想法,但至今还没找到办法。

“要不是今天末日,奶奶才不管你几点回家,要是碰上那怪兽,你可快点跑,咱家三代单传......”

“那是神兽,奶奶,献祭给它是一种荣幸,否则违法。”

“违它奶奶个爪的法,奶奶走南闯北啥没见过?吃人就是吃人,就是谋杀!”

20年了,有些观念已经深深刻在潞泽的脑子里,奶奶却不一样,她的社会阅历更丰富,没有被束缚在框架中。

“相亲去了吗?姑娘怎么样?电影看了吗?”

奶奶的灵魂三问,催生了潞泽强烈的睡意,“睡吧,奶奶,明天还要上班。”

“就知道你不想说了,睡吧睡吧,潞潞乖!”奶奶捧起了潞泽的脸亲着,她就是这样,该打打,该疼疼。

回到房间,潞泽躺在铺上,觉得想睡觉,但是又觉得,好像不睡也行。

他盯着墙上的表,回想着那一僧一道的话,任务......拯救人类......7天......唉,烦死了,逼逼叨叨一大堆话,烦不烦。

管它什么任务,老子就这样,躺平了你能把我怎么样?还是赶紧弄个媳妇回来才是正经事,不能让奶奶伤心......

时间,总是在最不经意的时候,偷偷从你身边溜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家里电话忽然响起,潞泽睁着眼,一骨碌爬起来,墙上的表指向了七点整。

奶奶肯定还在睡着,想到这,他冲到客厅抓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奶奶奶奶!我是狄云!”

狄云和潞泽即是大学同学,又是同事,还是好朋友好基友。

不等潞泽这边搭腔,电话那头火烧火燎地接着说:“医院把电话打到我这里,说潞泽死啦!昨晚死啦!乖嘚(DEI)呀!”

狄云有4个特点:1、说话不经大脑;2、花心但义气;3、打黑拳;4、欠债。

“我过去接您,20分钟就到,一起去医院处理后事。”

你奶奶的!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根本不考虑我奶奶的接受程度。潞泽想骂人,电话那头却挂了。

盯着电话出神了半晌,潞泽觉得做戏就要做全套。

他取出了家里备用的纱布,把自己的右臂缠了又缠,吊在脖子下面。

做完这些,他才注意到,桌子上有张纸条:乖宝,奶奶去找姐们儿玩了,早餐在厨房。

几个小时前还哭得稀里哗啦,这会儿又跑出去玩了,奶奶可真会演戏。

潞泽无奈地摇摇头,拿起桌子上细细的擀面杖进了厨房,那就是家法。

咣咣咣!

20分钟,不多不少,有人砸门,边砸边喊:“奶奶奶奶,我是狄云!”

潞泽躲到门后,猛地拉开门,狄云炮弹似的冲了进来,“奶奶奶奶,潞泽挂了!咱得去......我的个乖嘚呀......”

他看到门后的潞泽,吓得一个趔趄坐倒在地。

“我挂哪儿了?”潞泽向前走了几步,问。

“你......你......医院说你昨天就挂了!”狄云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几乎要夺眶而出。

“我哪那么容易死,娃还没生呢!”

狄云性子直,一听说没死,爬起来,扑过去搂住潞泽,“果然没死,你这啥情况啊?医院这不是胡闹吗!”

潞泽便把末日救人被咬的事,简单说了一下,隐瞒了自己获得了异能,同时晃了晃包着纱布的右臂,表示自己并没有死。

狄云信了,他无条件地信任潞泽,因为两个人是好基友。

“你带咱奶奶去医院干嘛呢?”

“医院说你死了,只找到了我的电话,让去交钱办手续?”说着,狄云掏出一沓钞票,“我还欠债呢,又借了一些才够。”

潞泽心里一阵感动。

狄云数出来一沓递过去,拍拍胸脯说,“给,还你钱,哥们就是这么义薄云天!”

“算了,你先还债吧,昨天胡义给了1万,是试黑药的报酬,不够,我再给你点?”说着,潞泽从墙上挂着的衣服兜里取出钱。

看着他手里的钱,狄云厌恶地说,“我就看不上那个胡义,他就是个老狐狸!”

潞泽不知道该说啥,狄云恨恨地说,“他就像附在你身上的血蛭,靠吸你的血存活!给你1万,他至少赚你两倍!”

潞泽尴尬地张张嘴,他心里也很清楚胡义的为人。

“我不要这沾满你血的钱,不敢花,怕遭报应!”

潞泽知道,狄云说不要就是不要,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两人供职于东海生物科技公司,公司有个‘蓬莱计划’,这个计划的目的,是通过研究改造人体,让人类在外星能像在地球上一样生活。

‘蓬莱计划’其中的一个项目,叫‘生命研究’,负责人是就是胡义。

‘生命研究’的项目方,经常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药物,没人知道这些药物是怎么出现的。

也会经常出现一些有偿‘试药人’,他们都与‘生命研究’项目方签了生死协议。

潞泽和狄云就供职于‘生命研究’项目,区别是,潞泽试药,而狄云绝不!

看着时间还早,两人商量着还是先去上班,医院随后再说,毕竟迟到是要扣工资的。

简单洗漱了一下,俩人下了楼,两人互相在对方家里,都有一套日常的生活用品,要不怎么说是好基友呢?

出了楼门,暗处“噌噌噌”窜出几个人,跟在两人身后。

几人虎背熊腰,戴着大金链子,纹身一直纹到脸上,一看就是恶霸。

他们有的手里拿着棍子,有的手里拿着铁条,绝非善类。

“姓狄的别跑!”

领头的恶霸甲,大吼一声,一棍子抡过去。


恶霸甲大吼一声,一棍子抡过去。

狄云也不是吃素的,听到背后有人喊,举手反挡过去,却挡了个寂寞。

邦!

旁边的潞泽,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棒子,鼓起了个大包。

奶奶的!不讲武德啊!用得着这么声东击西吗?

潞泽揉着头上的包,扭回身,想看看是哪个傻逼干的。

那恶霸甲秃头、豁牙、斗鸡眼,长得自带喜感。

他用棍子指着潞泽,“狄云!早听说你有两下子,现在一看,也不过如此!”

狄云站在一旁挠着头,想,这傻逼认错人了吧!

“狄云把你睡了吗?你这么恨他?”看着恶霸甲的斗鸡眼,潞泽觉得他可能是聚焦聚错了。

“他女良的,你把我基叔睡了!”

“等等!我把你谁睡了?”潞泽仿佛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名字。

他知道狄云和自己不一样,自己始终认为,娶个媳妇生个娃才是生活的最终目标。

狄云不一样,尽管自己从来没问过,但他知道,狄云的私生活有点乱。

“你把我基叔睡了!”恶霸甲厉声重复了一遍,斗鸡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潞泽若有所思的瞅了瞅狄云,“哦,这样啊......”

狄云耸耸肩,摊摊手,没有否认。

“烟鬼里,谁不知道,基叔和我最般配!”斗鸡眼恶霸甲愤怒的吼着,似乎觉得,和基叔睡在一张床上的,就应该是自己。

‘烟鬼’是东海城的地下拳市,黑白两道无人不知,在全球也数一数二,每次拳赛,烟鬼都会有巨大的资金流量。

“哦!那我狄云还真不是个东西!”潞泽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一张床上,两个赤裸的男人,纠缠在一起,其中一个是狄云。

呕——!

潞泽有点反胃,差点吐出来。

狄云也不解释,恶狠狠地瞪了潞泽一眼。

“是啊,狄云!你就是个混蛋!”斗鸡眼再一次挥起棍子。

“等等!”潞泽举起手,严肃的制止了他,“你知道吗?我狄云和你基叔是真爱!”

斗鸡眼愣了一下,“不会的 ,不可能,基叔是我的!你这个混蛋!”他一棍子抡了过去。

潞泽抬手,把棍子抢在手里,两臂一使劲,棍子咔嚓一声断为两截。

“......”斗鸡眼被这一手镇住了。

“别打了,你打不过我,”潞泽说,“头上的包,我也不追究了,毕竟我狄云睡了你的基叔!”

“打,打不过我也要试试!”斗鸡眼向潞泽饿虎扑食过去。

潞泽闪身躲过,伸脚一勾,斗鸡眼扑倒在地,豁牙磕掉了一颗。

“住手!住手!”斗鸡眼爬起来,怕潞泽继续动手。

他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基叔让通知你,黑Jack来了,你得打赢一场,给股东们赚点钱,否则不好交代!”

“啊?”狄云终于说话了,“你是来传话的?”

“我擦,这还有个人?”斗鸡眼终于发现狄云了,他问潞泽,“这谁?你的双胞胎兄弟吗?”

“呃,”这个问题太难,潞泽觉得回答不出来。

身旁一个小恶霸拽了拽斗鸡眼,“那个才是狄云......”

“呃,”斗鸡眼左看看右看看,踹了身旁小恶霸一脚,“混蛋!知道我看不清,怎么指的人!”

小恶霸委屈的撇撇嘴。

“黑Jack来了?”狄云问。

“来了,今天第1天......”斗鸡眼吐出嘴里的血牙。

第1天?潞泽觉得在哪里听到过这句话,在太平间?

“基叔让来传话,你俩的比赛安排在明晚,盘口都开了。” 斗鸡眼接着说。“赔率你,他!”

“他奶奶的!”狄云咒骂着。

“基叔说服了股东们,都押你胜!所以让我们来传话。”

“那你没事找什么事?牙也没了!”狄云看着地上的血牙。

“这不是想试试你的身手吗?”斗鸡眼说完,带着喽啰们离开了。

远远地听到小恶霸问,“你向基叔求爱成功了吗?”

“没有,被拒绝了!”

“基叔说不行?”

“不!基叔说‘呸’......”

潞泽知道,狄云不但打黑拳,也参与赌博,有事没事就被警察约谈,还进过局子几天。

两人不疾不徐地走着,不多时来到了东海总公司楼下。

这是一栋32层的大楼,外形酷似一把利剑,剑尖向上,冲天而起。

楼顶矗立着两个大字——东海。

大楼的一楼外,有一个花园广场,广场上有一块巨大的门牌石,石头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字,

——碣石。

广场一边有座外形酷似盾牌的小楼,五层,门口守卫森严。

潞泽两人刷脸进入大楼,坐上了电梯,刷脸后按下31层。

两人供职的‘蓬莱计划’,在大楼的31、32两层,‘生命研究’项目在31楼。

顶楼,32楼是‘人体改造’项目的办公地点。

东海总公司研究项目的密级,分为秘密,机密,绝密三级。

‘蓬莱计划’属于绝密级的研究项目。

两人下了电梯,来到一台机器前。

狄云把脸凑了过去,刷了视网膜,玻璃门自动打开,又闭合。

潞泽也把脸凑了过去,警报声响起,“警报!有侵入者!警报!有侵入者!”

潞泽纳闷,抬头看着摄像头,无辜地摊了摊手。

玻璃门打开,几个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电棍,领头的有一人,相貌普通,略显猥琐。

此人是胡义,‘生命研究’的项目负责人,也是潞泽大学的辅导员。

胡义看到潞泽,表情凝固了,吃惊地瞪大了眼,“你......你是人是鬼?”

“他是人!”没等潞泽说话,狄云先说话了。

“你们......你们,都跟我来!”胡义指着两人。

因为经常要试药,潞泽常来胡义的办公室,办公室乱七八糟的陈设,和颜色突兀的家具,与胡义的外形倒挺配。

狄云最后一个进屋,他关上门。

胡义指着潞泽问,“狄云,你昨晚闯进我家借钱的时候,说他怎么来着?”

“死了!”狄云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

“你连领导也敢欺骗?他这像是死人???”胡义觉得,谁也骗不了自己,死人都应该是躺着的,哪有潞泽这样的死人。

“医院搞错了!”狄云挠挠头,记得潞泽说医院搞错了。

“是啊,医院搞错了!”潞泽举起了包着的右臂。

“原本以为你死了,既然现在没死,那就别怪我了。”胡义皱着眉头掏出手机,拨了000,

“喂,你好!我报警!我这里有人在末日违法......对,对,人现在在东海总公司......”

狄云指着胡义鼻子,“你......你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胡义不理他,继续说,“对,警察到了可以和我联系,对......我这算是见义勇为吗?有没有奖金?”

没等他把话说完,狄云一把抢过电话扔在一边,扑过去掐住胡义的脖子,使劲晃着,胡义的脸憋得通红。

潞泽赶紧拉开两人。

“你被开除了!睡水泥管子去!”胡义咳嗽着,揉着脖子,恶狠狠地对狄云说。

刷!

狄云从靴子里拽出一把匕首,指着胡义,“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攮死你?”

看狄云来真的了,胡义立马软了,瘫坐在椅子上。

“老子什么背景你很清楚!从今天起,我们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老子要再听见你说‘开除’俩字,这白刀子就给你攮进去。”

胡义知道狄云说到做到,狠狠地瞪了潞泽一眼,“都是你小子惹的祸。”

狄云用匕首指着胡义,胡义不敢再说话。

潞泽按下狄云的手臂,他依稀记得,自己的重生和那道士有很大关系,他给自己吃了一颗药丸,还说兽毒什么的。

一想起来,潞泽就觉得烦,记忆乱七八糟的。

“黑药怎么样?感受写了吗?”胡义想起了给潞泽的黑色小药片。

“昨晚,昨晚确实没顾得上,我现在就去写!”

“对领导,要忠诚,要老实,否则我有一万种方法搞死你们!” 胡义好了伤疤忘了疼。

狄云看了胡义一眼,恶心得想吐。

人在屋檐下,该低头还得低头,不是什么事都能靠打打杀杀解决的。

“昨晚赵总向我要报告,我告诉他你死了,”胡义恢复了正常的脸色,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里面泡着大半杯枸杞,“我把你进门的账号都删了,现在你又活了!”

胡义吧唧着嘴,嚼着嘴里的枸杞,觉得好像是自己欺骗了领导,事态将会很严重。

“如果赵总问,你自己去解释,可别连累我!”胡义光溜溜地,像泥鳅一样。

潞泽应声,拉着狄云回到大办公室,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这是一间很大的办公室,被隔断分成一小格一小格,像潞泽和狄云这种最底层的员工,就在这里办公。

如果能进入管理层,哪怕是个小组长,都有自己的办公室。

正写着报告,潞泽觉得有人敲自己头,

抬头一看,一位长相卡哇伊的美丽姑娘,

正拿着铅笔轻轻敲着自己,若有所思地说,

“科学的讲,这不科学。”


“科学的讲,这不但不科学,也不符合逻辑。”

卡哇伊的美丽姑娘,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翘翘的鼻梁, 厚厚的齐刘海几乎快盖住了长长的睫,正若有所思地咬着铅笔头。

还以为是谁,潞泽认识,是“人体改造”项目的权文。

听说这小姑娘可不得了,从小学到高中毕业,用了6年.

高中毕业放弃了保送,以第一名的身份,考上龙国最好的大学——南海大学,却放弃了学业,选择在家思考人生。

思考了4年人生后复出,3年读完本硕.

目前20岁,博士在读,发表的论文不计其数,涉及各行各业,很多全球范围的科研项目都有她的身影。

东海公司拨了巨额经费,专门把她从学校请来,让她利用业余时间,带着专业团队研究‘人体改造’项目。

这些八卦,都是大嘴巴狄云告诉他的。

看来,大嘴巴狄云也把自己昨天的事告诉了她,仨人很早就认识,关系一直不错。

“潞泽,听说你昨天杀了一只神兽?”

“简直是瞎说,咳咳,我杀鸡都费劲......”潞泽装得病恹恹的。

“是啊,就你这体格,我也怀疑。”权文咬着铅笔头,“后来才知道,是你被咬了,属于完败!”

“......没有战斗,哪来的完败?我这根本就是虎口逃生,万幸!”

“但是,你却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权文皱着眉头,“科学的讲,这不科学!”

“怎么没事,我浑身都特别特别疼,哪儿哪儿都别扭。”潞泽戏精附体,大口喘着粗气,做出生命即将终结的样子。

邦叽!

脑袋被权文用铅笔头敲了一下,“装!有本事死这里让我看看。”

潞泽举起包着的手臂,示意自己伤得很重。

权文看着那条胳膊,“科学的讲,你该中毒才对......”

旁边探过来狄云的大头,“他确实中毒了,我帮他一点一点吸出来的。”

“呸!”权文啐了一口,“要是毒在屁股上你也吸?”

仨人平时的关系比较融洽,说起话来也口无遮拦。

“毒杀不死我,法律要杀死我,胡义报警了!”潞泽并不太紧张,违法的后果他早已知道。

“违什么法!呸!”权文啐了一口,不知道是啐胡义,还是啐法律。

她把头伸到潞泽胸前,看看这儿看看那儿。

潞泽觉得她香香的。

狄云的大头从旁边伸了过来,把权文的头顶在一边,“上班时间扯闲片儿,你还没毕业就每月6位数,我俩扣工资就要饿肚子了!”

“呸!”权文瞪了狄云一眼,若有所思地走了出去,“这不科学,这不科学......”

“潞泽,一会儿来我办公室,给你做个检查!”外面传来权文的喊声。

她的喊声一落,大办公室里就传来嘁嘁喳喳的议论声,潞泽用心听去,说什么的都有。

“潞泽牛叉,敢反抗神兽!”

“听说他救了个小女孩儿。”

“救什么救,铁定要判刑了!”

“救人还判刑?看把你们的脑子洗成啥了!”

“简直是胡来,神兽一生气,下次末日把咱们都吃了!”

“那还给你补贴房子呢,光想占便宜不想奉献吗?”

“你们知道什么!他都已经死过一回了。”

狄云冷冷地大声说,“胡说八道小心生儿子没屁眼儿,潞泽不是违法,是见义勇为。”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大家都闭上了嘴。

墙上的电视定时打开,一个明星模样的人伸着大拇指出现,

“把生命献给神兽,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誉!”

镜头切到播音员,“各位观众好,现在是上午十点整,新闻十分钟时间,昨日晚间发生了一起恶性案件,记者第一时间进行了跟踪报道,请看现场回放。”

大家都抬起头,望着电视。

电视里,天还没亮,数辆警车围着一个商铺,车灯照如白昼,警灯闪个不停。

几个神警正在那家商铺的店门上解绳子。

有三个人踮着脚尖,被绳子吊在门框上,他们嘴里塞着东西,“呜呜”地哼着。

一名小警察一把扯下其中一人嘴里的东西,“救命!救命!他不是人!他是鬼!”

身边的警察连忙把他嘴塞住,拍了一下小警察的头,瞟了一眼旁边的摄像机。

潞泽低头捂嘴忍住笑,他听出来了,那是被自己报复了的小偷甲。

“据警方通报,这是一起恶性盗窃金店案件,经热心群众举报,警方果断出击、迅速处置,挽回了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

狄云的大头凑了过来,“警察干嘛把他们吊在门上?”

潞泽幸灾乐祸地笑着说:“SM!”

“乖嘚呀!警察也搞那个?”狄云瞪大了铜铃般的大眼。

潞泽笑了笑,小声说,“胡义知道我死过了,他怀疑不是医院的问题。”

“没关系,我去医院解决一下,封住所有的嘴!”狄云热心肠,就喜欢干这种事。

“4楼宿舍老地方,有我试药得来的1万块钱,用不完给我留点。”

狄云伸出3根手指头,他虽也怀疑潞泽死了,但他并不想挖掘朋友的隐私。

潞泽继续埋头写报告,电视里也继续播放着新闻。

“近日,有网友反应,有群众在末日反抗神兽,在这里,我们衷心的呼吁大家,要敬畏神兽,不要亵渎了神明,否则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这里是东海广播电视台,新闻播报完毕!谢谢大家收听收看!”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静得掉根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杆秤,成年人的世界,本没有对错,只有利益。

叮铃叮铃......

手机响了,号码无法显示,被隐藏了。

“喂!”潞泽接通了电话。

“请问是潞泽吗?”

“是的!您是......”

“我是东海神警局的探长周济,警号DHZJ1101,我们接到报警,现在依法对你进行传唤。”

潞泽皱皱眉头,“电信诈骗?滚蛋!”随手挂了电话。

我去!骂完以后,潞泽想起了刚才胡义的报警,看来自己侮辱了警察。

潞泽整个人僵住了。

他听朋友说过,东海城里有一个神警局,负责维护治安,神警局里有很多探长,各管一片,权力很大。

警号的格式他也隐约记得:

东海首字母+姓名首字母+5位数字,

第1位数字区分男女,1是男,2是女,

第2位数字区分年龄,1是40岁以下,2是40岁以上,

第3、4位数字是系统内重名的人数。

叮铃叮铃......

电话又响了,号码无法显示,潞泽按了一下接通键,

“潞泽,不要挂断电话,你涉嫌末日违法和辱骂警员,我要逮捕你!

“请留在目前你所处的位置,不要想逃跑,不要想抵抗,否则依照法律,我可以当场对你击毙!”

潞泽手一抖,电话掉在了地上。


潞泽弯腰拾起了电话,发现对方已经挂机了,自己的手有点发抖。

说不害怕是假的,神警局代表的是公权力,他当然可以找个合理合法的借口击毙自己,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那滋味不好受。

听说在西海城那边,警察当街击毙嫌犯是家常便饭,有时候,为了避免人质被劫匪击毙,警察还会率先击毙人质。

尽管自己现在有了异能,但想和公权力对抗,光有异能还远远不够,潞泽觉得,自己现在充其量只能算个没啥远大抱负的游侠。

过了一段时间,电话没有再打来,门口传来了胡义的声音,“潞泽,和我去趟二楼。”

是要开会吗?还是警察已经来了?潞泽想。

电梯间里,两人都没有说话,楼层的数字,一层一层地交替亮着。

胡义仰头扫了一眼摄像头,“潞泽,对领导要老实点!你实话实说,是什么原因让你起死回生了?”

“医院搞错人了,在昏迷后,错把我推到太平间了,咳咳,”潞泽左手扶着电梯扶手,很虚弱地咳嗽着。“醒来以后,我遇到一个保洁大妈,一个和尚,他们帮助了我。”

潞泽想起了接引僧,乱七八糟的没有头绪,什么7天有效期,好像还让自己去杀人。

“我说过了你对领导要老实!”胡义发火了,“医院怎么会有和尚?你把领导当傻逼吗?”

这个胡义,是潞泽的大学辅导员,上大学的时候,人还不错。

但自从上了班以后,胡义便性情大变,有事没事就刁难潞泽,经常威胁要开除他。

“我派人去医院了,夜班的医生和护士都休息了,保洁大妈说你是个神经病,在医院里裸奔!”

“唔,胡总你调查我?”

“不调查你,你满嘴谎话!”胡义火气更大了,“不说实话,让你去蹲监狱!”

电梯减速,一顿,停在二楼,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二楼整个一层都是会议室和会客室,大大小小的。

两人下了电梯,进了一间会客室。

会客室摆着几个沙发和茶几,沙发上坐着三个人,其中两人穿着警服。

看到胡义两人进了门,两名身着警服的人站了起来,年轻的走到了门边,年长的站在沙发旁。

沙发上那个穿便服的中年男人,慢慢地站了起来,摘掉了头上的黑色礼帽。

他身穿黑色的过膝大衣,脖子上挂着一条红棕白相间的围巾,长长的,眼神内敛、面庞黝黑,显然是饱受过岁月蹂躏,

两撇胡子,一看就是经过精心的修饰。

“是周济探长吗?我是胡义,我们通的电话。”胡义伸出了手。

“是的,您好!这位一定就是潞泽了。”他向潞泽伸过手去,两人握了握。

“请坐,咱们聊一聊吧!”周济和气得像个主人,似乎忘了挨骂的事了。

众人坐下,周济取出了一根录音笔,放在桌上,胡义警惕地看了看,又扭头看了看潞泽。

“可以让我们单独聊聊吗?”周济看着胡义。

“这恐怕不行,公司有规定。” 胡义摇摇头。

周济皱皱眉头,向后仰靠在沙发上,盯着潞泽,似是想要一眼看透他。

尽管只过了不到1天时间,潞泽已经不再是昨天的潞泽了,在这1天的时间里,他经历了死与生。

人的蜕变往往可能就在一转念之间,不一样的经历,让潞泽更加成熟,他毫不避讳,也看着周济,眼神里流露出询问和疑惑。

周济掏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那么,听说你杀了一只神兽。”周济眯缝着眼,缓缓将吸进去的烟吐了出来。

“没有!”潞泽回答得很干脆,他不知道这个谣最初是谁造的,八成是狄云那家伙。

周济把烟屁塞进嘴里,深深地吸了第二口,“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说完,又把烟吐了出来。

“我从不撒谎!”潞泽的语气坚定而有力。

周济咬着烟屁,用舌头舔着,湿漉漉地吸了第三口,“那么,请和我说一说事情经过。”说完,掐灭了已经快吸到尽头的香烟,闭上眼,头舒服地靠在沙发背上。

有人三口一头猪,有人三口一根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潞泽感慨着,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只把自己“主动”推开小女孩儿,改成了“无意”碰倒了小女孩儿。

“那么,你今天是带病上班。”周济仍旧眯缝着眼。

“下层员工,工资低,只要还没死就不敢请假。”潞泽瞟了胡义一眼,看他对这句话似乎没有任何感觉。

“倒也能自圆其说,那么......”周济站了起来,身体站得笔直,一改刚才懒散的形象,“你要跟我到局里走一趟。”

“不行!领导交代,不能横生枝节,要先给他做身体检查。”没等潞泽说话,胡义先拒绝了。

“你说什么?”周济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不行!领导交代,要先给他做身体检查。”胡义重复了一遍,“如果是询问,在这里就行,如果是讯问,你们要有手续。”

胡义竟然这么硬气?潞泽看着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警察带人,你说不行?”周济可能很少被拒绝过。

“如果没事,我带他回去工作了。”胡义拉着潞泽要走。

唰——!

门口那个年轻的小警察伸手拦住两人,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现场气氛有点尴尬。

“那么,看来你们是不准备配合了。是要袭警?拒捕?还是逃跑?”老警察还是有经验,周济对手续避而不谈,显然是没有手续。

“那......”胡义显然被这场面吓住了。“那好吧,你们带他走吧!”

怂得真快!原本还以为遇到了硬茬子,周济暗笑,老子哪有手续,你再牛X一点,老子就怂了。

“不能带走!”屋里隔间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边走边说。

“赵总!”胡义、潞泽两人异口同声喊道。

原来是‘蓬莱计划’的总负责人,赵安,他是龙国最好的大学,南海大学的教授,也是权文的博士生导师。

赵安狠狠瞪了胡义一眼,咬着牙从嘴角挤出一句话,“全都是你干的好事!要你何用!”

胡义吓得低下头,唯唯诺诺地向后退。

“人不能带走!想带人就拿出手续,这是法治国家。”赵安站在潞泽前面,挡住了他。

双方话不投机,僵持住了。

“鄙人姓赵名安,是他们的领导。”赵安对周济说,“我知道你,周探长!你上周因为打人挨了个处分,对方正在告你。”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周济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周探长,如果没有手续,硬来的话,”赵安把话题又拉回了手续上,问,“你就不怕,失去工作吗?”

气氛更加紧张,潞泽感到有一种将要鱼死网破的感觉。

赵安当然也感觉到了,因为,这氛围,就是他亲手制造出来的。

大战一触即发!


现场气氛紧张,大战一触即发!

潞泽攥着拳头,想:看来今天要完蛋蛋了,来吧!鱼死网破吧!大不了老子不娶媳妇了。

周济盯着潞泽,抠着被熏黄了的指甲盖,想:这小孩儿身上有秘密,得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胡义向后退了一步,想:管你们怎么弄,只要别把我拉进坑就行。

赵安习惯性的把手插进裤兜里,想:潞泽绝不能让警察带走,一定要先做检查,看胡义说的起死回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门口的年轻小警察紧张得手心冒汗,想:妈的,上班第一天就碰上这事,那家伙手插兜里要掏什么???

年长的那个警察,往身旁的柜子后面挪了挪,想:下周我就退休了,你们折腾去吧。

现场的气氛彻底僵持住了,空气中的压力越来越大,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肌肉僵硬,心跳加速。

一堆大老爷们儿就是这样,遇到一起,一句话不对就开干。

这也就是为什么造物主要造女人的原因,一个全是男人的世界,天天干仗,要不了多久,就毁灭了。

墙上的时钟嗒,嗒地走着,声音很大,像是有人使劲敲着木头。

这时如果有针掉在地上,那将会是一声巨响。

屋外传来保洁人员的扫地声,唰,唰,唰。

CHUA——!

终于有人破防了,年轻的小警察承受不住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掏出了挎在腰间的‘手枪’。

慢!太慢了!速度太慢了!

在潞泽的眼里,年轻的小警察掏枪的速度,比金铺里,用斧头砍自己的小偷的速度还慢。

看着他向腰间的手枪摸过去,潞泽想笑,等他把枪掏出来,自己已经跑完1000米了。

他绕过胡义,来到年轻的小警察面前。

小警察抿着嘴,皱着眉,咬着后槽牙,脑门儿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露,紧张的程度可见一斑。

潞泽伸手正了正小警察的警帽,整了整他的警用领带,拂去了他肩上的灰尘,看着他的手。

那是一只稚嫩的手,粉粉的肉红色,没有一点被岁月蹂躏过的痕迹,手背上的青筋暴露着,五根手指张开,正向腰间别着的手枪抓去。

潞泽的童心又来了,目光落在了茶几上,那有个精致的小盒子,上面印着SOHIBA,这是西海城的雪茄品牌,是雪茄里的顶级产品。

这个品牌,自己曾经在胡义的办公室里见到过,他走过去,取出一根雪茄,回到小警察身边.

小警察还处于紧咬牙关掏枪的状态,潞泽拆开雪茄,抽出手枪,把雪茄放了进去。

这是一把标准的点三八警用手枪,口径。

潞泽听说这种手枪已经快被淘汰了,警察已经换了其它新款手枪,一定是个新警察,配给他熟悉熟悉情况的。

潞泽将6颗子弹都倒了出来,放进自己兜里。

现在手里就剩下一把空枪,他稍一使劲,捏扁了枪管,把枪扭成了麻花,放进小警察兜里。

年轻的小警察还是咬牙、瞪眼、去掏枪。

有这样的异能,我还怕谁?骗个媳妇回家不是毛毛雨嘛?潞泽想。

他轻轻拍了拍年轻小警察的肩膀,回到了刚才自己站的地方。

“不许动!任何人都不许动!!”年轻的小警察怒吼着,威武的气势像极了电影里勇猛的警察。他掏出‘手枪’,对准了赵安。

“咳......”周济干咳了一声,摇摇头坐下,瞬间没了气势。

“我是说任何人!”小警察又怒吼了一遍!

众人都愣愣地看着年轻的小警察,小警察觉得不对劲,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手枪什么时候变成了雪茄?

还好他反应快,顺势把雪茄向周济递过去,“周哥,先抽根烟,抽根烟......”

潞泽忍住笑,用手搓着兜里的子弹,光溜溜的。

赵安掏出个打火机,打着了火伸了过去,“潞泽是个小人物,不值得探长这么大费周章,您说呢?”

本来紧张的气氛,被小警察这样一搞,顿时显得很滑稽。

没了气势的周济,只得接过雪茄,使劲嘬了几口,无奈地自我解嘲:“雪茄就是劲大啊哈!”

“哈哈哈哈!”赵安率先哈哈大笑

在场的几人都笑了起来,后面的胡义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来没事了。

周济喷出烟,眯着眼,不紧不慢地说,“可是,”说着,用烟点了点潞泽,“你涉嫌末日违法了!”

大家都愣住了,都以为周济对潞泽不再感兴趣了,这事就这样过去了,结果,他却好像不依不饶。

没人吭声,现场气氛再次僵住了。

忽然,周济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站起身,走到远处,远到足以让别人听不到电话里的声音时,才背对着大家接通了手机。

潞泽注视着周济,对话传了过来,

“周济,你在哪里?”

“报告伍副局长,我在东海公司办案!”

“办什么案,局里马上开会,现在就回来!”

“......”

“听到没有?现在就给我回来!”

“......我要抓个人,可能是个很重要的线索。”

“抓什么人?我批手续了吗?”

“......”

“别给我惹祸,你不知道东海是什么地方吗?”

“......”

“东海也是你能去的吗?报警台接了警都不去,你跑去填坑?”

“......”

“你可别胡来周济,上周打人的事要不是我保你,你就去大厅送报纸了!”

“......”

“马上给我回来,现在!立刻!马上!”

对方怒气冲天地挂断了电话。

周济叹了口气,收起电话,回头对大家说,“这样吧,我有个紧急会要参加,你们可以先做身体检查,我会再来的!”

赵安顺手拿起了那盒雪茄递了过去,陪着笑说,“这个,好东西,尝尝,我这里还有。”

潞泽隐隐觉得,赵安似乎并不太像个学者,更像是个生意人,他和学者最大的区别,可能在于风骨。

周济没有接雪茄,带着其它两人离开了。

走过潞泽身边的时候,周济停住了,向他兜里塞进去一张印着警徽的名片,他盯着潞泽的眼睛,问,“听说你已经死了!”

赵安立刻接过话,“周探长,我们有东海最好的律师团队!”

言外之意,不言自明......


东海公司的员工餐,可以说是全东海城最好的员工餐了。

公司的三楼,整整一层都是个巨大的开放式餐厅,最多能同时容纳千把人就餐,还有少数民族餐厅。

无论在东海公司是哪个级别的人物,都要自己打饭,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坐在一起,不坐雅间。

就算你天天住在公司不回家,哪怕不给你开工资,也能生活下去,公司这也算是吃住全包了。

公司今天安排了大闸蟹,给员工贴贴秋膘,大家正闹哄哄地排队取餐。

狄云听说今天有大闸蟹,事情办妥后,火烧火燎地从医院赶了回来,拉着潞泽一头扎进餐厅。

打好饭的潞泽左顾右盼,没发现赵安和胡义,便询问身边的狄云。

狄云吃得满嘴流油,根本没听到潞泽说什么。

潞泽又问了一遍,狄云含糊着应道,“胡义啊,说给送医院去了,听说剪雪茄的时候出了个事故,小拇指被剪断了!”

潞泽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

“赵总去哪了我可不知道。乖嘚呀!今天这螃蟹满肚子籽儿,真肥呀!”

剪雪茄能剪住小拇指?潞泽模仿着剪雪茄的动作,觉得怎么也剪不到那个地方。

邻桌一个女声传过来,“潞泽你这个大骗子,不是说要去找我吗?”

潞泽扭头一看,见是权文,她也正吃的起劲,跟前堆了一大堆螃蟹壳,脸上还沾着几片螃蟹壳的碎片。

瞅她那没心没肺的样,跟狄云有一拼,潞泽暗暗发笑,“你说让我去,可我并没答应呀!”

狄云嗦着条螃蟹腿,含含糊糊地问,“做啥体检啊?”

噗!

权文把嘴里的壳吐在桌子上,翘起二郎腿问狄云,“以你的智商,确定想知道?”

“唔,唔......”狄云也不生气,想必是蟹肉太鲜美,舍不得停嘴,含糊应着。

“查查ecDNA,也就是环状DNA分子,他们游离于染色体基因组之外,以特殊的方式参与生理、病理过程。我要用Circle-seq技术,根据线性DNA和环状DNA结构和化学性质的差异性,将裂解细胞通过柱纯化、去除线性DNA、滚环式扩增,进行ecDNA富集,结合高通量测序获取ecDNA的序列信息......”

“啰里吧嗦说的啥?没空,不去!”狄云头也不抬,吸着螃蟹屁股。

啪嗒!

潞泽手上的螃蟹腿掉在桌子上,他吃惊地看着权文,他觉得打死自己也听不懂,就算打死狄云,自己也听不懂。

三人正说话,餐厅门口的人群,开始向两侧分开,整整齐齐,像是有人在指挥着。

咔嗒!咔嗒!

高跟鞋和地板撞击的声音传来,在整个餐厅里回荡着,悠闲而有韵律。

人群从门口开始分开,让出一条路,一直到餐厅内,像是有魔力的波纹,在水面上散开。

闹哄哄的声音,逐渐消失,偶尔听到几声,“四小姐好!”

“你好!”是一个女声。

潞泽觉得,那声音好听得像是鸟儿在歌唱。

他向人群望过去,从众多腿缝中,看到两条女生的腿。

膝盖以上被一步裙裹着,洁白的小腿,裸露的脚踝,有青色的血管,从脚面延伸上来。

潞泽心里砰砰直跳,这双美丽的腿,不止一次在他梦中出现过。

“四小姐好!”

“你好!”

咔嗒!咔嗒!

黑色的高跟鞋,在人们的对话中见缝插针。

终于,那人走到了人群的尽头。

是金棋!潞泽用眼睛扫描着。

她瓜子脸,五官清秀,不施粉黛,只略略涂了点红唇,笔直的黑发,瀑布般地从头顶一泻而下。

她职业装,骄傲地挺着胸,雪白的脖颈上垂下一条银色的项链,挂着一只金色的小狗。

她是东海总公司总裁的女儿,在家中排行老幺,深得宠爱,目前本科实习阶段,在东海总公司下属的生物科技分公司实习,和权文是闺蜜。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生物科技分公司没有经理,说是实习,也就是让她提前进入情况,以后接经理的位置。

金棋平时待人接物不温不火,不卑不亢,让人有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印象,标准的冷美人。

金棋大大方方坐在权文身旁,扯下她的二郎腿,两人‘咯咯’笑着。

餐厅里慢慢又恢复了闹哄哄。

潞泽很少见她笑,觉得她不好接近,这会儿忽见她笑了,便不由得一直盯着她看,都忘记了打招呼。

金棋被看得不自在,用脚踢了踢权文,权文立刻会意,把手里的螃蟹钳子伸到半空,挡在了两人之间。

潞泽这才感到有些失礼,忙低下头吃饭。

“吃吧吃吧!”权文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对金棋说,“小伙一米八,帅帅的,看看你怕啥?”

“不饿,你忘了,我可以不吃饭的。”这是金棋的声音,“帅也不能当饭吃,男人得有本事,老娘还是喜欢你这样有才的!”金棋戳戳权文的咯吱窝。

“老娘这样的天才,几百年能出一个就不错啦!”权文被挠笑了。

“看人家狄云,有时也能独当一面!”金棋用胳膊肘撞了权文一下。

权文斜睨了狄云一眼,见他正吃唏哩呼噜吃的欢,“就是有点没心眼儿。呸!没心眼儿的熊货,再吃就成猪了。”

“你也快吃成猪啦!”金棋叹了口气。

“我才是猪,你才是猪!”权文扔过去个螃蟹钳子。

俩女生叽叽咯咯笑了起来,螃蟹钳子被丢过来丢过去。

两人的对话像蚊子在哼哼,却没逃过潞泽的耳朵,他看看正在埋头苦吃的狄云,确实像是个没心眼儿的熊货。

......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饭后喜欢散步,有些人饭后倒头便睡。

潞泽是前者,狄云是后者。

东海公司的楼下,有一个花园广场,是给员工们休憩聊天的场所。

潞泽在花园的石子路上慢慢走着,难得有时间,远离这个城市的喧嚣和违不违法的困扰。

他随手在草丛里摘了一朵不知名的小野花,呼吸着花香。

远处传来流水撞击石头的声音,那是一座有人工瀑布的假山,阴天的时候,假山周围湿气蒸腾,雾气缭绕,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转了个弯,一处刚修建的小亭映入眼帘,亭内有石几石凳,潞泽信步走了进去。

亭内石柱上刻着些字,潞泽凑了过去,

“《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三十二年,始皇之碣石……求仙人不死之药。”

三十二年就是始皇三十二年,也就是公元前215年,丙戌狗年,这是当年秦始皇寻仙问药,最确切的记载。

上学的时候,潞泽学过这段历史。

另一石柱上刻着曹操的《观沧海》: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据说,秦始皇的碣石和曹操的碣石是同一个地方,但也有人说不是同一个地方.

看来,也许只有时光倒流的时候,真相才能水落石出。

地上有个石几,石几上刻着个残局,潞泽略略看了看,是黄龙士与徐星友之间的授三子局《血泪篇》没错了。

当年,徐星友达到和黄龙士相差二子的程度时,黄龙士相让三子,与徐星友下了十局,异常激烈,

“潞泽,潞泽!”

急促的呼叫声传来,打断了潞泽的思绪。


潞泽正在感慨棋局的精妙,忽听有人叫自己。

抬头一看,权文正站在五层小楼门口,冲自己招手,“潞泽,你沾花惹草呢?快过来帮忙!”

潞泽忙扔掉手里的小野花,跑了过去,原来是要开会,权文需要人帮忙布置会场。

潞泽进了一楼会议室,看到金棋也在。

她还是那身深蓝色的职业装,身体被紧紧裹着,胸部高高挺起,显得信心十足。

她丰满的臀部,将一步裙撑得满满的,雪白的小腿笔直笔直,身材凹凸有致。

披肩长发束在脑后,成了一个刷子,让她显得既干练,又有活力,她冲潞泽点了点头,淡淡地微笑着。

“棋棋,这些牌子怎么摆?”

“还是老顺序吧!”金棋答应着。

权文按顺序把四个牌子摆在桌子上,潞泽看过去,分别是:

生物科技分公司,信息技术分公司,新材料分公司,能源研究分公司。

正中主位上还有一个牌子——总裁。那应该就是金总,潞泽想。

金棋两手环抱在胸前,环视整个会议室,觉得都差不多了,便在“生物科技分公司”的牌子前坐下。

“潞泽。”金棋见权文出去打水,叫了一声。

潞泽正出神,完全没料到,平时高冷,和自己处于两个阶层的金棋,竟然会记得自己的名字。

金棋看他死死地盯着自己裸露的小腿,便伸出手,象征性地挡了一下,“潞泽!”

“啊?啊?”潞泽答应着,把白花花的腿抛在了脑后。

“听说你死后复生了?”金棋的语气,显然并不相信,只是好奇而已。

这句话,今天已经把潞泽的耳朵磨出了老茧,“唔......是医院搞错了。”

“哦,那你恢复得倒挺快,今天就来上班了。”金棋两手仍然环抱在胸前,看着他吊在脖子上的右臂。

潞泽布拉布拉地重复着说了无数遍的话,扣工资什么的。

“你在末日救了个小女孩儿?”金棋放开了环抱在胸前的手。

“呃......”

“呃是什么意思?是准备要撒谎么?”金棋的反应很快。

眼前的金棋,一天的收入,可能比自己奋斗一年的收入还多,属于另外一个阶层。

在平时,她和自己根本没有交集,自己不知道该不该对她说实话。

“这个......是无意的。”潞泽机械地重复着。

“你,平时经常撒谎吗?”金棋定定地看着他,黑色的瞳孔里洋溢着异样的光。

潞泽从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金棋,几乎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他想起了接引僧,记得他说什么是‘金’的?姓金吗?是金什么还是什么金?

确实想不起来了,昨晚的事一片混乱。

潞泽望着金棋黑色的瞳孔,那里正射出摄人心魄的美。

他痴痴地呆住了,想:要是能把她骗回家,奶奶不定多高兴呢!

“我想把你骗回家......”潞泽脱口而出,慌忙又死死闭上了嘴。

“别急,慢慢编......”金棋看着他,似乎没听清。

她的眼神像两支箭,不但射中了潞泽,更射中了潞泽的心脏。

“小女孩儿叫兰兰,我是他干妈!”金棋淡淡地说,“兰兰说,是你把她推开的。”

潞泽完全没想到,东海竟然这么小,“......”他在考虑重新撒个谎。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事实摆在眼前也会狡辩。”金棋那两支箭又一次射中了潞泽。

“我......我没狡辩,我都没怎么说话啊......”潞泽觉得无辜。

叮铃叮铃......

潞泽手机响了,是奶奶打的。

“金总,抱歉,我奶奶的电话。”潞泽接通电话,转身出了门,与进门的权文擦肩而过。

权文小声问金棋,“他承认了吗?”

“没有,说是无意的,还说想把我骗回家......”金棋对闺蜜毫无保留。

“科学的讲,你肯定听错了。”

“他冒着违法的风险救了兰兰,警察不会放过他。”金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她显然不知道警察已经来过了。

潞泽在门外接着电话,听不到屋里的声音。

奶奶告诉潞泽,有人来了家里,说是他的好朋友,现在就在家里,想和他聚聚。

什么样的朋友会在上班时间跑去家里,既不打电话,也不接电话?回家的路上,潞泽想。

因为试药的缘故,潞泽被赋予了一些特权,就是有特殊情况的话,可以随时离开不用请假,随后再说明情况。

一打开家门,见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潞泽心里咯噔一下......奶奶。

听到开门声,奶奶从里屋出来。

“潞潞啊,这就是你的朋友,你们聚聚吧。”

见奶奶出来,持枪的人用衣服把枪口挡住,歪歪头,示意潞泽进来。

潞泽慢慢地走进客厅,尽管有了异能,但是,他对这些能力的把控还不是很随心所欲,便在心里计算着放倒对方的方法。

持枪人似乎看出了潞泽的心思,微微摇了摇头,用下巴指了指奶奶。

奶奶回了里屋。

“不要乱来,以免造成麻烦,我们是在了解清楚你的情况后才来的。”持枪那人觉得有恃无恐,便收起了枪。

“不要介意我用枪指着你,有时候,枪比嘴管用。”

潞泽一声不吭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那人点起一支烟,慢悠悠地抽着,俨然一副家里主人的派头,但在潞泽眼里,他已经死了无数次。

“我们知道你是狄云的朋友,明晚他有一场比赛,他必须输!”

潞泽静静地听着。

“他不但要输,还要输得有观赏性,要打满6个回合才能倒下,因为我们老板这次要看比赛。”

这是在操控比赛结果!

“我不参与这些违法的事。”潞泽一口回绝,他知道,黑拳的水很深,背后有庞大的利益集团。

“是吗?我可是听说,你是敢在末日违法的第一人。”

潞泽一时语塞。

“不要把自己说得很高尚,就当帮我们一个忙。”说着,那人把身边的手提袋打开,倒出一堆绿色的钱在桌子上。

“这些是给你的报酬。”他不慌不忙地放下手提袋,把钱一叠一叠的码好。

“10万!兽币可是硬通货。你只需要劝一劝狄云,让他打输!”

长这么大,潞泽没有见过这么多现金,他一直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

但,自从发生了末日那件事后,自己的生活好像完全变了,一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真实地发生了。

潞泽看着钱吞了一下口水,“你们为什么不去和狄云直接说?”

“这个你不需要操心。据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只需要拿钱办事!”

“你们老板是谁?”潞泽的好奇心也挺强。

“这个你也不需要操心。”

身边有死士为他卖命,这个幕后老板必定是个极有权势的人,潞泽越发想知道,这幕后老板是谁。

“我只能试着说说,他的脾气我很了解,如果他一定要赢,我无能为力!”

“噗嗤!”那人忍不住笑了,潞泽听出了笑声中的轻蔑,“这个你更不需要操心,他两人的实力对比,我们很清楚。”

那人掐灭了烟,“我们今天来,是不希望发生意外。你必须告诉他,只有一条路,就是——输!”

“否则,”那人又掏出了枪,在手里把玩着,“我们不但知道他家,也知道你家。”

“噗嗤!”潞泽忍不住笑了,那人却没有听出笑声中的轻蔑,“这样吧,我试试。”潞泽答应了下来。

“好!再见!”两人站起身,就要离开。

“站住!”潞泽轻描淡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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