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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谋夺江山,从截胡皇后开始

琅邪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无删减版本的军事历史《权臣:谋夺江山,从截胡皇后开始》,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琅邪王,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萧恪柳璇。简要概述:他肯定是穿越大军中,命最好的一个。不仅穿越到了王权世家,一家还都是大佬!兄长是朝中权臣,提剑上朝,天子见了都要礼让三分。而他,也有属于他的系统外挂,谁敢不服?不过他对江山可没兴趣,倒是喜欢和皇帝作对……皇上的女人?抢了!皇上的谋士?抢了!皇上的……他:“咳,那个谁,你那皇位让我坐坐呗!体验一下就行,我真的不想当皇帝!”...

主角:萧恪柳璇   更新:2024-01-07 03: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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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恪柳璇的现代都市小说《权臣:谋夺江山,从截胡皇后开始》,由网络作家“琅邪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删减版本的军事历史《权臣:谋夺江山,从截胡皇后开始》,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琅邪王,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萧恪柳璇。简要概述:他肯定是穿越大军中,命最好的一个。不仅穿越到了王权世家,一家还都是大佬!兄长是朝中权臣,提剑上朝,天子见了都要礼让三分。而他,也有属于他的系统外挂,谁敢不服?不过他对江山可没兴趣,倒是喜欢和皇帝作对……皇上的女人?抢了!皇上的谋士?抢了!皇上的……他:“咳,那个谁,你那皇位让我坐坐呗!体验一下就行,我真的不想当皇帝!”...

《权臣:谋夺江山,从截胡皇后开始》精彩片段


见弟弟一时沉默不语,萧恒不由看了一眼身旁的妻子王婧,随后语重心长对萧恪说道:“这里没有外人,有些话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知道你可能一时半会儿还忘不掉那个女人,但你要明白,她如今已经嫁为人妇,与你之间再无可能,你也是时候该放下这段孽缘,好好娶妻生子,如此,方才对得起父亲的在天之灵。”

“大哥,你不要多想,我不是那个意思。”听大哥越说越离谱,萧恪只能无奈说出自己自己心中的顾虑,“我并非是不愿娶妻生子,只是嫂子口中的薛家小姐虽然与我家世相当,可我对她的才貌和品性一无所知,实在是不知道她是不是我的良配。”

从穿越来的第一天开始,萧恪心中就很清楚,自己既然享受到了名门望族的种种好处,自然也得遵守封建社会的条条框框,首当其冲的就是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一个人做主。

虽然古人常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对于世家大族而言,家族子弟的婚事不仅仅关系到家族的繁衍生息,更是家族与其他家族联姻的大好机会。

别看眼前的萧恒与王婧相敬如宾,可他们二人的婚事同样是政治联姻,只因为兰陵萧氏与琅琊王氏同属徐州名门,通过这门亲事,萧家和王家在朝堂上成了最亲密的盟友,共同进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王婧为薛翎说媒,可不是因为薛家的主母是自己的姑母,而是因为河东薛氏是关中名门,他们通过王婧向萧家提出联姻,也是主动交好萧恒的意思,若是最终促成了这门婚事,萧家在朝堂上又会多了一个同气连枝的政治盟友。

道理萧恪都懂,他也知道自己很难摆脱政治联姻的命运,但是他还是想最大限度维护好自己的利益,比如说绝不能让自己娶到一个丑女为妻。

因为世家之间联姻最重要的一点是看家世是否匹配,品行尚在其次,相貌更加不用说了,要不怎么会有“娶妻娶贤,纳妾纳色”的说法呢?

如今嫂子王婧为薛家说媒,只说薛家女与自己年龄相仿,却没有提到她的品性与容貌如何,萧恪自然而然担心这位薛家小姐是不是长相欠佳,因而嫂子才绝口不提。

王婧一听萧恪问起薛家小姐的才貌与品性,不由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笑笑道:“我也只是听我的姑母说起薛翎,我自己也从未见过她本人,不过薛家身为关中名门,门风一向甚好,而薛翎又是薛家嫡女,想来品性差不到哪里去吧。”

萧恪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相对于品性,他其实更关心这位薛家小姐的相貌到底如何。

眼见萧恪迟迟没有表态,萧恒似乎明白了什么,便笑笑道:“我听闻薛家的家主薛浦近日身体抱恙,但我公事繁重,一直没能抽出时间去探望他,不如这样你替我去一趟薛府,代为问候薛浦一声。”

“大哥放心,此事就交给我了。”

萧恪点点头,当即一口答应下来,他当然明白大哥是要自己打着探病的名义上门相亲,心中不由暗暗一阵感慨,果然是亲大哥呀,自己心中的那点小九九是一点都瞒不过他。

……

翌日下午,萧恪人就站在了薛府大门外,身后跟来的护卫李顺怀中还抱着一个长长的朱漆檀木匣子,里面装的是一株上好的千年人参,毕竟是打着替兄探病的名义登门,做戏总得做全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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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萧恪已经派人事先上门送过名帖了,薛家的人知道萧恪下午要来,因此家主薛浦的弟弟薛淳早早等在府门内,一见萧恪下了马车,当即迎上前,笑呵呵道:“贤侄,老夫可等你多时了。”

萧恪虽不认得薛淳,可见他中年模样,又称自己为“贤侄”,便拱手施礼道:“是晚辈来迟了,还望世叔见谅。”

“哈哈哈,不迟不迟,来得正是时候。”薛淳抚须哈哈一笑,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萧恪,心中暗暗不住点头。

事实上,他之所以亲自出大门迎接萧恪,不仅仅是家主薛浦的意思,他自己也想亲眼见一见萧恪,只因为他正是薛翎的父亲。

虽说薛淳不反对薛家用自己的女儿去和萧家联姻,可不管怎么说父女亲情血浓于水,他作为父亲都得出来看看薛家为自己女儿挑中的夫婿到底如何,若是实在不堪,自己跟女儿也好提早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如今薛淳看萧恪长相俊美过人,举手投足间气度不凡,言语间更是谦逊有礼,心中对他很是满意,感觉他与自己的女儿倒是良配。

两人谈笑间,薛淳很是客气将萧恪请进府内,嘴上还不忘说道:“家主听说贤侄要来,特意吩咐府里的人准备了家宴,叫上了几个与贤侄年岁相仿的族人作陪,还请贤侄务必赏脸,留下来吃顿便饭。”

“家主实在是客气了,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萧恪嘴上客气,心中却是心知肚明,猜到这些作陪的族人中必然有薛翎,实际上这场家宴就是薛家给自己和薛翎安排的相亲宴。

这个时代的社会风气更接近另一个时空的隋唐,对未出阁的女子也没有那么多限制,大多数女子在嫁人之前也是可以抛头露面见客的。

不过萧恪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如果这位薛家小姐天姿国色风华绝代,自己可以应允这门亲事,可如果她实在是容貌欠佳,他便要随便找个理由提前告辞了,回去之后便要大嫂回绝掉这门亲事,另给自己找一个才貌俱佳的妻子。

两人边说笑边走,一路寒暄,很快走到了后院,可此时一个丫鬟却匆匆跑过来,看得出她神色很是焦急,但她看了一眼站在薛淳身旁的萧恪,随后上前附在薛淳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也不知丫鬟到底说了些什么,薛淳面色逐渐变得阴沉,但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恪,干笑两声,故意轻描淡写道:“贤侄见笑了,我夫人突然有些急事找我,老夫看来失陪片刻了,请贤侄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世叔言重了。”萧恪淡淡一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不过从薛淳的面色上猜到事情并不简单,只是自己也不好多问。

随后,薛淳唤来薛府的管家领萧恪去家主薛浦的院落,自己则往另一个方向匆匆走去。

薛淳怒气冲冲走进一处幽静雅致的别院,快步走到一栋小楼前,隔着门就听到自己妻子杨氏苦口婆心的声音:

“翎儿,你就听为娘一声劝,去见见那个萧恪吧,也让我们薛家对他有个交代,若是见过他之后,觉得他实在是不堪,为娘也会替你去求家主和主母,不会逼着你嫁给他的。”

“娘,你就不必再劝我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见萧恪的。”随后,屋内传来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虽然语气轻柔,却透着一股异样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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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恪心知肚明,上前扶起荆烈,故作诧异道:“荆兄,你这是做什么?”

荆烈对萧恪一抱拳,面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恩公,我荆烈虽然是个粗人,但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你不仅救过我的命,还不惜得罪自己的亲叔父帮我恢复武举人的功名,让我有脸回家见老娘……你对我恩重如山,如果我不报答你,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我荆烈别的本事没有,但我敢拍胸脯保证,只要有我荆烈保护恩公,就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得了恩公一根汗毛。”

萧恪听完心中也很是欣慰,不枉自己做了这么多努力,如今总算是成功收服了荆烈这个猛人,今后自己的生命安全总算是有保障了。

“好,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顿顿好酒管够,还有你也不用一口一个‘恩公’的叫,听着有点别扭,你就跟孙剑和李顺一样,叫我公子就好了。”

“是,公子!”一听萧恪说顿顿好酒管够,荆烈不由咧着嘴笑了。

“恭喜宿主抢在龙璟之前招揽不世猛将荆烈,龙璟失去5000天命值,宿主获得相应的5000逆鳞值,另外获得10点属性点和神秘礼包1个。”

此时,系统又再一次跳出来刷了一波存在感,提醒萧恪他是个有系统的人。

当听说萧恪突然来造访他们军器监时,新任军器大监赵泽是一脸懵的。

因为萧恪虽然官拜三品龙骧将军,品阶不低,但并不直接统兵,也就没什么需要跟他们军器监打交道的地方,因此赵泽实在想不出萧恪来他们军器监的原因。

不过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大将军的弟弟,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军器大监能够招惹得起的,因此尽管猜不到萧恪到来的目的,但赵泽还是率领军器监上下全体官员,恭恭敬敬出大门恭迎萧恪,不敢有丝毫怠慢。

“武阳侯大驾光临,实在是令我们军器监蓬荜生辉呀。”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一见面赵泽就满脸堆笑恭维起了萧恪,身后的一帮同僚更是跟着连声附和。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他们对自己如此恭敬有加,萧恪自然也不会跟他们摆什么脸色,笑笑道:“赵大监太客气了,我只是奉大将军之命,前来查看一下军器监的兵甲库,还望赵大监行个方便。”

一听萧恪是来查看兵甲库,赵泽和其他官员不由面面相觑。

因为朝廷对于甲胄兵器的管理是很严格的,军器监制造的每一件铠甲和兵器甚至是箭矢上都刻有唯一编号,兵部也会定期派人过来盘点核查,以确保万无一失。

可萧恪并不在兵部挂职,因此赵泽他们想不通萧恪怎么会突然跑来军器监想要查看他们的兵甲库。

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萧恪微微一笑,解释道:“家门不幸,前些日子我叔父萧修不是因为武举舞弊被朝廷查办了吗,前几日又有人向大将军检举揭发说我叔父之前还涉嫌勾结军器监的人倒卖朝廷的甲胄兵器,因此大将军派我过来查看一下兵甲库,看看此事是否属实。”

赵泽等人顿时恍然大悟,只是听说军器监有人勾结萧修倒卖甲胄兵器,一个个都不由有些紧张起来,毕竟此事若是属实,大将军连自己的亲叔父都严惩不贷,只怕军器监上下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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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阳侯明鉴呀,我们军器监上下一向廉洁奉公,对朝廷更是忠心耿耿,绝不敢做出这等倒卖甲胄兵器之事。”不管三七二十一,赵泽第一个带头喊冤,身后的一群官员也跟着连声附和叫屈。

萧恪淡淡一笑:“诸位不必多想,我只是奉大将军之命前来查看兵甲库,若是没什么问题,我自然会在大将军面前还诸位一个清白的。”

“武阳侯所言极是,我们这就陪武阳侯去查看清点兵甲库。”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赵泽更加不敢怠慢,当即低眉顺眼将萧恪请进了军器监。

不多时,萧恪一行人就来到兵甲库的大门之外,守在门外的十几名士兵一看到这么多人出现,顿时一个个神情都不由紧张起来,连目光也变得警惕不少。

赵泽站在萧恪旁边,满脸赔笑对萧恪低声道:“武阳侯,兵甲库戒备森严,不论是谁都不准携带任何兵器进入,还请……”

说话间,一双眼睛看向萧恪身后的荆烈、孙剑和李顺。

萧恪笑笑,对身后的三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也不说话,只是很配合将自己身上的刀剑交给军器监的人。

赵泽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对着后面的一个官员高声喊道:“去开一下锁。”

这名官员不敢怠慢,当即拿着钥匙小跑上前,打开了库房门口的大铜锁,又有几名军器监的差役一齐上前,合力将厚重的大门推开。

“武阳侯,里边请。”赵泽满脸堆笑,躬身对萧恪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萧恪点点头,在军器监众官员的簇拥下走进仓库,映入众人眼帘各式甲胄兵器,它们都被整整齐齐排列放置在一个个铁架子上,看上去一目了然。

光这么看肯定看不出任何问题,因此萧恪只是扫了一眼整个仓库,便笑着问赵泽道:“赵大监,我想知道这座兵甲库内现在一共有多少套甲胄。”

赵泽没想到萧恪会问到这个,慌忙唤来一名官员,对萧恪道:“武阳侯,这是我们军器监的主簿庞坤,兵甲库内有多少甲胄兵器他最清楚。”

庞坤身为主簿,就是负责管理军器监的文书簿册,因此对军器监各个库房的数量了如指掌,甚至都不用去翻查簿册,现在见萧恪问起兵甲库的甲胄数量,便毫不犹豫回答道:“回武阳侯,这座兵甲库目前一共有九万八千套甲胄,去年年底的时候,兵部派人过来清点过了,数量无误,若是武阳侯不放心,下官可以马上安排人当着武阳侯的面再清点一遍。”

“不必这么麻烦了,我还是信得过诸位的。”萧恪笑笑,而后似乎是不经意间随口问道,“我听说军器监半年前因为失火,烧坏了不少甲胄兵器,我想知道,在失火之前,兵甲库中有多少套甲胄。”

不等庞坤回答,萧恪一双眼睛就看向庞坤,似笑非笑道:“庞主簿这么好的记性,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记不清吧。”

一听萧恪突然提起半年前军器监失火的事,在场的众官员面色都有些不自然起来,毕竟因为那场大火,他们军器监的大监和少监自缢身亡,不少同僚也因为此事受到牵连,因此整个军器监对于这场大火都是讳莫如深,绝口不提,没想到今日竟然被萧恪揭了伤疤。

庞坤看看萧恪,又看看赵泽,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回答道:“在军器监失火之前,兵器库内一共甲胄有十二万三千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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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萧恪只好干笑两声,顾左右而言其他:“对了,大哥,春猎之事你怎么看?”

一说到春猎,萧恒面色当即一沉,冷冷一笑,道:“宫中的那位这段时间一直不太安生,我看这场所谓的春猎十有八九是一场针对我的阴谋。”

萧恪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没有前身的智熄影响,萧恒的智商还是很在线的,至少局势没有那么容易崩盘。

“大哥,我猜也是如此,你若是参加春猎,便不能穿甲胄,也不能带太多的随从护卫,若是皇上趁机发难,对你确实十分不利。”萧恪点点头,也娓娓道出了自己的分析。

萧恒看了萧恪一眼,似乎还不太习惯自己弟弟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为自己出谋划策,不过随即心中一阵释然,也点点头道:“这个春猎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参加,绝不能给皇上半点可乘之机。”

萧恪脸上却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他想到堂堂皇后付出了她的清白之躯,自己若是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一旦逼急了柳璇,到时候事情恐怕就要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可他也不能为了给柳璇一个交代,劝说萧恒去参加春猎,将他置之于险地,一旦萧恒身遭不测,自己必然也活不成。

萧恒也注意到弟弟的异样,不由眉头一蹙,问道:“莫非你觉得我应该参加这次春猎?”

此时萧恪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点点头道:“不错,大哥,我觉得你不妨先答应皇上。”

“说说你的理由。”萧恒没有动怒,只是深深看了弟弟一眼,沉声反问道。

萧恪理了理思路,随后不紧不慢说道:“大哥,不管怎么说,他是君,你是臣,若是他邀请你参加春猎,你却拒绝了之,于礼法不合,容易落人话柄,而且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说不定旁人还以为是你怕了皇上。”

“况且,若是皇上有心要除掉你,即使你不参加这次春猎,他下次一样会想出别的方法来对付你,你又能回避掉几次呢!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趁着这次春猎,提前查出他的图谋,坏了他的大事,让他从此不敢再轻举妄动,岂不是更好?”

萧恒闻言一时沉默不语,面上却分明有一丝意动,因为他也觉得自己弟弟说得也不无道理,只是他心中还有一点顾虑,就是派谁去调查龙璟的图谋,毕竟此事关到自己的生死安危,可半点大意不得。

他不由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弟弟,随即缓缓开口问道:“恪弟,若是让你去调查此事,你能确保在春猎之前查出龙璟的图谋吗?”

萧恪微微一怔,因为他也没想到萧恒最终会将此事摊派到自己头上,不过想想事情是自己惹出来的,也该是自己来擦这个屁股,况且现在萧恒的生死跟自己的生死是绑定在一起的,自己确实要好好查清龙璟的阴谋,确保萧恒的无恙。

想到此处,萧恪重重一点头,沉声道:“大哥,此事你就交给我吧,我一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绝不会让皇上对你不利的。”

萧恒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萧恪答应得如此痛快,也是微微一怔,不过随即心中不由一阵欣慰,暗暗感慨果然到了关键时候,还是自己的亲弟弟靠得住。

虽说如今的萧恪跟之前完全判若两人,转变之大连自己这个做兄长的都感到陌生,可这不就是自己一直希望看到的样子吗?

萧恒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递给萧恪,沉声道:“这面金牌给你,凭此金牌你可以随意进出洛阳城内外的任何地方,哪怕是想要出入皇宫,禁军也不敢拦你,若是你想要调派人手协助,除了宿卫宫中的羽林卫和千牛卫,洛阳城内的金吾卫和城外的虎贲卫兵马你可以说随意抽调。”

“大哥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帮你查清此事。”萧恪没有推辞,直接拿过令牌揣入怀中。

不过萧恪心中还是暗暗发笑,历史上的权臣虽然不少,但是敢随意出入宫廷的貌似也就董卓和宇文护,想不到自己一个权臣的弟弟也能享受这等待遇,若是皇后柳璇见自己大摇大摆出现在皇宫大内,不知又该作何感想。

萧恒轻轻拍拍自己弟弟的肩膀,轻轻一摇头,淡淡说道:“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能查出来最好,查不出来也没事,大不了到时候我以告病为由不去便是了。”

不等萧恪说话,萧恒又看看门外的夜空,又笑笑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免得回去晚了你嫂子又该说我了……”

说到此处,萧恒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你最近几天抽个时间去一趟我府上,你嫂子说她有事要跟你商量。”

“我知道了,大哥,有空我一定去看你和嫂子。”

萧恪点点头,没有多想,因为他们兄弟二人的母亲去世得早,萧儁又常年征战在外,大多数时候都是萧恒和他的妻子王婧在照顾前身,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前身内心深处还是很敬重这个嫂子的。

不过一时之间他倒是有些好奇嫂子究竟是有什么事要跟自己商量,一定要自己亲自登门才肯说。

萧恒又深深看了萧恪一眼,随后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好的纸片,递给萧恪,淡淡说道:“今晚大哥真的很高兴,今后这张纸我想再也用不上了,上面的人你都找个由头,给他们一点银子将他们打发走吧。”

萧恪微微一怔,随后明白了过来,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怪不得柳璇一来萧恒就知道了,原来他早在自己府里安插了这么多眼线和耳目。

萧恒从萧恪的神色猜到他已经想明白了一切,便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要生大哥的气,大哥也是为了你好,以前的你太善良,太容易被人欺骗和利用了……不过现在好了,你终于长大了,大哥也就没必要再一直安排人盯着你了。”

萧恪默默点头:“大哥,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我知道以前是我不懂事。”

萧恒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又跟萧恪寒暄几句,随后转身离去。

当他前脚跨出书房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间都消失不见,此刻的他不再是一个温情脉脉的兄长,而是一个杀伐决绝的权臣。

望着萧恒离去的身影,萧恪摇头苦笑,随后打开萧恒留下的纸条,只看一眼,下巴都差点惊掉。

好家伙,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至少不下三十个,要知道整个府邸的下人一共还不到五十个人呀,甚至连前身最信任的三个婢女,司琴,司书和司画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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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大将军已经走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房歇息吧。”

就在萧恪还在看着眼前的名单发呆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侍女司棋怯生生的声音。

萧恪转过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她,看得司棋不由低下头,不敢直视萧恪,一颗心更是扑通扑通加速狂跳。

“司棋,你进来一下。”萧恪突然开口,只是说出的话多少有点唐突。

“是,公子。”

司棋娇躯不由一颤,虽然心中很是不解和不安,但身为侍女的顺从让她不敢多问,只是低声应了一声,低着头走入书房内,眼睛一直不敢看萧恪。

萧恪看了一眼门外,再次轻声吩咐道:“你先将房门关好。”

“啊?”司棋娇躯再次一颤,忍不住惊呼一声,终于抬起头看着萧恪,目光满是局促不安,甚至还掺杂着一丝娇羞。

她虽然未经人事,但方才皇后来的时候,她就守在萧恪的房门外,里面的动静她即使听得不太真切,却也大概猜到卧房内发生了什么事。

虽说她也诧异自家公子之前一直对皇后恪守君子之礼,今夜却与皇后做出苟且之事,但她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知道的就得假装不知道,以免给自己招惹来杀身之祸。

只是此刻萧恪突然要跟她独处一室,一副还要掩人耳目的样子,司棋心中难免会往那方面想……

萧恪看司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由有些奇怪道:“司棋,你这是怎么了?”

没想到此话一出,司棋身躯猛然一震,随后抬起头,一双眼睛看着看着萧恪,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终于转身去关好房门,随后重新站到萧恪身前,微微昂着头,紧紧闭着双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只是两只手不停在摆弄衣角,泄露了她此刻内心的紧张与慌乱。

萧恪看她如此模样,哪里还不明白她的心思,一时不由哑然失笑,自己只不过是想问她几个问题罢了,她想到哪儿去了。

萧恪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小丫头确实出落得蛮标致,身材也发育得玲珑有致,只是他记得司棋好像才十五岁,虽然这个时代女子普遍都是十四岁到十六岁嫁人,但萧恪身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穿越者,当真对她下不去手。

不过女孩子家家脸皮薄,萧恪也不好说穿她的心思,只是笑笑道:“司棋,你不必紧张,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罢了。”

“啊……哦,那你问吧,公子。”

司棋如梦初醒,睁开双眼有些茫然看着萧恪,不过还是很快长长松了一口气,只是心中却莫名多了一丝怅然和失落。

萧恪看着她的眼睛,淡淡问道:“我大哥有没有找过你,要你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公子,我……”

司棋闻言顿时面色大变,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慌忙想要解释,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硬生生止住了话头,只是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萧恪摇摇头,上前扶起她,尽量用自己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司棋,你不用紧张,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我也不是要跟我大哥翻脸,我只是想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罢了,免得自己一直蒙在鼓里。”

司棋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望着萧恪,不知为何,一双眼睛渐渐蒙上了水雾。

随后,司棋重新低下头,轻轻一点头道:“是的,公子,你猜得没错,大将军确实找过我,她说公子你太善良了,容易被人欺骗和利用,担心有人会对公子不利,因此要我帮他盯着公子,将公子的一举一动随时报给他,还说他都是为了公子好……”

“但是公子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听大将军的话,没有做过对不起公子的事,更没有背叛公子。”

司棋说着说着都快急哭了,生怕萧恪不相信她的话。

萧恪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府里这么多下人做了萧恒的眼线和耳目,毕竟他是自己的兄长,对自己的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话都这么说了,这些下人确实很难拒绝。

不过萧恪看了一眼眼前泫然欲泣的司棋,心中不免有些好奇,同样是自己的贴身丫鬟,另外三个都已经乖乖做了大哥萧恒的内应,怎么偏偏就剩司棋这个丫头不肯屈从呢。

“司棋,我说过,我相信你是不会背叛我的,我只是很奇怪,我大哥位高权重,你不肯听他的,就不怕他一怒之下要拿你开刀吗?”

司棋脑海中不由浮现起当日的一幕,脸色越发苍白,语气也禁不住有些颤抖:“嗯……大将军那天跟我说了,若是我不答应他,他就将我卖到青楼去,让我一天伺候十几个男人……”

说到此处,司棋再也说不下去,只是低着头,娇躯在微微颤动,似乎还在后怕。

萧恪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怜悯,这个时代的丫鬟就是如此,在很多人眼中她们不过就是主人家的私有物品,可以随意送人或是买卖,她们根本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

不过想到司棋宁愿被卖出青楼也不肯答应帮萧恒监视自己,萧恪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怜爱,不由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司棋,你怎么这么傻!”

司棋抬起头,目光变得很是决绝:“公子,小时候我的父亲欠了赌坊的一大笔钱,赌坊的人要将我卖去青楼抵债,是你央求老爷将我买下,救下了我,如果不是公子,我早已经沦为了娼妓……因此,哪怕现在大将军要重新将我卖去青楼,我也绝不能背叛公子!”

“唉……你这傻丫头,我大哥最后没有把你怎么样吧。”萧恪又是怜爱又是心疼,不由追问道。

司棋摇了摇头:“没有,最后大将军没有为难我,还给了我十两银子,要我今后好好伺候公子,绝不能告诉公子这件事。”

萧恪一时之间默然不语,神色很是复杂。

司棋见萧恪没有说话,看了萧恪一眼,迟疑着说道:“公子,你也不要怪大将军,更不要生他的气,我看得出他确实是为了你好,所以最后他不仅没有为难我,还给了我银子。”

萧恪暗暗摇头,他怎么会怪萧恒呢,从某些角度来说他还得多谢萧恒,毕竟是萧恒帮他甄别出了自己府上哪些人不可靠,又有哪些人可以信赖。

不过这种话他不好跟司棋说,只是淡淡笑道:“司棋,你不要想太多,我怎么会生自己大哥的气呢,天色不早了,我也回房歇息了,你也早点回去睡觉吧。”

“是,公子!”

司棋轻轻点头应了一声,随后转身打开房门离开了萧恪的书房,只是不知为何,当她踏出房门那一刻,却没有多少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隐隐有些怅然若失。

书房内,萧恪看着手中的长长的名单,目光逐渐变得深沉……

不管是受萧恒引诱还是胁迫,上面这些人都绝不能再留在自己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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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天下什么官最难当,那一定就是京城的父母官。

一般的县令都是七品官,但洛阳身为帝都,洛阳令的官阶也比其他县令高出一大截,是为从五品,虽然官阶高了,但碰上的糟心事也绝非其他县令所能比拟。

毕竟京城乃是天子脚下,天下权贵云集,皇亲国戚,达官贵人遍地都是,随便得罪一个都能让洛阳令吃不了兜着走。

正因为洛阳令难做,所以现任的洛阳令穆圭为人十分小心谨慎,办事更是圆滑,只求不要得罪到朝中权贵,免得给自己惹来什么弥天大祸,至于那些升斗小民的死活,可就不在他这位父母官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李顺的案子其实一开始他就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无非就是庆阳侯贾庆之子贾信见色起意,欲对李顺的妹妹行不轨之事,结果被李顺暴打了一顿,以至于贾信至今重伤卧床不起……虽说是贾信有错在先,可谁叫人家是当今太后的娘家侄子,当今圣上的表兄呢?而李顺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自己该站在哪一边显然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

毕竟虽然他们这些官员都知道当今皇上有名无实,天下大权都掌握在大将军萧恒手中,可皇上对付不了大将军,拿捏他一个小小的洛阳令还是不难的,要怪只能怪李顺自己人卑言轻,有本事他也叫大将军出面帮他一把呀。

只是他没想到,他派去捉拿李顺的官差不仅连李顺的影子都没见到,竟然还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荆烈给教训得灰头土脸。

眼看自己的人吃了大亏,庆阳侯府那边的人又催得紧,穆圭只能将主意打到多管闲事的荆烈身上,便派官差去胁迫客栈的伙计给荆烈下药将他放倒,将他押回县衙关进了大牢,想着到时候先将他作为李顺的同伙给庆阳侯府一个交代,之后抓到李顺就可以了了此事。

之所以穆圭自己不开堂审理此案,不用大宁律法惩治荆烈和李顺,一来是因为担心惩罚得轻了庆阳王府不满意,二来是因为一旦开堂审理宣判此案,就得呈送卷宗上报到刑部,这毕竟是一宗明眼人一看便知的冤假错案,若是被刑部的人看出端倪,到时候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还可能将庆阳侯之子欺辱良家妇女的丑事捅出去,到时候事情更加不好收场。

因此,在穆圭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李顺和荆烈交给庆阳侯府处置,撇清县衙的关系,至于他们二人落入庆阳侯手中是死是活,可就与他们县衙无关了。

此时穆圭就在县衙后堂来回踱步,目光时不时望着门口的方向,就等着庆阳侯府派人来将荆烈提走。

他没有等多久,一名差役就慌慌张张跑来后堂,结结巴巴道:“大人,不好了,县衙外……外面来……来人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一看差役慌乱成这副模样,穆圭心中很是不悦,“是庆阳侯府来人了吗?”

“不……不是!”差役头摇得像拨浪鼓,面色越发慌乱,“是……是金吾卫,足足有几百号人,大人还是出去看看吧。”

一听说是金吾卫来了,还有几百号人,穆圭不由微微一愣。

金吾卫负责京城巡查警戒之事,也有缉捕盗匪之责,不过与洛阳县衙一向是各司其事,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如此兴师动众来他们洛阳县衙,还当真是头一次。

虽然穆圭不知道金吾卫为何而来,不过既然人家已经上门了,穆圭也不好躲着不见,只能大步匆匆往县衙大门走去,想当面问清金吾卫的来意。

穆圭还未走到县衙大门,就看到前院密密麻麻站满了金吾卫,看得他头皮不由一阵发麻。

他刚刚开口询问这些金吾卫的带队军官是何人,眼角就瞥见县衙大堂内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负手而立,眼睛望着大堂正上方“明镜高悬”的牌匾,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冷笑。

而这名年轻人的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身上穿着的还是金吾卫校尉的军服,只是却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态度很是谦恭。

穆圭虽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但是从金吾卫对他的态度猜到此人的身份绝不简单,一看就不是自己能够招惹得起的人物。

一想通这一点,穆圭脸上当即堆满笑容,对着年轻人拱手陪笑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不知来我洛阳县衙又有何贵干?”

年轻人自然就是萧恪,虽然他知道单凭自己一个人出面,洛阳令无论如何都得卖给自己一个面子,放了荆烈。

不过既然此事涉及到太后的娘家,龙璟的母族,他自然就不介意扩大事态,将事情闹得更大一些,最好闹到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的地步,搞搞龙璟的心态都好。

于是乎,萧恒给他的金牌就派上了用场,金吾卫的人一看大将军胞弟亲自出面,又拿着大将军的金牌,很痛快就调拨给萧恪五百兵马,跟着他一起来洛阳县衙。

虽说县衙的差役要他们在门外稍等片刻,自己去通报县令穆圭,但萧恪可没跟他们客气,直接带兵强行闯进县衙,那些差役也不敢阻拦。

如今洛阳令穆圭来了,面对自己的无理,也得好声好气跟自己说话,萧恪也不由感慨权势当真是个好东西。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萧恪也回过身,对着洛阳令穆圭淡淡一笑道:“在下萧恪,官拜龙骧将军,爵封武阳侯,领徐州大都督。”

一连串头衔听到穆圭头皮又是一阵发麻,这里面随便单拿出任何一个头衔对于他而言都是一个高山仰止般的存在……等等,他叫什么?

萧恪!

穆圭冷汗瞬间就浸湿了后背,身为洛阳令,他对京城那些主要权贵的背景自然是烂熟于心,当然知道大将军萧恒的弟弟就叫萧恪!

“原来是萧……武阳侯,下官失敬了,请武阳侯恕罪!”

知道萧恪的身份,穆圭只觉得两条腿抖得厉害,险些站都站不稳,想到萧恪带着这么多金吾卫上门,心中越发惶恐。

好在萧恪并不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只是笑笑道:“穆县令,其实我今日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一下穆县令。”

“武阳侯言重了,武阳侯的事就是下官的事,下官无论如何都要帮武阳侯办到。”穆圭根本没有问是什么事就满口答应,毕竟对方可是大将军的弟弟,就是他看上自己新娶的那房小妾,自己都得亲自送去他府上。

萧恪又笑笑,淡淡说道:“是这样子的,我有一个贴身护卫,名叫荆烈,他今天突然不见了,有人告诉我他被穆县令的人带走了,我想问下穆县令有没有这一回事。”

一听到“荆烈”这个名字,穆圭脑袋瞬间“嗡”的一声懵住了,他无论如何都不到,一个胆敢跟官府作对的莽汉,怎么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萧恪的贴身护卫。

带着这丝疑惑,穆圭小心翼翼陪笑着问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下官听说这个荆烈是一个独来独往的江湖人士……”

“怎么?我找什么人当贴身护卫还要跟你们洛阳县衙通报一声?”萧恪似笑非笑,神色很是玩味。

“下官不敢!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误会,下官这就将人放了。”一听萧恪语气不对劲,穆圭顿时吓坏了,立即唤来差役,要他们立即去大牢将荆烈带来。

虽说他之前已经答应将荆烈交给庆阳侯府,但现在萧恪来了,事情就不一样了,太后的娘家人再牛,也无法跟大将军的亲弟弟相提并论,两边分量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很快,几名差役就将五花大绑的荆烈带了过来,手脚上都带着镣铐,好在身上没有什么伤痕,看得出没受过什么刑。

倒不是这些官差心慈手软,而是荆烈虽然被关起来,整个人却更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这些官差谁也不敢靠近他,更不敢对他用刑。

此刻,当他们知道荆烈竟然是萧恪的贴身护卫,一个个都不由一阵后怕,庆幸自己没有对荆烈动刑。

看到荆烈没事,穆圭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若是荆烈有个什么好歹,萧恪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只是看着荆烈不仅人被绑着,手脚还都带着镣铐,穆圭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当即喝令道:“你们这些混蛋,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给荆护卫松绑去掉镣铐。”

差役哭丧着一张脸,他们想告诉穆县令,这个荆烈力大无穷,若是不用镣铐,他们根本制不住他,但一看他们县令大人黑着脸,哪里还敢多嘴,乖乖上前给荆烈松绑去除镣铐。

倒是荆烈听穆圭叫他荆护卫,有些一脸茫然。

跟随萧恪一起来的孙剑见状,担心荆烈说漏嘴,当即跑上前,附在荆烈耳边跟他轻声耳语了几句。

随后,荆烈有些不敢相信看向萧恪,神色很是复杂。

因为萧修之事,他看每一个萧姓之人都很不爽,因此那日一听萧恪自报家门他当场就没给萧恪什么好脸色。

可他没想到,当他落难之时,萧恪竟会不计前嫌赶来救他。

萧恪看荆烈没什么事,脸色也好了不少,对穆圭笑道:“我这个护卫脾气有点大,若他有什么得罪穆县令的地方,希望穆县令多多担待。”

穆圭有些受宠若惊,连声说道:“武阳侯言重了,都是自己人,我手下这些差役也有不对的地方,还希望荆护卫不要怪罪。”

萧恪又笑笑,随后话锋一转,淡淡说道:“不过我还有一事想要穆县令帮忙。”

“武阳侯只管讲,下官一定帮忙办到。”穆圭也不多问,先一口应承下来再说。

萧恪看了穆圭一眼,脸上笑容尽敛,淡淡说道:“我还有一个义妹,姓李,前几日被庆阳侯贾庆之子贾信欺负了,我想要穆县令帮我义妹做个主,将贾信缉拿归案。”

穆圭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凝固了,他看着满院子的金吾卫,终于明白萧恪为什么要带上这么多金吾卫一起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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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大将军萧儁遇刺身亡,长子萧恒接任其父大将军一职,继续执掌朝廷大权,把持朝政,引起了不少朝臣的不满。

当时的门下侍中杨济与虎贲卫将军龚恺密谋诛杀萧恒,归还大政于宁惠帝龙璋,谁知事情败露,最终萧恒不仅夷灭了杨济和龚恺,还不顾满朝文武百官反对,以失德为由废掉宁惠帝,拥立年仅十六岁的龙璟为帝。

谁也没想到皇位最终会落在龙璟身上,要知道他的母妃贾氏当年不过是陈淑妃身边的一个宫女,只是一次先帝留宿陈淑妃宫中,陈淑妃因来了月事身子不便,就要身边的一个宫女贾氏代替自己侍寝。谁知就这一次,贾氏就怀上了龙种,诞下皇子龙璟,自己也因此被先帝封为才人。

只不过先帝子嗣众多,龙璟因为母妃出身不高,在诸多皇子中并不显眼,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萧恒才不顾文武百官非议,力排众议执意拥立龙璟为新君。

龙璟即位称帝,他的母妃贾氏也由一个位份最微末的才人,一跃成为了大宁身份最尊贵的皇太后,她的娘家人也因此鸡犬升天,连她那个屠户出身的哥哥贾庆都被封为庆阳侯,赏赐良田美宅无数。

大多数人都是一朝得势,就不免变得膨胀,贾家人也是如此,他们苦了几辈人,突然一夜之间成了皇亲国戚,想要继续不忘初心安分守己多少有些难为人。

一开始他们也只是小打小闹,做事也不敢太过分,不过后面发现官府根本不敢管他们,也就渐渐越发放肆起来了,欺男霸女,鱼肉百姓,一个比一个无法无天。

尤其是贾庆的儿子贾信,仗着自己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子,当今皇上的表兄,一向胡作非为,无所顾忌,尤其性好渔色,不知祸害过多少良家女子,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官府根本不敢过问,他也因此越发肆无忌惮。

那日他跟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出城打猎,李顺的妹妹李柔在附近的河边浆洗衣服,贾信见色起意,在那些狐朋狗友的挑唆下,就要当众对李柔欲行不轨,正好被回家探亲的李顺撞见,便出手将贾信给狠狠暴揍了一顿,以至于贾信身受重伤,最后是被人抬回家中的。

贾庆一看自己的宝贝儿子被人打成这样,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便找到洛阳县衙,给洛阳令穆圭施压,要他们尽快将李顺捉拿归案。

在他们的一再过问和施压下,穆圭说他们已经抓到了李顺的同伙,要贾庆派人去县衙提人。

只是不知为何,贾庆派去的家丁已经出门有一段时间了,却迟迟不见将人给带回庆阳侯府。

就在贾庆还在府中苦苦等待之际,一个下人却慌慌张张跑过来,告诉贾庆洛阳令穆圭带着一大群官差来了,此刻他们就在庆阳侯府大门外。

贾庆一听更加困惑不解,不明白穆圭明明叫自己派人去县衙提人,怎么现在却又亲自带着官差来他府上。

带着这股疑惑,贾庆匆匆赶到大门口,果然看到洛阳令穆圭就站在台阶下,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官差,更有不少好事的百姓远远围观,对着他们侯府的方向指指点点。

贾庆看在眼里,不由面色一沉,心中顿时很是不悦,不明白穆圭为什么搞得这么大张旗鼓,他就怕自己儿子犯下的那点龌龊事人尽皆知,丢尽他们贾家的颜面。

他当即快步走下台阶,拉着一张老脸,没好气道:“穆县令,你带着这么多官差来我府上,是什么意思?”

穆圭怎么会看不出贾庆的不悦,若是平时,他早就赶紧满脸堆笑赔不是了,毕竟得罪贾庆就是得罪太后和皇上。

只是现在穆圭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向,虽然空无一人,但他知道有一双眼睛此刻一定在后面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若是自己有半点退缩之意,可就不是丢乌纱帽这么简单了。

一想到这一点,他也只能暗暗叹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板起一张脸,打着官腔说道:“下官参见庆阳侯,庆阳侯息怒,下官也是为了公事而来,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庆阳侯莫要见怪。”

一听穆圭这么跟自己说话,贾庆心中更加火大,冷哼一声道:“我儿被人打成重伤,至今还下不来床,你们县衙不去捉拿凶犯,跑来我们庆阳侯府做什么?”

穆圭又看了一眼身后,一咬牙,沉声道:“下官正是为了此事而来,有人告诉下官,说此事皆是因令公子欺辱良家女子而起,因此下官特意登门来请令公子去一趟县衙,好让下官开堂审理清楚。”

穆圭的声音并不多,但足以让那些围观的百姓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引得一片哗然,不少人纷纷面露愤慨之色,毕竟他们对贾信的恶行也多多少少都有耳闻。

贾庆一脸错愕,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县令居然敢来他的庆阳侯府捉拿他的儿子。

只是看着围观的百姓对着他指指点点,贾庆更加感觉脸上挂不住,心中不由一阵无名火起,一双眼睛狠狠瞪着穆圭,恨声道:“穆圭,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来找我儿的麻烦。”

穆圭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堂堂京城父母官,如今贾庆竟然当着这么多差役和百姓的面对他直呼姓名,穆圭也感觉自己脸上挂不住,想到躲在暗处观察的萧恪,穆圭也难得硬气一回,对着贾庆冷声说道:“庆阳侯,下官也是公事公办,希望你不要为难下官,让下官难做。”

“啪!”

贾庆终于忍无可忍,盛怒之下抬手一个耳光重重扇在穆圭脸上,随后面色铁青朝穆圭大吼道:“没点眼力劲儿的的东西,给我滚!”

眼见堂堂洛阳令竟然当众挨了一个耳光,在场的差役和围观的百姓无不哗然,穆圭自己捂着被打的半边脸,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羞愤。

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上门要人是自讨苦吃,可没想到贾庆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像是羞辱一条狗一样来羞辱他。

事情既然到了这一步,穆圭也索性彻底豁出去了,他怒视着贾庆,冷声道:“庆阳侯,虽然下官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却也是堂堂朝廷命官,你如此折辱我,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穆圭不提皇上还好,一听到皇上,贾庆反而越发有了底气,冷笑一声道:“别忘了,当今太后是我的亲妹妹,就连皇上见到我都得叫我一声舅舅,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想来带走我贾庆的儿子,还不快滚!”

穆圭后退几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贾庆,再一次追问道:“下官也是公事公办,若是庆阳侯执意不肯交出令公子,就不要怪下官带人强行闯进贵府拿人了。”

“我看谁敢!”

一听穆圭竟然敢威胁要强闯自己府邸,贾庆也彻底怒了,大手一挥,身后顿时出现了几十名手持棍棒的家丁,牢牢堵住大门,与门外的差役隔空对峙。

贾庆看着穆圭,虽然他不知道穆圭今天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敢找他们庆阳侯府的麻烦,但他还是一脸得意对着自己身后的家丁大喊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敢踏进我们庆阳侯府半步,你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人算我的。”

看着眼前的贾庆和手持棍棒的家丁,穆圭脸上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轻轻说了一句:“庆阳侯,这可是你自找的。”

就在贾庆还在想着此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庆阳侯府门外的大街上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贾庆循声望去,只见大群金吾卫朝着他们庆阳侯府的方向奔来,当即目瞪口呆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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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恪没有等多久,门外就响一阵轻柔的脚步声,随后就是司棋轻柔而娇怯的声音:“公子,我将人给您带来了。”

“请她进来吧。”萧恪语气很是平淡,心中却隐隐有一丝期待,毕竟即将要见到的是天下身份最尊贵的女子。

房门被司棋从外面轻轻推开,随后她退到一旁,露出身后一个蒙着面纱的宫装女子,虽说看不清容貌,但体态轻盈,气质很是出众。

她自然就是当朝皇后柳璇,之所以如此装扮当然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若是让人知道堂堂皇后竟然大半夜私自出宫去见其他男子,传出去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甚至整个皇室都有可能因此而蒙羞。

司棋冲柳璇微微一欠身:“这位姑娘,里边请!”

她一直贴身照顾萧恪,当然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当朝皇后柳璇,但她心中更加清楚,有些事她最好还是不知道为好。

柳璇却在房门外停下了脚步,隔着面纱摇摇头道:“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有不妥吧。”

她的声音很好听,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司棋一时面露难色,有些无措,但此时房内却传出萧恪更加冷峻的声音:“若是觉得不妥,只管回去便是了。”

柳璇不由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萧恪用这种冷冰冰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言辞还如此的不客气。

方才萧恪一反常态没有出去迎接她,她虽然略感诧异,却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萧恪在忙其他事,一时无暇去迎接自己。

可此刻萧恪如此冷冰冰的态度,除了让柳璇越发心生不悦,还使她隐隐感到有些不安,很想就此拂袖离去。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柳璇却怎么也硬气不起来,最终只能抿抿嘴,幽幽叹了一口气,轻轻抬足走进房内,只是走得很慢,似乎两只脚此刻有千钧之重。

此时萧恪就坐在桌子边,好整以暇看着步履沉重的柳璇,心中也在暗暗冷笑,前身但凡有自己十分之一的态度,也不至于让这个女人拿捏得这么死死的,耍得团团转,最终葬送了自己的父兄的心血和萧氏一族的基业。

柳璇没有走到萧恪旁边坐下,而是在离萧恪尚有几步远的位置就停下了脚步,没有再往前走的意思。

萧恪也不理她,只是给站在门外的司棋使了个眼色,司棋会意,直接上前一步将房门关上。

随着房门闭合的“嘭”一声,柳璇的身躯不由微微一颤,看向萧恪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安。

只因为今日的萧恪实在是太过反常了,与自己印象中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而且不知为何,她今日看萧恪竟然感觉他相较于之前要俊美上不少,甚至她还为之失神恍惚了一瞬间,慌得她当即收敛心神,暗暗提醒自己乃是当今天子之妻,母仪天下的大宁皇后,怎能对其他男子心生杂念呢?

好在她脸上蒙着面纱,萧恪并未察觉到她的失态,只是不紧不慢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送到唇边轻抿一口,而后淡淡一笑,好整以暇道:“皇后娘娘,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就不必再戴着面纱了吧。”

萧恪真的很想知道,面纱下面究竟是怎样一张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绝世容颜,竟然可以迷得前身弃父兄与家族于不顾,只为成全她和情敌。

柳璇却没有如他所愿伸手去摘下面纱,只是语气清冷说道:“你是知道的,我身份敏感,在宫外多有不便,我每次出宫见你都要戴着面纱,就是担心被有心人看到,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对你我,对皇上都不好。”

柳璇不提这一茬还好,一说到这儿,萧恪脑海中顿时都是关于前身各种舔而不得任她拿捏的回忆,当即心中也涌起了一阵怨气,语气越发冰冷道:“既然皇后娘娘在宫外如此不便,就请早些回宫,免得被有心人看到,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对你我,对皇上都不好。”

柳璇更加诧异望着萧恪,心中越发觉得今日的萧恪似乎是性情大变,对自己的态度更是判若两人,因为之前的萧恪不仅不会这么跟自己说话,也不会强迫自己做她不愿做的事,更不会一言不合就对她下逐客令。

虽然此刻柳璇自己的心情也很是恼怒,可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再想想自己夫君的江山社稷,最终还是银牙一咬,伸手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国色天香的绝美容颜。

这一刻,萧恪也终于明白前身为什么会被她给迷得神魂颠倒,六亲不认了!

但见眼前的柳璇容貌惊艳绝俗,肤若凝脂,娥眉淡扫,鼻如玉葱,唇若涂朱,一双眼眸更是犹如一泓秋水,顾盼之间,更是摄人心魄,似乎自己多看一眼就会沦陷其中。

萧恪努力定了定神,随后暗暗发动“洞若观火”技能,眼前很快出现一个仅他可见的属性面板——

人物:柳璇

统率:65

武力:48

智力:82

政治:89

魅力:98

道德:中

好感:中

人物评级:SS

直到看到好感这一栏为中,萧恪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只要不爱,就可以随便去利用和伤害一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深深爱慕着她。

一想到这一点,萧恪一颗心立即就冷了下来,看柳璇的目光越发冷峻。

此刻的柳璇心中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萧恪对她的态度使她深深怀疑今日到底还有没有可能说服得了他。

她更想知道,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得萧恪突然对她如此态度大变:“你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对我如此冷漠?”

萧恪心中暗暗冷笑,我如今不过是用你之前对待我的态度来对待你,这就受不了了?

不过话当然不能这么说,他只是轻轻一笑,淡淡说道:“没什么,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反思了一下过往的所作所为,蓦然觉得有些不值罢了。”

柳璇微微一怔,随即秀眉微微一蹙,她当然听得出萧恪话里的怨气和讥讽,不由叹了一口气道:“你是在为之前的事生我的气吗?若是如此,我可以为此向你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有些事本就是我当初自作自受,与人无尤。”萧恪面无表情,语气更是冷静得可怕,“无谓的话就不必多说了,皇后娘娘不妨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今天的来意吧。”

柳璇看着眼前的萧恪,只觉得异常陌生,曾几何时,只要她微微蹙眉,这个男人就会满脸心疼,慌得手足无措,可如今她愁眉不展,萧恪却是面色深沉,眼神冷峻,语气冰冷,与之前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难道真的有人可以在短短几日之内,性情大变到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嘛?

虽然明知此时开口有些尴尬和冒昧,但柳璇既然已经踏进了这个门,也只能稍稍定了定心神,努力排除心中的杂念,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有事想要找你帮忙。”

说到此处,柳璇故意停顿了一下,故作不经意看了一眼萧恪,似乎是想在他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神色变化。

可她失望了,自始至终,萧恪只是目光平静看着他,淡淡问道:“什么事?说吧!”

虽然只有短短五个字,却冷漠得不近人情,几乎彻底断绝了柳璇心中的希望,但一想到临行前皇上充满殷盼的目光,她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这段时间皇上和大将军因为一些朝中之事有了龃龉,但大将军毕竟是大宁柱石,朝廷还有很多地方要仰仗他,皇上也不想跟大将军之间有什么误会,因此想邀请她他参加下个月的春猎,只是担心大将军依旧心存芥蒂不愿意去,因而皇上希望你能出面去说服大将军参加下个月的春猎,与皇上一道飞鹰走马,君臣之间一笑泯恩仇。”

这一刻,萧恪总算明白以萧恒的大权在握和拥兵自重,龙璟是如何逆天翻盘的,大概率就是让皇后柳璇出面,利用萧恪对她的爱慕,忽悠萧恪去劝说萧恒参加春猎,借此机会一举除掉萧恒,继而毁灭整个萧家。

毕竟,即使萧恒再位高权重,也得遵守春猎的规矩,不能着甲胄,也不能带太多的护卫随从,从而给了龙璟一个对他动手的好机会。

萧恪看着柳璇,看着眼前这个前身深深爱慕的女人,他此刻只感觉到一阵恶寒,这个女人为了帮她的夫君,竟然要利用另外一个男人对她的爱意,骗他亲手将自己的兄长和他的家族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对不起,这个忙我帮不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萧恪拒绝得很决绝。

虽说心中早有准备,但真的听到萧恪拒绝得如此直白而干脆,柳璇还是不由身躯一震,继而面色一片惨白,她的目光死死盯着萧恪,一字一句问道:“这是为何?”

萧恪看着她苍白的面庞,目光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说道:“既然是皇上有心邀请我的兄长参加春猎,就应该自己大大方方去邀请,而不是让身为皇后的你偷偷摸摸来找我,想要通过我来说服我的兄长,这么做,反而很容易让人怀疑是不是别有居心。”

听到“别有居心”四个字,柳璇的面色越发惨白,但随后还是稳了稳心神,故作镇定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皇上是诚心邀请大将军参加春猎,希望可以借此化解与大将军之间的不愉快,怎么会是别有居心呢?”

“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兄长怎么想。”萧恪摇了摇头,语气依旧淡漠,“若是皇上真有诚意,大可以自己亲自出面去邀请我的兄长参加春猎,想来我的兄长也不会驳他的面子,至于我,还是那句话,这个忙,我帮不了!”

柳璇还再想在说什么,萧恪却不想给她机会,直接冷声下了逐客令:“皇后娘娘,天色已经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宫吧,免得在我府上耽搁的时间太久,到时候真有什么风言风语,可就大大不妙了。”

此时此刻,萧恪心中对这个女人是异常厌烦,他真的是一刻钟都不想再跟她多待了,毕竟即使她长得再美,但却一心只想帮她的夫君将萧恒置之死地,皮将不存毛将焉附,萧恒一死,他萧恪作为他的弟弟岂能独善其身,他可不想刚穿越过来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凉凉了。

柳璇有些不敢置信看着萧恪,虽说萧恪今日的种种反常表现已经足够让她惊疑,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曾经满眼都是她的男人,有朝一日竟然会如此不耐烦想要将她赶走。

看柳璇怔怔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萧恪也不惯着她,继续冷声道:“皇后娘娘还有其他事吗?”

柳璇轻轻咬了咬嘴唇,随后幽幽叹了一口气道:“萧恪,我虽然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使你如此性情大变,可是我记得你亲口跟我说过,为人臣者把持朝政乃是取死之道,你的父亲就是由此而亡,你不希望你的兄长重蹈你父亲的覆辙,因此你跟我说过你会想方设法说服你的兄长归还大政于皇上,以此来保全你父兄的一世英名,也保住你们萧氏一族的血脉,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

萧恪闻言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前身蠢,可没想到他这么天真,自古以来,权臣有几个能够善终的,大多数最后的下场都是被皇帝或政敌扳倒干掉,或者只能谋朝篡位改朝换代,几乎没有例外。

难道前身真的以为,他说服萧恒将大权归还给龙璟,龙璟就能对萧恒和萧家既往不咎,网开一面吗?

萧恪不知道柳璇是真不懂还是故意在装傻,不过他自己前世好歹也是看过《中华上下五千年》的人,知道权力斗争的残酷和血腥,他敢保证,萧恒今天敢交权,萧家的九族明天就可以在黄泉路上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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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萧恪一时沉默不语,柳璇自认为事情有转机,便趁热打铁苦口婆心继续劝说道:“你还说过,你们萧家世代忠良,你不希望你的父兄因为权势所累,而毁了整个萧家的百年声誉……因此,我真的希望你可以好好劝劝大将军,不要再执迷不悟,免得最终害了自己,也害了整个萧家。”

“皇后娘娘,我也记得我方才说过,最近这段时间我反思了一下过往的所作所为,觉得有些不值。”萧恪冷冷一笑,目光越发深沉,“而且你方才的一番话,让我更加有理由怀疑,你和皇上之所以执意想要我的兄长参加春猎,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对他不利罢了,若真是如此,我岂能帮你们去谋害我自己的兄长。”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这么想皇上呢!”柳璇自知一时失言,面色越发苍白,但还是强作镇定为自己和龙璟辩解,“方才之言不过是我自己个人的肺腑之言,与皇上无关,更与春猎之事无关,皇上是一片诚心想要邀请大将军参加春猎,你却臆测皇上想对大将军不利,未免太教人寒心了罢。”

言罢,柳璇眼眸中隐有泪光闪动,泫然欲泣,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如果是前身,眼见柳璇如此楚楚可怜,或许会因此而心软,可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早已经看穿一切的穿越者萧恪,此刻他的内心不仅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眼见自己如此狼狈,萧恪却丝毫不为所动,柳璇越发心寒,冷笑道:“萧恪,你太令我失望了,我原以为你深明大义,跟你父兄不一样,可如今看来,是我柳璇瞎了眼,看错了你,你们父子三人都是一丘之貉。”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萧恪也不想再惯着这个女人,冷冷说道:“皇后娘娘,你我到底是谁看错了谁,难道这些年一直利用我来对付我兄长的人不是你吗?你现在之所以对我感到失望,甚至恼羞成怒,不过是因为我不再对你言听计从,不再受你摆布罢了。”

柳璇娇躯猛然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看着萧恪,可一接触到萧恪寒如铁石的目光,不知为何竟下意识低下了头,不敢与萧恪对视,可嘴上却还在无力辩解道:“萧恪,我知道你对我的情义,可你要明白,自从三年前我嫁入宫中,我们之间就再无可能……如果你因此对我心生恨意,我也不会怪你。”

“皇后娘娘,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嘛?”萧恪冷冷一笑,目光满是嘲讽,“我从来没有恨你没有嫁给我,我恨的是你一边做着你的皇后,一边还在不断利用我。”

虽说被柳璇利用的人是前身,但谁叫他现在才是萧恪本恪呢,脑海中无时无刻都是各种被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的记忆,搞得自己没办法不感同身受,想想就上火来气,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自然要好好宣泄出来,此刻心中别提有多痛快了。

听完萧恪一通发泄,柳璇目光愕然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看着萧恪,目光很是复杂,似乎还掺杂着一丝愧疚。

不知过了多久,柳璇幽幽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过这些,如果早知道这么做会令你如此困扰,我绝不会一再麻烦你的。”

萧恪当然不会因为柳璇的三言两语能就此释怀,反而暗暗冷笑不止,果然从古到今,绿茶无处不在呀。

“皇后娘娘,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伤害一个人之后再道歉,无异于是对他的又一次羞辱。”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一份上,萧恪也没什么不敢说的了,“还有,我不知道今天来找我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但是不管是谁的意思,我只想告诉你们的是,过去的事算我萧恪自作自受,但从今往后,你们谁也别再妄图利用我来对付我的兄长。”

柳璇低着头,久久没有说话,她天性并不坏,之前之所以一再利用萧恪,也只是为了帮到她的夫君,却从未认真想过自己做这些事会不会伤害到萧恪,如今听萧恪这么一说,她也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种种所作所为确实对不起萧恪,她确实亏欠了萧恪太多,内心一时之间满是对萧恪的愧疚,不由轻声道:“萧恪,我知道我过去不该利用你,我知道我亏欠了你很多,但我想知道,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我过去对你造成的伤害,让你不再记恨我。”

“弥补,你觉得能怎么弥补?”萧恪冷冷一笑,语带讥讽道,“难道你要我春风一度,弥补我没有得到你的遗憾吗?”

“萧恪,你怎能如此放肆,我乃是大宁皇后,你怎敢对我口出污言秽语!”柳璇闻言自然是又羞又怒,当即面色涨红,低声呵斥道。

萧恪冷笑一声:“皇后娘娘恕罪,我只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口不择言罢了,你乃大宁皇后,身份尊贵,就是借我萧恪十个胆,我也不敢碰你一根手指头。”

“好了,皇后娘娘,天色真的不早了,你早还是些回宫吧,免得到时候不好跟皇上交代。”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萧恪再一次对柳璇下了逐客令。

萧恪不提皇上还好,一听到皇上,柳璇不由想起自己临出宫时的一幕幕,皇上一脸凝重告诉他,她此行事关到大宁的生死存亡,萧恒不除,大宁必亡,要她无论如何都要说服萧恪,要萧恪去出面劝说萧恒参加春猎,大宁才有一线生机。

一想到皇上临行前凝重而殷盼的目光,柳璇只觉得内心格外挣扎。

她再看看眼前一脸冷漠的萧恪,心中再一次被愧疚充塞。

就在这种挣扎和愧疚交替之间,她面色变幻不定,银牙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

萧恪有些不解看着眼前神色挣扎的柳璇,很好奇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明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为什么还赖在自己房间不走,总不至于是为了弥补对自己的亏欠,真打算跟自己发生点什么吧。

一想到这儿,萧恪自己心中都暗暗发笑,想什么呢,她敢他也不敢呀,自己几个脑袋呀,敢绿皇上,一旦东窗事发,天下人必然对他口诛笔伐,群起而攻之,到时候连他亲哥都保不住他!

可就在他暗暗自嘲之时,耳边却突然听到柳璇冰冷得几乎没有感情的声音:“我答应你!”

“答应我什么?”萧恪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一脸不解看着柳璇。

柳璇没有说话,此刻的她神情异常麻木,看了萧恪一眼,银牙一咬,直接伸手扯开腰间的绑带,身上的宫装顿时松散开……

萧恪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下意识起身冲上前,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直接抓住柳璇的手,一脸懵逼低吼道:“你疯了吗?”

柳璇看着萧恪,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凄然而决绝的笑容:“今日之后,我柳璇对你萧恪不再有任何亏欠!”

此时此刻轮到萧恪内心挣扎了,不管柳璇过去如何对待前身,但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个有着倾国倾城之貌的绝代佳人,对每一个男人都有着最为致命的吸引力,而此刻这个女人正在主动对他自荐枕席,要说他一点儿也不为之心动是不可能的。

但此刻他的理智一直在提醒他务必管住下半身,眼前这个投怀送抱的女人身份并不简单,心思更不单纯,一旦自己把持不住沦陷其中,很有可能下一刻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很想拒绝,但身为一个男人的本能,却让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

柳璇此刻已经彻底下定了决心,她也察觉到萧恪此刻的纠结和挣扎,脸上竟然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怎么,你是不敢?还是不行?”

她也没有想到,就是这短短一句嘲讽,彻底吞噬掉了萧恪最后的理智,他双目赤红,直接拦腰抱起柳璇,大跨步朝着床榻走去……

这一刻,什么皇后皇上他都不管了,反正天下大权在自己的便宜大哥萧恒手中,自己就是绿了那个傀儡皇帝,他又能奈自己何!

柳璇神情麻木,没有挣扎,只是眼角不经意间划过一行清泪……

……(此处内容自行脑补)

云收雨歇,萧恪人躺在床上,心绪却早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

真是太疯狂了,自己穿越第一天就把当朝皇后给睡了,送了当今天子一片绿油油的漠北大草原。

不过激情过后他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安,毕竟龙璟虽然是个傀儡皇帝,但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肯定是有一定实力的,一旦他知道自己绿了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即使因为萧恒的缘故,龙璟可能明面上没办法将自己怎么样,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他暗地里会如何对付自己。

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我!

萧恪还在胡思乱想,但柳璇已经一声不吭自己穿起了衣服,萧恪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说什么好,做什么好,只能很尴尬继续躺在床上,故意装睡。

柳璇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离开了床榻,她背对着萧恪,冷冷说道:“你想要的我已经满足了你,我希望你也能满足我的要求,劝你兄长去参加下个月的春猎。”

说完,也不等萧恪答应,径直一个人离开了房间,只是走路的姿势多少有些别扭。

萧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很是复杂,心中更是默默叹了一口气。

她之所以愿意委身于自己,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帮龙璟对付萧恒罢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看来这个女人不仅对前身狠,对自己更狠!

就在萧恪还在感慨之际,耳边却突然传来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染指皇后得手,龙璟绿而不知,失去5000天命值,宿主获得相应的5000逆鳞值,另外获得神秘礼包1个。”

系统突然的不请自来,反倒让萧恪一颗心轻松了不少。

对呀,自己一个有金手指的穿越者,还怕什么主角呀!

就在他想进入系统空间看看神秘礼包里面到底有什么好东西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侍女司棋异常焦急的声音:“公子,大将军来了,要您马上去书房见他。”

一听“大将军”三个字,萧恪顿时一个激灵,竟然是便宜大哥萧恒来了,他可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大的依靠,自己今后能不能声色犬马骄奢淫逸都看他了,万万怠慢不得呀。

萧恪当即一脚踢开身上的被子,刚一坐起,眼角却突然瞥见洁白的床单上那一抹显眼的红色……

萧恪瞬间怔住了。

如果前身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柳璇嫁入宫中已经将近三年了,竟然还是处子之身?

此刻他突然想起柳璇那句充满嘲讽的话,嘴角不自由勾起一丝冷笑,搞了半天,原来是真正不行的细狗另有其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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