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一定要努力赶上来，我们约好要一起斩尽天下妖魔的，我会等着你的。”
“我不会让你领先太久的！先成为仙师的那个人肯定是我！”
“仙师你妹！”
苏砚忽然觉得脖颈间一紧，鼻息间的氧气像是忽然被人抽走，呼吸之间极为困难。
紧跟着腹间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因为疼痛他的身子紧紧缩成了一团，耳中却传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
“苏废，老子愿意给你个遮风挡雪的角落呆呆已经是大发善心了，你个垃圾还敢打扰小爷睡觉！说梦话，我让你说梦话！”
说话间，那单手拽着苏砚衣领的少年，又狠狠在他肚腹之间击了几拳。那少年望着缩成一团的苏砚，脸上满是厌恶的神情，冷哼一声后一把拉开房门，如同丢一条废弃麻袋一般将苏砚远远丢了出去。
看到苏砚的身子在厚厚的雪地之中砸出个坑来，他这才露出轻蔑而又得意的笑容，接着又远远向着苏砚吐了口口水，鄙夷道：“仙师？你倒是真敢做梦，给小爷端尿壶都不配的东西，也敢妄想成为仙师？我呸！”
苏砚在雪地中缩成一团，仿佛有什么东西将喉咙紧紧堵住，一口气吐不出来也吸不进去。
过来许久，苏砚才缓过气来，背后是令他麻木的冰冷，胸腹间却是热辣辣的疼痛。他转了个身子，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雪中。
热辣的疼痛触及刺骨的冰冷，苏砚觉得自己的身子开始慢慢冰冷僵硬，四肢、脸颊、胸膛便是眼角滚落的液体也是瞬间凝成冰痕。
是啊，仙师，那只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曾与儿时好友长空共同许愿，一同诛尽天下妖魔。
但是长空天生灵窍，早早被修行高人收为弟子，成为仙师那是理所应当。
而他，又有什么资格跟长空相比？多可笑啊，他居然对长空说出那样一番话来，会比长空先成为仙师？
哈哈哈……苏砚努力咧开嘴巴，发出无声的大笑！
苏砚啊苏砚，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三年前带走长空的那位仙师的眼神，三年前的入学测试，三年来无数学生嘲弄耻笑鄙夷的目光，一切的一切不都早就说明了么？
你不过是块顽石！这一生都休想开启灵窍的顽石！这辈子只能做个任人欺凌鱼肉的下人！只能被那些天资卓越或是普通甚至是低劣的学生牢牢踩在脚底的顽石！
可是……可是苏砚忽而仰起头来，紧握着拳头，一拳又一拳狠狠向地面砸去。
可是……可是我不甘心。我怎么可以甘心？我怎么可能甘心！
风雪中，苏砚奋力仰起头颅，脸上冰痕纵横！
便在此时，一道流星般的光芒倏忽而至，闪电般没入苏砚额头。
苏砚只觉有一股温热的气流在额间缓缓流转，他忍不住伸手触摸，细细摸了几遍，只觉手指触摸处依旧是冰冷僵硬，肌肤并未破损出血，也不知那温热之感是由何而来。
“叮！”忽然一声清脆之极的响声在苏砚脑中响起！
苏砚身子微微一颤，仿佛受惊的野兽一般，四处张望起来。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响声的的确确便是由自己脑海中直接响起，并不是被双耳所捕捉到的声音。
魔道妖人？他心中不由浮现出这个能让无数武者灵师恐惧的名词来。他曾看过一些书籍，上面说有那么一脉魔道便是借由乐器控制他人心智，据说那些乐器声便是直接在人脑海之中响起。
他四周张望了一番，入眼处只有苍白的积雪反射着淡淡的月光。他不由自嘲的咧了咧嘴角，是被冻出幻觉来了么？即便真有什么魔道妖人，自己这种废物又哪里能教他们动用什么控制心智的妖术？
“叮！游戏加载成功！”
苏砚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若说上一个声音是幻觉，那么这次的又是什么？
“是谁？”他转动着视线，颤声问道。
脑海之中的声音并没有回答苏砚，依旧以平淡不带半分情绪的声音说道：“玩家资料读取中……”
又是一声清脆的“叮”响，苏砚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眼前，此时他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一道光屏！
只见那光屏之中以带着荧光的字体写着：姓名：苏砚。
年龄：16岁。
资质：极差。
悟性：优秀。
等级：0。
灵气值：0。
升级所需灵气值：100。
战斗技能：基础剑术二阶基础练气术零阶。
辅助技能：无。
苏砚无意识的吞了口口水，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砚用力闭了闭眼，又使劲摇了摇头，可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浮现在眼前的依然是那块写着荧光字体的光屏！
苏砚还发现，那光屏并非固定不动的，似乎会跟随者他的视线转动，不管他的目光看向何处，那道光屏始终占据着他视线的最前端！
脑海之中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再度响起：“玩家等级为0，建议升级方式打坐，击杀妖兽。”
打坐？苏砚忍不住苦笑，自己一个灵窍都不开的顽石，便是在天地灵气最为旺盛的地方也感应不到半分灵气，打坐又有何用？
仿佛是感受到苏砚心底的情绪，那块记载着苏砚资料的光屏消失不见。苏砚眼前又重新弹出一块书本大小的光屏来，只见那光屏上写着：开始打坐升级。下方一左一右又各有一个选项，左边为“是”，右边为“否”。
苏砚犹豫了片刻，现在的情形早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或许真的会有奇迹发生？他心底隐约有些期待，微微扯了扯嘴角，即便这只是个恶作剧，试试又有什么损失呢？
他犹豫着不知该如何选择，正准备试着伸手去触摸那光屏时，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双腿盘坐，双手至于膝上，手心向天，身子竟是自动摆出了一个五心向天的标准打坐姿势！
眼前的光屏又浮现出“基础练气术运行中……”的字样来。
仿佛是过了许久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那个平淡的声音再度于苏砚脑海之中响起。
“叮，获得灵气值1，玩家身处环境严寒，灵气获取速度略微提升。”
随着这声轻响，苏砚感觉到肚脐下方几寸的位置有一丝极为弱小的温热气流出现，倘若不是正身处雪地之中，周身冰冷，苏砚绝对察觉不到那一丝温热。
那基础练气术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在市面上广为流传，只要你想要，随便打听就可以知道。
从知道基础练气术的那一刻开始，苏砚便从来没有停止过尝试。可是灵窍未开，根本感受不到半点天地灵气的他，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
可是在这一刻，他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一缕温热，苏砚紧紧闭上了眼，脸颊上又添了一道冰痕。
“不好！”
他心中忽而一惊，虽然不曾真正攫取过哪怕一丝一毫的灵气，可是那基础练气术早已被他研究的透彻无比。他当然知道无论世间哪一门练气术，对于心神的要求都是极高，修炼之时是绝对容不得半点走神的。
灵气运行中哪怕是行岔了半分，都可能会造成极为巨大的损失，走火入魔、内伤、散功，苏砚所知道的例子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虽说现在的他只不过刚刚获得第一缕灵气，弱小无比的灵气并不能对他的身体造成丝毫损害，可是苏砚也明白，无论是什么事情，开始时总是最为重要的。
倘若在头几次修炼时便频频走神，那么以后极有可能使走神成为一种习惯，等到那时候再想纠正便要艰难许多了。
苏砚正准备收敛心神，却又是一愣。
那一缕比发丝还要细微的灵气，正自动沿着基础练气术的修炼路径缓缓行进。
他这才醒悟过来，似乎从一开始便不是他在运行功法，而是脑中那个奇异的声音。
那岂不是说，以后每次修炼的时候都不必自己凝神控制，只要在那个光屏之上选择打坐就可以了？
苏砚惊得跳了起来，脑中又是叮的一声：“打坐状态取消。”
苏砚此时心中有万般疑惑。
“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你是谁？”
“我灵窍未开，为什么也可以吸取灵气？”
在苏砚连声发问中，脑海中那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建议升级方式：打坐，击杀妖兽。炼体五重后可开启宠物系统。其余疑惑请玩家自行探索。”
从脑中的声音第一次响起，到现在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了，苏砚的疑虑虽然越来越多，可总算也能够勉强冷静下来思考问题。
现在并不能确定脑海中的声音所透露出来的种种信息是否属实，或许唯有等到蓄满一百灵气值之后才能判断。倘若自己这个灵窍未开的顽石，当真能晋级到炼体期一重，那便再无疑惑。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脑海中的声音能够打破灵窍不开难以修行的铁律，但在苏砚心中那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从此以后终于有了可以实现梦想的机会！
苏砚身子又开始颤抖起来，并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寒冷。他这才发现，方才自己早已冰冷僵硬的身躯在打坐之后居然又恢复了几分温热。只是这会儿一停下来，便又感觉到冷风嗖嗖往衣服里面钻。
苏砚忙又盘腿坐下，虽然一次也没有成功吸取过灵气，但是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尝试，所以对于这基础练气术的姿势他早已烂熟于心，标准的找不出半点毛病来。
才摆好姿势，苏砚的眼前便又弹出那块熟悉的光屏：基础练气术运行中“叮，获得灵气值1，玩家身处环境严寒，灵气获取速度略微提升。”
“叮，获得灵气值1，玩家身处环境严寒，灵气获取速度略微提升。”
“叮，获得灵气值1，玩家身处环境严寒，灵气获取速度略微提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