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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佳作推荐首辅男德至上:娇妻只能有我

天晴晴天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热门小说《首辅男德至上:娇妻只能有我》是作者“天晴晴天”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姜妤裴宵,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仞挥刀将蛇斩成了两半。厨房里,鲜血四溅,只听到跨刀落地的声音。静默而血腥的屋子,两人各怀心事,尤显尴尬。姜妤只好先装糊涂,端起裴宵的药盏,“我去送药。”“夫人!”千仞叫住了她。思忖片刻,他上前拱手道:“如您所见,这蛇的确是给您入药的。”姜妤讶然掀起濡湿的睫毛。她没想到千仞会这般直白地将事......

主角:姜妤裴宵   更新:2024-04-08 22: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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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妤裴宵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佳作推荐首辅男德至上:娇妻只能有我》,由网络作家“天晴晴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首辅男德至上:娇妻只能有我》是作者“天晴晴天”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姜妤裴宵,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仞挥刀将蛇斩成了两半。厨房里,鲜血四溅,只听到跨刀落地的声音。静默而血腥的屋子,两人各怀心事,尤显尴尬。姜妤只好先装糊涂,端起裴宵的药盏,“我去送药。”“夫人!”千仞叫住了她。思忖片刻,他上前拱手道:“如您所见,这蛇的确是给您入药的。”姜妤讶然掀起濡湿的睫毛。她没想到千仞会这般直白地将事......

《畅读佳作推荐首辅男德至上:娇妻只能有我》精彩片段


姜妤私心里总还是想着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先去了厨房,把裴宵的药熬上后,便去角落照看自己的药去了。

姜妤自从大婚那夜受了惊吓后,常常头疼欲裂,好几次差点没救过来。

后来,是裴宵四处寻访名医,甚至亲自去了趟诡异神秘的南诏国,才寻了一方良药。

姜妤日日喝着,症状缓解颇多。

裴宵细心,厨房里常年给她煨着药,日日都亲手送到姜妤手边喂她。

姜妤喝久了药口苦,裴宵又变着花样给她做了许多蜜饯果子,哄她开心。

前日他还给她用梨子削了耷拉着耳朵的白兔,笑话她,“妤儿喝药的样子,跟这焉兔子一样……”

“胡说!”姜妤伸手打他。

他拉过她冰冷的手放在胸口,俯身吻她鼓起的腮帮子,“是了,妤儿比兔子可口多了。”

……

沉磁的声音犹在耳畔,姜妤脸颊微烫。

但只是一瞬,寒风灌进窗户,将美梦吹散了。

终究都是梦!

姜妤回过神来,细细再听。

时断时续的“嘶嘶”声又不像风声,而是……

“蛇!”

姜妤寻声往灶台下看。

一只通体银青色的蛇从瓦罐里探头探脑钻了出来,双眼阴郁湿冷,凶狠地吐着蛇信子。

青蛇约三尺长,扭动身躯时,打翻了瓷罐。

一团团血肉泼散在地面上,而青蛇就在血肉中蜿蜒前行,忽而寒芒一闪,朝姜妤脑门冲来。

姜妤后退避开,蛇堪堪掉落在案桌边,咬住了笼子里的野兔。

野兔是千仞今天才送进府的,原本生龙活虎,只被青蛇咬了一口,顿时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千……”姜妤扬声到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灶台下放的都是给姜妤治病的药材。

姜妤从前太过相信裴宵,从未去检查过方子或者药材,难不成这毒蛇和血肉也入了药?

裴宵日日笑脸相迎,哄着她喝的竟是毒药?

姜妤捂住嘴巴,放大瞳孔,可却一丝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她撞破了这么多秘密,谁知裴宵会不会现在就杀了她呢?

更让姜妤濒临绝境的是她笃定信了三年的人和事,都在慢慢崩塌,而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姜妤紧咬着唇,忍下几欲滴出的泪,摸索着默默往外走。

嘭——

厨房的门骤然打开,千仞提着刀闯了进来。

他是习武之人,对周围动静自然灵敏。

瓦罐碎掉的声音,他听得到。

千仞看着灶台附近一片狼藉,又望向姜妤惊恐的脸,似在观察她的反应。

“夫人……没事吧?”

“我……”姜妤默了两息,悲恸之色隐去,指着不远处的青蛇,“不知哪来的蛇钻进了厨房,吓我一跳。”

只见那青蛇整个身子盘桓在野兔身上,牙尖咬着脖颈饮血。

不一会儿,野兔便像被抽干了似的,形同干尸。

姜妤是大家闺秀,难免吓着了。

“夫人别怕!”千仞挥刀将蛇斩成了两半。

厨房里,鲜血四溅,只听到跨刀落地的声音。

静默而血腥的屋子,两人各怀心事,尤显尴尬。

姜妤只好先装糊涂,端起裴宵的药盏,“我去送药。”

“夫人!”千仞叫住了她。

思忖片刻,他上前拱手道:“如您所见,这蛇的确是给您入药的。”

姜妤讶然掀起濡湿的睫毛。

她没想到千仞会这般直白地将事情告诉她。

但千仞又举手起誓,“此蛇虽然剧毒,蛇胆却是上好且难得的药材!大人都是为了您好!”

“这些蛇还是裴大人亲自山上抓的呢。”千仞扶起瓦罐,将那滩血肉一点点捡了起来。

姜妤才看清瓦罐里是很多蛇胆。

千仞颇有些惋惜,“此蛇不好寻,裴大人废了好些功夫才收集的,还差点送了命……”

千仞话到一半,没在说下去。

姜妤却半信半疑,“夫君从未说过我的药需要用毒蛇胆。”

“那是因为大人知道夫人怕蛇,担心夫人不肯喝药,才没说的呀。”

千仞的嘴快,但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千仞忍不住又多说了两句,“夫人可知裴大人为何闻到花粉就会呼吸急促,甚至晕倒?”

姜妤摇头。

回想起来,她与裴宵婚后前两年,裴宵并未有过对花粉过敏的症状。

是去年,姜妤央着他去百花宴赏花,才见他犯过一次毛病。

裴宵只说是天生的,姜妤没多想。

可如今看来,另有蹊跷?

千仞点头肯定了姜妤的想法,“去年连绵大雨,猎户们都不肯上山抓这剧毒之物,大人便带着属下亲自去了。

当时山中泥石流,视线也模糊,大人不小心被蛇咬了脖颈,毒入心肺才落下容易呼吸短促的毛病,并不是什么花粉过敏。

当时若非青云寺老主持相救,大人恐怕命都不保!”

为了给姜妤入药,裴宵差点丢了性命?

这话若放在以前,姜妤定然又是好一番感动。

可她刚见识了裴宵的狠绝,如今再听这些,心中五味杂陈,也辨不清千仞说的是真是假。

姜妤心里乱糟糟的,舒了口气,“我去给夫君送药。”

无论怎样,总归还是要面对他的。

姜妤端着药,去了书房。

彼时,裴宵还没醒,但呼吸已经恢复均匀。

姜妤本想叫醒他的,可又鬼使神差坐到了榻前,撩开他的衣襟,凑近仔细看,还真发现脖颈上有两个小孔。

青蛇毒性强,一旦被伤了,伤口多年褪不去。

这么说来,裴宵真的上山为她抓蛇?

姜妤记得去年梅雨时节,裴宵的确出了趟远门。

当时暴雨侵袭,裴宵只说是去城外安抚暴民。

到了第三日,他冒着大雨回来了,衣服、头发湿漉漉的,面上染了病色。

姜妤提着灯笼出来迎他时,他就那么一跟头摔进了她怀里。

姜妤吓坏了,在他榻前守了一宿。

最后还是裴宵反过来安慰她,说是被暴民伤了,不打紧。

姜妤哪能不挂心,偎在他怀里嗔怪他:“既然受伤了,何不在城郊休息些时日,冒雨赶回来作甚?”

裴宵只是低笑了一声,薄唇吻上她的额头,“今日是夫人生辰,答应过要回来陪你的。”

他将一只竹编的兔儿放在她手心,“回来路上现做的生辰礼,贺礼粗鄙,夫人莫怪。”

那只兔儿被雨水打湿了,做工也粗糙,一看就是他在颠簸的马车上撑着病体做的。

很丑!

但姜妤从未收到过这么用心的礼。

……

姜妤正神游天外,冰冷的薄唇轻蹭过她的脸颊,像是蛇信子似的。

她心头一凛,立刻后仰避开了。


翌日,姜妤便去了瑞阳公主孟清瑶府上。

孟清瑶的独女,三日前远赴漠北和亲。

母女二人相依为命数十载,这一被迫分离,孟清瑶就病了。

听闻姜妤要来,孟清瑶才勉强撑着身子来迎。

“姨母怎病得如此重?”姜妤瞧孟清瑶面无血色,上前扶了一把。

姜妤的娘亲又和孟清瑶关系甚好,因此姜妤也亲昵地唤她一声姨母。

“昨儿夜里梦到贼匪持刀追砍囡囡,我儿血肉模糊,哭着向我求救呢。”孟清瑶抹了把眼泪,“怪我身份低微,不过是皇上的庶妹,到头来连自己女儿都看护不住。”

“到底只是梦!小妹是郡主,谁敢如此胡作非为?”姜妤不以为意,拍了拍孟清瑶的手安慰道:“况且此次是夫君亲自主持的送亲事宜,定然妥当。”

“裴、裴宵啊?”孟清瑶止住了眼泪,微缩的瞳孔与姜妤对视一眼,又匆忙避开了。

姜妤这个姨母一向心直口快,连圣上也不怕,怎么提到裴宵就避如蛇蝎了?

姜妤也不好直接向外人打听自家夫君,转而道:“姨母,我今日造访是因为上次瞧着绣房里有几个绣样不错,想借来看看,不知可否方便?”

“方便的、方便的。“孟清瑶神情尚有些恍惚,嘴里含糊不清道:“妤儿你看中的可是那件龙凤呈祥的喜服?”

姜妤心下疑窦丛生。

其实她提绣样无非是个由头,只是想起前日,自己是在绣房里感觉头疼胸闷,才噩梦连连的。

她想去绣房找找线索。

但孟清瑶似乎早有预料她会去看绣样,难道孟清瑶上次在绣房真动过什么手脚?

姜妤不动神色,顺着她的话道:“是,那件龙凤呈祥的绣纹极好,我想再看看。”

孟清瑶听她这么一说,扶着姜妤的手下意识攥紧,“妤儿,你可是想起你大婚当夜发生了什么?”

姜妤不知孟清瑶何意,不置可否笑了笑,“当时贼匪猖獗,我什么都记不清了。”

三年前,裴家娶新妇那晚,焦尸堆积如山,都辨不清谁是谁了。

姜妤一个养在深闺的娇儿吓得断了片,也再所难免。

孟清瑶没当回事。

直到前几日,孟清瑶偶然得知了裴宵一个骇人听闻的秘密。

她也不确定是真是假,于是想透过姜妤这个枕边人试探试探。

“妤儿,我老实跟你说吧,那龙凤呈祥的喜服就是你大婚当日穿的!你再好生瞧瞧,许能想起什么?”

孟清瑶神神秘秘从绣房的八宝柜里取出一件喜服。

与此同时,门豁然打开了。

“公主,有贵客求见!”丫鬟禀报道。

“不见!”孟清瑶心里憋着事,可没空理会闲人,将喜服呈到了姜妤面前,“妤儿,你看这上面还有……”

“公主,是裴大人求见。”丫鬟硬着头皮,上前扯了扯孟清瑶的衣袖,附耳低声道。

裴宵位高权重,当今圣上对他的倚重甚至多于自己的亲儿女。

他现在几乎到了挟天子令诸侯的地步,别说丫鬟不敢怠慢,就是孟清瑶这个公主也不敢有丝毫不周全。

何况此人表面风光霁月,可孟清瑶知道了那个秘密后,才知他不过是匹善于伪装的恶狼。

孟清瑶有些晕眩,揉了揉鬓角,“柳儿,请裴大人去客厅……”

“姨母,侄婿叨扰了。”

此时,门外传来清朗的声音。

裴宵白衣玉冠,立于绣房门前,对孟清瑶拱了拱手。

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光线,明明是艳阳高照的时节,绣房里却阴寒逼仄。

裴宵不请自入,孟清瑶脸上闪过厌恶之色,但话到了嘴边化作一个笑脸,“裴大人客气了。”

裴宵没理他,目光转而望向坐在罗汉榻上的姜妤,面露讶色:“咦,妤儿?你怎么在这儿?”

“哦,姨母近日心气郁结,我来探望她。”

姜妤不知裴宵为何来得如此及时,但暗查夫君的事终究不好摆在台面上说。

她暗自将喜服压到了裙摆下,反问:“那你呢?你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按道理,他现在该在上朝才对。

裴宵余光饶有兴味扫过她铺散开的襦裙,扯出个不咸不淡的笑,“巧了,我也是得知姨母近日病重,特意送了份礼物过来。”

“姨母,还请移步。”裴宵比了个请的手势,侧身让出一条路。

孟清瑶踏出门槛,便见回廊下放着一人宽的朱漆木箱。

依稀可见箱底黏腻鲜红的液体滴滴落下,汇聚成一滩刺目的血色。

秋风送来咸腥的味道,孟清瑶胃里翻江倒海,抗拒地往后退。

可裴宵站在她身后,截断了退路,“侄婿想着此物必能解姨母相思之苦,才让人不远千里从漠北带回来的,姨母真的不要看看吗?”

漠北?

孟清瑶眼皮一跳,定睛再看,那金丝楠木箱分明是她给女儿装嫁妆的,上面还落着来自漠北的黄沙。

“女儿?”孟清瑶眼前浮现噩梦里悲恸无助的眼神,脚步虚软往回廊下去了。

裴宵嘴角闪现一抹讥诮,但很快又敛去,转而朝姜妤伸手,“妤儿也要一起吗?”

“不了,我鞋子弄脏了,给我点时间清理一下。”姜妤提起裙摆,给他展示绣花鞋上的污渍,也把喜服遮得再严实些。

可她鞋面上分明是新灰,掺杂着木屑,分明是刚刚才在罗汉榻上蹭的。

果然,跟那些臭苍蝇在一起,连妤儿也学得心思百转千绕了。

裴宵鸦青色的睫羽低垂,“那妤儿好生清理,可别带些污秽回了家。”

“不会,若夫君是清风朗月般的人,我又岂能纳得下污秽呢?”姜妤杏眼含笑,意有所指。

可裴宵哪受得得了她的奉承,无奈笑了笑,贴在她耳边温声道:“妤儿说得是,妤儿纳不下污秽,妤儿只能纳得下夫君。”

裴宵轻敲了下她的额头,转身去寻孟清瑶了。

姜妤目送他身长玉立的背影,忽而反应过来,耳根红成了一片,既羞又慌,将喜服塞到了罗汉榻下。

等到处理干净了,姜妤好奇地往窗外瞥了眼。

她刚刚虽然没看到裴宵送的是什么礼物,但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孟清瑶的恐惧。

裴宵那几句话听着也稀松平常,到底有何魔力把姨母吓得魂都没了?

彼时,孟清瑶抢先走到了木箱前,正急着打开,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放在了盖子上。

裴宵指尖抹过木箱上的沙砾,漫不经心碾磨着,“公主是吃斋念佛的善人,臣劝公主还是先有个心理准备,省得一会儿看了伤心。”

一声哀叹叫孟清瑶差点站不稳,指尖紧扣着箱壁。

这么近的距离,箱子里的酸腐味再次袭来。

这味道不是腐尸,又是什么?

昨夜噩梦一定是真的!

孟清瑶眼泪在眼圈打转,“我儿为南齐献身和亲,裴大人到底为何残害于她?”

“残害?”裴宵不以为意道:“是这畜生自己不长眼,非往狼群里钻,被咬得肠穿肚烂,五脏六腑都没了。

自个儿命短,臣好心捡他残骸回来,姨母怎么能冤枉侄婿呢?”

他倒把自己撇得干净!

孟清瑶盯着地上的血迹,红了眼,“裴宵,你到底什么意思?!”

“姨母又是什么意思?”裴宵往绣房扫了眼。

孟清瑶此时才明白,裴宵是不想旁人干涉他和姜妤的事。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裴宵就狠心地杀了她的囡囡。

太猖狂了!

实在太猖狂了!

“我现在就告诉姜氏,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孟清瑶血冲脑门,咬着后牙根,踉踉跄跄往绣房去,“妤儿,我有话跟你说!”

裴宵也不拦她,斜倚在木箱上,不疾不徐道:“城北青云寺风景宜人,是个不错的地方。”

孟清瑶脚步一顿,面如死灰。

皇室极少数人才知道青云观是本朝犯了事的皇妃修行之所,里面的人非疯即恶,孟清瑶的娘便是死在那里。

裴宵还想把她关进去吗?

这伪君子为了封口,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乃堂堂南齐公主,岂是你想关就关?”孟清瑶愤而转身。

裴宵遥遥立在阳光下,面如冠玉,好像青云观里的佛,不识人间疾苦,可一念之间便能翻云覆雨,让人望而生畏。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孟清瑶胸口起伏不定,气势渐弱。

“姨母?”

此时,姜妤也不想裴宵再进绣房发现什么异样,便推门走了出来,便见两人相对而立。

一人坐观行云,一人如临深渊。


孟清瑶慌忙拉住姜妤,“妤儿,姨母、姨母……”

姜妤帮她顺气,“姨母慢些说。”

可孟清瑶手如冰凌,连话都说不利索。

“妤儿,是这样的,姨母近日心神不宁,我想着劝姨母去青云寺拜拜佛。”

裴宵这才踱步而来,温声问:“姨母是不是要说此事啊?”

裴宵身上淡淡的檀香由远及近,孟清瑶肩膀一抖,缩到了姜妤身侧。

姜妤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孟清瑶,又望向裴宵那双满含笑意的眼。

他的笑意那么深,却迷障重重,姜妤差点在他眼中迷了路,摆了摆头,“姨母身体不适,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好,我送你。”裴宵满意点了点头,食指轻抵薄唇,“姨母既然病重还是好生休养为上,切莫疑神疑鬼、反噬自身。”

姜妤被裴宵揽住肩膀,往公主府外去。

走过朱漆木箱时,她不禁瞥了一眼,又望向裴宵鞋底的血迹。

他一个弱质书生,脚踏血腥一点儿都不忌讳吗?

“妤儿!”

孟清瑶突然冲过来,将姜妤拦在了木箱前。

她眼中的茫然之色敛去,反而多了几分慷慨赴死的志气。

她女儿就这么白白没了,裴宵凭什么能若无其事,夫妻和鸣?

今日就算是玉石俱焚,她也要揭穿裴宵造过的孽!

“妤儿,你看清楚你所谓的夫君都做了什么?”孟清瑶颤抖的指尖指着箱子。

缝隙里似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外面,阴森诡谲。

姜妤脚步一顿,箱子底部的血刚好滴在她的绣花鞋上,还残留一丝余温。

姜妤立刻缩回脚,孟清瑶则抵住她的腰肢,暗自白了眼裴宵,“妤儿,咱们一起好生赏赏裴大人的心意!”

“妤儿!都是些小玩意儿,没什么可看的。”裴宵跨步上前,抓住了姜妤的手腕。

“裴大人,礼都送来了,还怕别人看吗?莫不是……”

孟清瑶乐得见裴宵慌神的模样,冷笑一声,“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连自家夫人也要瞒?”

“不过是只受了伤的小畜生,公主为何一定要强迫我家夫人?”裴宵双目一眯,暗含杀意。

“裴大人不是端方君子吗?怎么一条人命到你嘴里说得如此轻巧?”

……

“行了!”姜妤被夹在中间,喝止了他们。

血水还在不停地滴,想也知道这箱子里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妤一直观察着裴宵和孟清瑶争锋相对的模样,和噩梦里那张杀意凛然的脸竟如出一辙。

姜妤不由得心中戚戚。

她是急于证实自己的夫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孟清瑶拿她当靶子的意图也再明显不过。

这箱子里无论装得是什么,大庭广众下撕破脸面,于她就真的有好处吗?

裴宵权势滔天,冲动只会害了自己。

“夫君既然不想我看,那便不看了吧。”姜妤默默站到了裴宵身边,“夫君,我们回府。”

裴宵余光掠过身边的姑娘,见她小鸟依人的模样,心下稍安。

可孟清瑶看她蠢钝模样,彻底被激怒了。

“姜妤,你糊涂!裴宵他杀人如麻,远非你所能想!我儿被他害得死无全尸!

他人模狗样都是装出来算计你的,你还信他?

好生看看,你以后也是这个下场!”

孟清瑶愤愤然掀开箱子。

裴宵立刻拿手遮住了姜妤的眼睛,低沉的声音落在她头顶,“别看!”

视线突然被遮挡,姜妤只能看到裴宵腕上的菩提手串来回摇晃。

他礼佛诵经,平日连荤腥都吃得少。

可此时血肉的腥臭味绕过白玉菩提子,钻入姜妤鼻息,两种气味交杂,让人作呕。

姜妤肩膀微微颤抖。

倒不是怕即将面对的死尸,而是或许眼前这双玉观音般的手早已满鲜血,姜妤却一无所知。

可事已至此,就不得不面对。

姜妤深吸了口气,移开了挡在眼前手掌。

回廊中,却没有想象中的慌乱。

发髻散乱的孟清瑶立在木箱前,愣住了……

那箱子里哪是什么人的尸身,分明是只将死的白狐。

姜妤讶然望向裴宵。

裴宵脸上仍保持着温润的笑意,还颇为委屈:“早说过是只畜生,公主何苦挑唆我夫妻二人?”

“回公主,这畜生是郡主特意让送亲队从漠北捎回来,给您解闷儿的,谁知被恶狼叼走,死在了半路上。

我们大人想着总归是郡主的一片心意,才特地给您送过来的。”裴宵身边的护卫上前解释道。

孟清瑶的心一时七上八下,胸口起起伏伏,缓了好一会儿,“可你刚刚明明说、说……”

孟清瑶一时竟也抓不住裴宵话中的错处。

从始至终,裴宵可没说过杀了她女儿,一切都是孟清瑶自以为是。

裴宵又不傻,杀了皇亲国戚,怎么会昭告天下?

今日这一遭,无非想吓吓孟清瑶,看看她到底对姜妤做了什么。

可裴宵没想到,孟清瑶似乎翻到了些不该翻的陈年往事……

裴宵指骨扣于手心,时不时观察着身侧面姑娘的神情,“妤儿,你没事吧?”

姜妤张了张嘴。

现在这幅局面,姜妤想问什么、查什么显然都不合时宜。

多逗留,无非是让裴宵起疑。

姜妤扶着胸口顺了顺气,“没事,就是白狐死相太血腥了,吓我一跳。”

“是,我的错。”裴宵将她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

姜妤是他娇养在蜜罐子里的,不该看这些脏东西。

“我们走!”

“妤儿!”一只手拽住了姜妤。

孟清瑶干涸的嘴唇几次开合,对着她连连摇头。

“姨母,白狐好歹是您女儿的一片心意,好生照料吧,我瞧他还没死透呢。”

裴宵捻着手中佛珠,冰冷的白玉菩提子落在奄奄一息的白狐身上,染了艳色,“我佛慈悲!”

孟清瑶随之瞥向白狐。

白狐身体缩成一团,痉挛不定。

染了鲜血的皮毛下依稀可见脖颈上套着一只云纹金镯,箍得它呼吸不畅,嘴角还在不停溢血。

“啊!”孟清瑶触电般放开了姜妤的手。

姜妤虚扶了她一把,“姨母怎么了?”

小说《首辅男德至上:娇妻只能有我》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裴宵抿了抿唇,似是品味了一番,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惺忪,“妤儿,是想趁为夫之危?”

姜妤刚刚就趴在他肩膀上,脸凑那么近,且裴宵的衣服还被她扯开,露出锁骨,很难让人不多想。

姜妤避开他那双笑意盎然的桃花眼,“我、我才没有!”

“没有吗?”裴宵拉过她的手,指尖若有似无挠她的手心。

裴宵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表现得和平时一样亲昵。

姜妤也只能不动声色,改口道:“我担心夫君身体,才靠近看看。”

“担心我吗?”裴宵挪动了下身体,将头枕在了她腿上,“那我今晚回房睡,可好?”

尾音拉长,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姜妤想缩回腿,可被他压得死死的。

她也不想跟他睡,只当没听见他的请求,转而就着刚刚那股欲掉不掉的眼泪瓮声道:“夫君对不起,都怪我不好,不该把胭脂放在梳妆台上,差点害了夫君。”

“……”

裴宵还没来得及查,她倒懂得先下手为强,低头认错了?

裴宵饶有兴味扫了眼她,不禁感慨这娇花儿还真是用水做的。

从前他编个竹兔儿,明明是粗鄙不值钱的玩意儿,若别人看了定然嫌弃,她却红了眼眶。

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还真是让人不忍苛责。

裴宵双手环臂,仰头闭目,“那妤儿打算如何赔不是啊?”

姜妤心口一跳,她看不到裴宵的眼神,更不知他这话何意。

纠结之间,一只大掌忽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裴宵起身迎了上来,与她只在一指宽的距离,悠悠睁开了双眼,“不如……把寝房没做完的事做完吗?”

他眼中染了浓浓的欲色,是野兽对猎物的占有欲,恨不得将她吞没。

姜妤霎时慌了神。

她不想做!

可她不能表现出太过明显的抗拒,咬着唇,睫羽低垂,“夫君的伤还没好,不能乱动。”

姜妤是想找个理由拒绝的,可她暧昧不明的态度反而取悦了裴宵。

他的唇微扬,转而去了她耳边,“那妤儿自己来?”



“大人!”

此时,千仞见门没关,径直冲了进来,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香香的,热热的,好像……

有人偷吃!

千仞咽了咽口水,“大人,您尚在病中,不能放纵口腹之欲。”

“滚!”裴宵淡淡送了他一个字。

姜妤的耳更红了。

千仞发觉说错话了,脚底抹油似地开溜。

姜妤忙起身叫住了他,“千、千仞,你们先说!我给夫君把药热一热!”

姜妤垂着头慌张离开了。

“小姑娘,该胆大的时候又没胆子了……”裴宵目送她慌张的背影,笑意中染着几分玩味之色。

千仞则上前压低声音道:“回大人,夫人看到厨房里的毒蛇了。”

裴宵掀眸。

“属下无能!”千仞双膝跪地,拱手道:“属下告诉了夫人蛇胆是药引,夫人好像心有余悸,其实这件事大人要不要再跟夫人解释一下?”

裴宵波澜不惊“嗯”了一声。

没必要,也不是什么大事。

“孟清瑶那边如何?”

“瑞阳公主现下疯得厉害,慌乱攀咬人呢,柳儿已经告诉夫人公主得了癔症,想来夫人是相信的。”

千仞又补充道:“夫人还交代柳儿看紧瑞阳公主,别毁了大人名声呢,夫人到底还是向着大人的。”

“妤儿识大体。”裴宵摩挲着玉菩提,不紧不慢点点头,“过两天,把孟清瑶送去青云寺休养,然后……”

千仞会意,“属下会送瑞阳公主与她女儿团聚!”

房间灌入一阵阴风,吹得窗纸沙沙作响。

窗户上裴宵的影子也跟着晃动,如同鬼魅。

姜妤蹲在窗外,双手环臂,也抵不住阴冷。

她刚刚去了趟厨房后,就折返回后墙根,想要听听裴宵到底在蓄谋什么。

这一来,便听到了裴宵要处置孟清瑶。

姜妤猜得没错,裴宵早知她今晚会去找孟清瑶,所以提前弄疯了孟清瑶,还借别人之口告诉她孟清瑶是得了癔症,一切都是胡说八道的。

姜妤费尽心机要去看的,不过只是裴宵想让她看到的东西而已。

姜妤原来一直困囿于裴宵视野范围内……

“把城西的护卫撤了。”

窗户里,裴宵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姜妤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城西,通往姑苏的必经之路。

裴宵大半夜在那儿安插护卫,意味太明显了。

若姜妤今晚但凡有一丝沉不住气,想逃回姑苏,那么等她的不是裴宵的吻,而是冰冷的刀。

蜜里藏刀,大抵如此……

姜妤滑坐在了地上,如同被抽干了魂儿的烂布偶,随风潦倒。

“谁!?”

一墙之隔,清冷的声音像刀子戳进心窝。

姜妤甚至能想象到是怎样一双杀意凛然的眼盯着窗户。

她立刻直起脊背,紧贴着墙。

明明她大气都不敢出,他怎么还是发现了?

她又偷听了裴宵的秘密,一旦被抓住,她就是下一个孟清瑶!

姜妤屏住呼吸,手心早已汗涔涔的。

夜,安静得诡异。

忽而,盘踞在窗台上的青蛇缓缓爬向姜妤,对她吐了吐蛇信子,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

嘶——

那双阴毒的眼在暗夜中闪着绿光。

这蛇跟刚刚千仞在厨房里斩杀的蛇样子几乎一模一样,想必也是被姜妤不小心从瓷罐里放出来的。

连蛇对她纠缠不休!

可姜妤别说呼救了,就是动也不敢动。

而屋里,千仞看着窗纸上蜿蜒的蛇影,松了口气,“回大人,只是一条蛇。”

“杀!”裴宵淡淡吐出一个字,不容置喙。

管他是个什么东西,只要听着了不该听的,那就只能怪他命短。

裴宵取下腕上的菩提串,飞了出去。

佛珠破窗而出,缠住了青蛇。

姜妤不知她那书生气的夫君力气为何如此大,佛珠跟弓弩似的,击得青蛇口吐鲜血。

白玉菩提和青色鳞片交缠成一团,在姜妤脚边打滚。

青蛇亦是被逼急了,蛇尾卷住了姜妤的脚腕,勒得她骨头生疼。

她坐在地上默默后退,不能出声。

姜妤在姑苏时,爹娘宠爱,兄嫂疼惜,从小到大几乎没见过这吓人阴狠的东西。

更何况还是条剧毒之蛇!

而更让姜妤惧怕的是屋子里那位性情琢磨不定的兽。

毒蛇听了他们的谈话,尚且死路一条。

何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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