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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太子身死!他是皇室唯一继承人精品》精彩片段
转身...
“蒋叔!”
蒋瓛看到了朱英,少年英姿,一脸兴奋。
“小爷。”
蒋瓛脸上满是慈祥。
“走了,我们去酒厂看看,我又有几个想法要完善完善!”
“你叫辆马车,我去把老方也喊上!”
朱英转身进府宅去,蒋瓛看着朱英往内宅跑的背影,方才的伤感顿时驱散了不少,脸上露出了笑容.....
在老朱的背影里,他看到了大明的过去,而现在....
“小爷,你就是大明的未来啊....”
皇宫中。
老朱独自坐在御书房里手中提着笔。
在他的面前摆着三份圣旨。
“吾儿亲启...”
落笔四字,老朱停笔,将圣旨放到一旁,想了想拿出三张白纸....
“老四啊...”
落笔,老朱又写了一句话,接着便又停下了笔....
毛笔在纸上长时间停留,墨汁逐渐三开在纸上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黑点...老朱恍然未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
“唉。”
老朱叹了口气,随后放下笔把那写了一句话的家书给揉成了纸团扔到了纸篓里。
拿起一旁的朱笔以及桌案上的公文和往常一样看起了奏章....
父爱如山,如山般巍峨,也如山般沉默。男人总是不善言语的,或许不言语便是最好的言语吧,沉默便是最好的回应....
.....
转眼数日。
酒厂初步建成。
说是建成其实就是把围墙弄好,把基础框架给搭建了起来。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蒸馏器皿都给造好了,匠人的工作效率很高。
“小爷,最近几天醉仙酿黑市里的价格已经涨到了百两一瓶啊!”
蒋瓛时刻关注着黑市里醉仙酿的价格,看着黑市里的价格节节攀升,蒋瓛每天都处于激动中。因为朱英告诉他,只要黑势力价格稳定就意味着醉仙酿的受众前景非常宽广。
一辈子除了抓人杀人之外蒋瓛终于感受到了不太一样的人生。原本感觉自己只是个屠夫,只会抓人杀人,可现在,蒋瓛忽然发现,自己锦衣卫里学的本事,调查,居然还挺管用....
在朱英手下,蒋瓛感受到了被需要,这是一种价值的具现,自身价值被展现被挖掘所带来的幸福感....
“蒋叔,我都说多少次了,淡定,淡定!这几天醉仙酿口碑发酵再加上我们原本的生产模式产量远远满足不了市场需求,黑市价格上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用大惊小怪的。”
“对了,这几天我们赚多少了?”
“回小爷,每天一万两,如今五日过去了,总共五万两,加上先前赚的,已经有十万两了。现在应天府的各个酒楼掌柜都疯了一样,都想和我们合作呢。”
蒋瓛脸上满是笑容。
“你和他们说了没有,我们直销的话定价只能定在二十两一瓶,我们赚十两他们赚十两,可别让他们乱定价把我们之后的计划给打乱了!”
“放心吧小爷,都是按照规定来的。”
“行,蒋叔你看着点,要是有人不守规矩的话就直接取消他们的进货资格。”
“成。”
“还有,你把这十万两分五万两出来。”
“小爷,您这是?”
“这五万两是老爷子的,我说了要给爷爷养老的。老人家自己手里有点钱更自在,毕竟爷爷他就算没钱了也不好意思找咱讨要不是?”
“先预留出来吧,等以后酒厂办起来赚的多了再一次性给爷爷。现在才五万两就算了。”
“还是小爷考虑周全。”
蒋瓛躬身。
对于朱英言语中未将五万两放在眼里的表现若是以往蒋瓛必然是有反应的,但这几天下来,在知道了酒厂投产之后将创造的盈利之后,对于五万两,蒋瓛已经毫无感觉了。
老朱好奇地打量着朱英。
朱英兀自继续开口道:“所以说当今陛下的目光有局限性么,还是典型的小农思维。”
“小农思维?”
老朱疑惑。
“就是农户思维。大明的大部分国策中都有这思维的影子。”
“便说这户籍制度,制度是制度,但人是人,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陛下想的固然很好,百姓各司其职那大明自然安定。可陛下却不曾想过,这施政的是人!但凡只要是人施政,那这制度就是可变通的。宽与紧只是一言之间。其次这天下没有完全完美的制度,陛下想要一劳永逸直接定下大明未来的各个阶层显然是不现实的,所谓的小农思维便是只顾眼前,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并且因为没有开阔的眼界容易导致制度弹性不够,容易僵化。”
“施政的是人?制度可变通?没有完美的制度....制度弹性不够?”
老朱皱着眉头,思索着朱英一番话中的关键词....有些想法,可却又不甚理解....
“爷爷您想啊,这政策的本意是大家各司其职,那你看我这是什么户口?”
“自是农籍,咱找人给你办的。”
“那您说我现在在卖酒算是什么?我何以卖酒?”
“这....”
老朱整个人顿时僵住了....眼睛瞪的老大看着朱英。
这一问直接把他给问住了。先前的时候完全没有朝这个方面想,可结合朱英的话再结合朱英做的事情....老朱瞬间理解了朱英先前所说的话的意思.....面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陛下所想是很好的,但他却没有考虑到人是灵活可变通的,这制度刚出来没几年便有了变通之法,那要是百年之后呢?又会被钻出什么漏洞?”
“要是大家一起钻漏洞也就罢了,要是一部分人因为陛下所设下的这个制度动弹不得,而另一部分人又不受制约的话....”
“一部分人动弹不得,一部分人不受制约?这怎么会?这户籍制便是约束天下人....”
老朱皱着眉头刚要反驳,话刚说一半就停住了...面色变得惨白。
朱英微微一笑:“爷爷你也意识到了吧?现在士族户可以通过与商贾联合间接经商,商贾可以通过银钱寻得士族户庇佑,如此两个阶层就轻松联合到了一起,那么那些农户呢?”
“农户无权无势又无钱,有的只是一块地,一块土地赚的银钱有限,基本也就够养家糊口,勉强存点银钱。由于不能直接经商是以只能种地,农户没有其他收入,收入低也就意味着抗风险能力差,但凡遇上个灾年没有其他营生,农户除了卖地毫无办法。”
“而买地的会是谁?乡绅?士族户?工商户?农户成了佃户,佃户成为流民,随着时间的推移流民越来越多,天下每逢大灾便会出现一批流民,而这些流民子嗣大概率也是流民奴婢,流民基本又都是农户转成,是以流民愈多,农户越少。大明税赋九成皆落在了农户身上,农户变少则大明税收变少,朝廷为了征收更多税赋自然会增加税赋,本就少的农户承担同等数额的税收那生活就更为艰难了。毋庸置疑,这些残余的幸运农户成为流民也就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当流民遍布天下,当农户土地皆被乡绅富户所兼并,这大明也就差不多了。”
“就这一个户籍便已确定了大明的结局。不过当今陛下应该还在做着大明千秋万代的美梦吧?”
听着朱英的话,老朱的脸色越发惨白....
要是这些话只是空中楼阁也就罢了,可偏偏老朱心中很清楚,朱英所说的这些话每一句都很符合实际,甚至可以说是百分百发生!那么也就是说....大明灭亡....已成定局?
老朱脸色猛地涨红。
此时的朱英也感觉到了老朱的不对劲:“爷爷你怎么了?”
老朱强压住心中情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事,老毛病了,年纪大了身子不好,小王,送咱回去,咱要回去休息会儿。”
“是老爷。”
王潮笑的比哭的都难看。
好家伙,小爷指着皇爷说了一顿,然后还把大明给说亡了?
王潮可以理解此刻老朱的状态。
这特么的搁谁谁心态不崩?
......
朱英一脸担忧地送走了老朱,望着老朱离去的背影,朱英心中不由叹气。
老爷子老了,身子骨这般差,聊天聊着聊着身体就受不住了,也不知道能挺几年啊.....
天意弄人。
前世自己就是孤儿,这辈子好不容易认个有权有势的爷爷,结果看这样子好像也陪不了自己几年....
不行,得扩大生产!
要赚更多钱!
朱英眼中充满了坚定。
他再也不想回去过那种任人宰割朝不保夕的日子了。必须趁着老头还在还能庇护自己的时候打出一片局面,否则日后怕是举步维艰啊....
.....
老朱走出了朱英的府宅,扭头看了府宅大门一眼,随后目光落到了一旁的王潮身上.....
此时的老朱身上忽然升起了一股迟暮之气,在短暂的心里调整之后老朱已经认清并且接受了现实,但他现在有些意兴阑珊,他只感觉自己很累,很累....
“王潮。”
“皇爷。”
“你说咱真的做错了吗?”
老朱抬头看着湛蓝色的大明天空,王潮默然不语,不敢说话。
“唉...”
老朱叹了口气....
确实,自己所思所想都被看透了,自己想确定每个人的身份,然后各司其职,一直延续,父亲是农户那儿子就是农户,父亲是士族户那儿子就是士族户,父亲是工商户那儿子就是工商户。原本想着按照这个操作进行,那天下百姓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位置角色,就稳定了。
可今天在自己的亲孙子这里却听到了和自己料想中全然不同的一种发展方向.....
“行,你跟我来吧,我把账务给你讲讲另外教你一些简单的算学法子。”
“得嘞。”
方孝孺嘴上应承但心中实则不以为意。
教算学?
不巧,方某不才,在算学一道也算小有成就,颇有造诣。
......
话分两头。
另一边。
老朱装腔作势的回到了皇宫中。
紧接着蒋瓛也到了。
“老爷。”
蒋瓛一脸无奈地找到老朱....
看到蒋瓛出现在这里老朱不由一愣:“蒋瓛,你这不在咱乖孙那边待着,跟着咱回宫做什么?”
“不是啊皇爷,是小爷让我来找您的啊。”
“找咱?找咱做甚?”
老朱疑惑。
“皇爷,是小爷担心您和陛下发生冲突,所以让我来劝您冷静冷静....”
蒋瓛面色怪异。
老朱脸色也是无比怪异。
我和自己发生冲突?
好吧....只能接受乖孙的关怀了....
毕竟大孙不知道咱身份,也是正常。
老朱心头先是一暖,毕竟自己被关心了。可很快,脸色又是一变....
得,看来乖孙对于咱的成见还是很深啊。
老朱纠结了....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纠结。
从接触上来看,自己的大孙是认可了自己这个干爷爷,但对于身居皇位上的那个身份,咱大孙却很不认可,并且颇有成见....
头疼,头疼啊....
原本老朱还想找个机会是不是旁敲侧击一波缓缓说明自己身份呢,可现在这么一看...算了,先缓缓吧,赌不起啊....万一孙子跑了,这大明未来继承人也没了....
......
“行吧,既然咱乖孙让你劝咱,那你劝吧。”
老朱瞥了蒋瓛一眼,淡淡说道。
“小的不敢。”
蒋瓛赶忙低头。
“哼!”
老朱轻哼一声:“行了,既然你来了,那便候着吧,咱先写个圣旨给乖孙。”
说着老朱提起朱笔开始写了起来....
乖孙...
?
不对,写错了。
老朱换了张圣旨亲笔拟旨:“朱卿之请,咱已知晓,未曾想今之大明竟由此能者,酒厂之事可入宫中私库,银钱便按卿之所言,咱虽鄙商贾然大明律法却不可鄙之,当一视同仁,卿可放心,若有人寻酒厂之麻烦,便是寻咱之麻烦。另,既是皇产,那税便免了....”
老朱洋洋洒洒写了好长一段,一份圣旨几乎用去了老朱半生的学问。
拟旨这玩意儿老朱素来都是随手为之,内容也偏向于口头语,从来不会干咬文嚼字的活计,可这一次,为了在孙子面前挽回一下颜面,改变一下形象老朱斟酌许久,用上了些许文化。
写罢。落笔。观之。点头。
“不错不错。”
看着自己拟定的圣旨老朱很是满意。
拿起大印直接一按....
“可以了,咱走吧。”
老朱起身,圣旨揣兜,兀自离去。
蒋瓛赶忙跟上....
......
另一头。
朱英给方孝孺简单讲了一下记账方法,对繁杂的大明记账方式进行了简化。排序,列表,一顿操作教下来,方孝孺的眼前越来越亮!
老方实实在在被震撼到了!
“怎么了老方?”
朱英废了不小的力气终于将包括列竖式在内的算学以及简化后的记账方式给说完,一抬头发现方孝孺正愣愣的看着自己....
“啊?哦。小爷,小的是震撼啊!”
“小爷您说的太好了!不曾想小爷您在记账以及算学一道竟有此等学问!这等算法简直闻所未闻啊!小爷您这学问便是放到户部也是寻不到对手了。”
方孝孺赞叹感慨。
“你和户部很熟?”
朱英反问。
嘎....
方孝孺整个人顿时一窒.....心头一慌....
好在方孝孺脑子灵活,稍稍一滞便开口道:“还行吧,跟着老爷认识了不少京中的人,在户部也有些熟识。”
蒋瓛:“.....”
老朱:“......”
看着朱英无比真挚的表情,老朱不由皱起了眉头....
原本他是想摊牌的,可这千算万算没算到,这小子貌似....不想当皇帝?
“乖孙,咱就是说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你爷爷我有个朋友啊,咱这个朋友呢...他也有个孙子,就是这孙子吧他小时候生病的时候死了,结果后来发现他没死,他还活着,爷爷这个朋友啊隔了好多年就找到了他的孙子,想让他继承家业....你说你要是爷爷朋友的这个孙子的话,你会怎么做?”
老朱小心翼翼的看着朱英。
一旁蒋瓛心里一阵大无语。
好家伙,好一个无中生有,皇爷你这是真想让小爷继承皇位啊!
“我怎么做?我做自己啊。”
朱英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自己过得好好的干嘛掺和人家家里的事?”
“人....人家家里的事?”
老朱整个人一怔....
“对啊,可不是人家么,这都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再见面就去继承家产?这事情换我我肯定是不能做的,自力更生,艰苦创业,独立自主,自强不息才是我的准则!”
朱英心中不屑。
继承家业?
呵呵哒,不是我看不起,哥站在这,那就是一片偌大的家业!谁家的家业能比我创的牛叉?
说的好听是继承家业,继承的同时不得受人管着啊?还不如自己在外面自在呢,现在户籍也有了,靠山也有了,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脑子有坑了才去继承什么家业!
“咳咳咳....”
老朱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然后看向朱英:“乖孙,那要是爷爷这个朋友家里的家业比较大呢?你会继承吗?”
朱英看了老朱一眼:“爷爷你觉得我是那种趋炎附势之徒吗?人家牛逼关我什么事,自己厉害才是真的厉害,靠家业牛比算什么牛逼?这家业再大,不要也罢!”
朱英无比潇洒,意气风发。
老朱顿时就被噎住了.....
本来今天是冲着摊牌来的,可现在孙儿这态度....
看起来内心深处对于自己的意见还是很大的啊。
老朱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摊牌?
摊牌个毛线!
这万一摊牌之后自己这家业没交出去,还没了大孙,这找谁说理去?
年龄大了,老朱对于亲情就更为看重了,特别是对于这个又有天资又有本事还有孝心的大孙....这就是上天掉下来给自己的宝贝啊。
老天爷夺走了自己优秀的儿子,还了个自己一个更优秀的大孙....
这可是咱老朱家的未来啊....
老朱不敢赌,完全不敢赌。万一赌输了,大孙这又是个有性格的人,不接受皇位赌气跑了,这大明江山交给谁去?
要是换成之前,朱允炆也勉勉强强凑合着教了,但现在.....
见识过朱英的聪颖之后,老朱就像是吃惯了米面,过惯了好日子的精细人,让你回头再啃树根吃牛皮吃蛆虫,这谁顶得住啊.....
一边。
作为明白人的蒋瓛听着爷孙俩之间的对话,心里发颤,瑟瑟发抖....
好家伙,我知道了什么?
我老蒋不会要被灭口了吧?
“爷爷,你那朋友家里就没有其他的儿子孙子什么的吗?非要一个离开了这么久的外人继承家业?”
朱英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嗖的一下直接扎进了老朱的心口.....
“外...外人?”
老朱蹬蹬蹬连退三步。
“对啊,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么久不见的可不就是外人么?这要是实在没有儿子孙子的还好,这要是有儿子有孙子的,再让继承家业,这不是坑人么?我就最讨厌这种繁琐的家庭关系了,想想都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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