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王妃，坚持一下，还有小半个时辰便要结束了。”
闵王妃是奕承王谢绩的第二位王妃，年纪才二十出头，珠圆玉润挺有福相，只是此刻脸色略有苍白。
“小福，我也不知今日怎么回事，总觉得那腰肢酸软得很。”闵王妃有些孱弱道。
望着就跪拜在她前面的谢绩，闵王妃眼中有浓烈的爱意，昨夜王爷缠了她许久，就好像永不餍足般。
终于到了午时，众人方才按着尊卑位次坐好。谢衍坐在正中，契太后、刘滢分别居左右坐。姜念瑶带着谢璟宗坐在刘滢的下首。
谢衍左下首便是奕承王谢绩及闵王妃，往下便是东阳王谢晏；右下首是丞相柳寔和太尉田英。
宴席开始，菜撰流水般一道道呈上，奕承王向谢衍敬酒，谢衍回敬。
契太后向奕承王举杯，奕承王却扭头故作不见，向柳寔举杯示意。
契太后脸色一僵，谢晏见状，站起来向契太后敬酒，母子共饮尽杯中酒。
坐着宴席后排的余蔡良人窃窃私语。
“听闻奕承王向来与契太后不对付，果真如此。”
“是啊，先皇子嗣多有陨损，又素闻奕承王与先皇亲厚。因此才对契太后颇多意见。”
“眼前这么多菜撰，也堵不住你们的嘴，小心殿仪过来。”刘珍冷冷道。
她也坐在这一排，与余蔡两位良人相邻。
刘珍食不知味地盯着坐在玉阶之上的刘滢，心头如有万千蚁噬般难受，她本来可以万人之上，如今却只能坐在这宴席的最后一排，与这些官家女子出身的妃嫔平起平坐。
刘珍将眼前的酒饮尽，脸色便有些绯红。
祝酒已毕，便有歌舞进献。
契太后道：“今日乃我谢家子孙欢聚一堂之日，美酒佳肴，赏心乐事，却不可忘今日之福，乃是先辈所赐。”
“请我儿与皇后向先祖敬酒。”
谢衍与刘滢起身，众人起身，举杯向前，俯首三拜。
众人坐下后，契太后对谢衍笑道：“今日阿嫣安排，条条理理，没有半点差错。真是大善。”
“此是臣妾本当。”刘滢恭敬道。
奕承王冷嗤一声，身侧的闵王妃看了他一眼。
契太后柳眉一皱；“奕承王是有何不满？”
“不敢。”奕承王嘴上却说不敢，脸上不悦之色却明显。早在几年，外间便有传契太后好男色，不守妇道，他对契太后心中便有不满。近几日，他更是听到一些秘闻，说是谢孙的两个皇子都是契太后害死。对于谢孙这位开国皇帝兄长，他一向长兄若父，因此对契太后的不满又增多几分。
“若是往年，这宗宴有熊掌血莲之属，今日看着，倒是寡淡得很。”
刘滢正要开口，谢衍却按住她的小手，看着奕承王道：“往年这些奇珍，靡费太过，今年边防频有蚩尤来犯。朝中宫内皆需省简。”
“是朕让皇后一切从简的。”
奕承王听闻，又笑了一声：“皇上护妻如此。”
“若说是爱妻，朕自知不如奕承王。”
奕承王似笑非笑看向姜念瑶：“确实。只听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姜念瑶脸色微变，但瞬间便如常。
闵王妃脸上一紧：“王爷近几日正需饮食清淡，今日宴席之食，甚好。”
刘滢向闵王妃微笑致意。
说话间，宫女们将五色汤丸送至众人案几前。
“哎，这五色丸子真不好吃。”余良人瘪嘴。每年都要吃那玩意儿，真是食难下咽。
“姐姐莫恼。我素闻这五色丸子有驱邪去寒的药材在里头，虽难吃了些，但于身却有益。”蔡良人道，“且这汤丸，乃谢氏宗妇所制，不吃这汤丸，不合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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