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上说:“自陛下染恙,朝政松弛,君臣之道渐遭凌替,本王摄政以来,念及陛下子嗣单薄,不忍按律处斩二皇子,却被说成德政不举,威刑不肃,我意,变法一事当尽早提上日程。”
陛下驾崩,二皇子已倒,将军也死了,没有再敢阻拦他推行新政的脚步。
他回去辗转反侧了两天,再一到早朝,他就说要把将军的坟迁出王陵。
他说,女将,不配给陛下陪葬,哪怕是陛下死前留过口谕,也不行。
迁坟一事,兴师动众。
守陵的宫女都来围观。
将军一向是皇宫女子的表率,她常出入朝堂与沙场之间,得见她真颜的宫女不多,都以能为她侍茶为荣,向伙伴们炫耀时,形容她时,总是把手举到一个统一的高度,眼里亮晶晶的,“这么高,旗杆一样的,很神气!”
死者为大,可是受人爱戴的女将军不仅要被迁坟,甚至还要被王爷开棺验尸。
将军的陪葬物品,堪用单薄二字来形容。
她一个武将,爱好刀枪,曾经王爷送过她很多,传闻中,飞将军的弓,霸王的剑,天下第一刺客的匕首……她生前视若珍宝。
可是临了,她没有带走一件与王爷相关的东西。
毕竟革新派和保皇派之间的鸿沟,已经强大到足以盖过他们的情分。
她的脸被一块黄布盖着,王爷站在棺前几次伸手,最终没有去掀开。
转而抽出她手里攥着的,一条绢布。
那是一道密旨。
先皇亲自手书,大意是:摄政王革新弄权之心,昭然若揭,二皇子乃阴侧之君,与江山无益,江山大权悬于二人之上,只要将军效忠先皇,先皇便将摄政大权交给王爷。
而她,太过了解王爷。
他有自己的骄矜与自傲,如果摄政大权是这样来的,他宁可不要……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王爷此生,最讨厌的,就是就是来自别人的同情。
哪怕是将军也一样。
他怒了!
不知因何而起地怒了,一怒就是滔天大怒,他恨不得把这女人的尸首拖出来鞭个八百次。
然而,当他怒不可遏地揭开将军面上的布,他愣了。
她去世不过三天,何以面目腐坏得如此厉害。
几乎不可辨认。
他顾不得尸臭,把将军僵硬的手臂扳起来,端详片刻后,突然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