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靠着外祖家的时常看顾,又是嫡子,倒也还算平稳的长大。
此番姨娘生的弟弟约他去泛舟游湖,谁知不慎落水,被我捡着了。
“小渔,其实我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愿意我回去。”
子谦讲完故事看着我道,“他向来偏爱弟弟多些。”
“虎毒不食子,他会想要你回去的。”
我安慰子谦道。
“小渔,我有时候还有些羡慕你,一个人潇洒快活,无牵无挂。”
我笑笑,抽一口旱烟,“谁不想有父母亲人。”
“你的家人呢?”
“我。
咳咳。”
一个不留神,旱烟呛的我猛烈咳嗽了起来。
子谦赶忙替我拍背,一边拍一边道,“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怎么老喜欢抽旱烟?
像个七老八十的样子。”
“提神解乏。”
我缓过劲来,“和我师父学的。”
“你师父?”
“嗯,我是被师父捡的孤儿。”
我站起身,将烟杆在桌上敲了敲,别在腰后,“不早了,睡吧。”
第二天起来的时侯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院子里的大公鸡已经流尽了血,身下的泥土被染成了黑红色。
早已和身体分家的脑袋孤零零的躺在一旁,眼睛还不瞑目的睁着,露出幽深的黑眼珠子。
少了夜色的掩盖,一切都公然暴露于青天白日之下,显得异常惨烈。
我对着横死的公鸡发了一会子呆。
子谦从屋里出来,道:“看什么呢?”
走进了一看,又忙避开头,“你下手也太狠了些。”
“是啊。”
我叹口气,“它又何其无辜。”
“你快收拾了吧,一会儿该招苍蝇了。”
“子谦,你在金陵城的时候,有没有去看过斩首示众?”
我道,“是不是也如这般?
不知道脑袋落地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会不会疼?”
“没去看过,太过血腥。”
子谦掩着鼻子进了屋。
我在大公鸡的脑袋旁蹲下,默默无言的看了一会儿,眼睛被阳光照的有些发酸,抬手揉了揉。
再站起身,扬声向子谦道:“晌午烧鸡吃吧。”
子谦吃着鸡肉有些忧伤,为着他鸡生蛋、蛋生鸡的计划破灭。
“再养一只母鸡吧。”
我安慰子谦,“每日能吃个鸡蛋也不错。”
“公鸡都没了,哪来的鸡蛋。”
子谦垂头丧气道。
“母鸡不需要公鸡就能下蛋啊。”
我道,“只是若想要孵出小鸡是不能够了。”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